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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一眼薛恒脸上早就没了表情,看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蠢货。
这次旱灾,薛恒带领镇南军维护了城中的秩序,朝廷的赏赐还没有下来,要是今日传出他在此饮酒作乐,功过相抵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张一鸣心头一紧,忙扭头对叶絮说:“夫人可不要乱说,我并不是在此饮酒作乐,而是见灾情严重,特意约了朋友来此商量筹钱赈灾。”
“张公子如此心怀天下,原是妾身误会了,那张公子筹到钱了吗?”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张一鸣怕以后还有人找茬,心一横说:“本公子筹到了善款两千两白银,稍后就派人交到司政署用来赈灾。”
两千两对普通百姓来说数目挺大的,但对张家来说不算什么,他自己的小金库都不止这点儿钱。
围观百姓听到张一鸣要捐两千两善款,全都鼓掌夸他是大善人,张一鸣见危机解除,立刻反问叶絮:“晋安侯这些年得了朝廷许多封赏,他又捐了多少钱赈灾呢?”
“朝廷的封赏都放在侯府,夫君入赘叶家的时候并未带走分毫,妾身的父亲只是个七品文官,家中并无多少积蓄,昨日妾身当了夫君在战场上穿的盔甲和自己的全部首饰,正好也凑了两千两到司政署。”
叶絮说的都是真的,本来她还在琢磨如何在十日后的宴席上自然而然的引出这个话题,好让那些来赴宴的人再多掏点钱出来,没想到张公子今日创造这样好的机会给她。
这么多人在这儿听着,想必裴鄞呈典当战甲筹措赈灾款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瀚京的大街小巷,也就不用叶絮到时再耗费心思引出话题了。
听了叶絮的话,方才还在夸张一鸣是大善人的人全都没了声音。
张一鸣筹了善款还能喝酒吃肉,可见这两千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晋安侯典当了自己的战甲,还吃上了腌咸菜,分明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围观众人都很动容,叶絮见状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红着眼说:“夫君出身商贾,虽然因为骁勇善战被封了异姓侯,但和世家大族精心富养出来的公子还是大有不同,他心系百姓,顾不得自己重伤未愈,也要先筹集善款尽自己所能帮助百姓度过难关,妾身不知张公子方才为何要污蔑他是抛弃糟糠的负心汉。”
叶絮口中的裴鄞呈忧国忧民,舍小家为大家,品德高尚与圣人无异,原本在私底下传过他和萧歆妍谣言的人全都惭愧不已,甚至感觉把儿女情长这种事和裴鄞呈联系到一起都是对他的侮辱。
叶絮完用绢帕拭泪,围观的人也跟着动容,张一鸣没想到叶絮三言两语就把局面扭转成这样,他连忙举证说:“晋安侯前些时日一直在萧家养伤,他之所以重伤昏迷也是为了救萧小姐,如此深情厚意,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张公子!”叶絮打断张一鸣,“我夫君是男子,自然不怕这些闲言碎语,但萧小姐尚未议亲,张公子是想说堂堂侍郎千金会觊觎有妇之夫还是想说瀚京这些没有成亲的世家公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夫君的?”
叶絮给张一鸣挖了坑,他要是继续坚持说裴鄞呈和萧歆妍有点儿什么,不只会得罪萧家,更会得罪那些还没成婚的世家子弟。
张一鸣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连忙转移话题,冷笑着说:“夫人真是伶牙俐齿,难怪能哄得那两个反贼神魂颠倒,心甘情愿放夫人离开,此等本事,可不是一般女子学得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叶絮的眼神就变了。
第192章本侯让他道歉了吗?
众人异样的目光并未让叶絮慌乱失措,她从容地应对:“张公子并不在拱月县,是如何得知妾身落入反贼之手的?”
大理寺的卷宗向来是不对外披露的,尤其是这种大案,更是不会让普通百姓知道细节,张一鸣这般大肆宣扬,细究起来,也是犯了忌讳。
张一鸣知道叶絮想说什么,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嘲笑道:“夫人虽嫁与晋安侯,却和御史府的三公子纠缠不清,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一路货色呢。”
张一鸣直接给叶絮扣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叶絮刚要反驳,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天底下不入流的货色多了,不知本侯和内子是哪一路货色?”
围观百姓自发的让出一条路,裴鄞呈和沈瑾修并肩走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萧云鹤。
裴鄞呈身着玄色紫金华服,沈瑾修则着一身竹青色松柏锦衣,两人站在一处,一个冷傲如大漠孤月,一个儒雅如山间雪松,气质各有千秋,容貌亦是出挑,惹眼极了。
张一鸣一看到裴鄞呈就暗道不妙,本能的想把脑袋缩了回去,余光瞥到裴鄞呈抬了下手,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钉在了他脑袋旁边的窗棱上。
匕首闪着寒光,肉眼可见的锋利,威慑意味十足。
张一鸣浑身一僵不敢再乱动,硬着头皮说:“城中百姓都这样说,我也是实话实说,晋安侯能堵住我一个人的口,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张一鸣把锅推到城中百姓头上,反正传谣的人那么多,裴鄞呈也找不到是谁第一个开的头,况且他自己如果没有做让人误会的事,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
这般想着,张一鸣又有了些底气,却听到裴鄞呈反问:“别人说什么你就要说什么,那别人去吃屎,你也要跟着吃屎?”
围观众人笑出声,张一鸣从没被人这样当众骂过,气得脸红脖子粗,憋着气说:“传言也不尽是空穴来风,若晋安侯夫人当真行得正坐得端,如何会有如此不堪的传言?”
张一鸣不敢当着裴鄞呈的面说他坏话,只能攻击叶絮。
“堂堂七尺男儿,明辨是非、有怜若之心,不人云亦云,不在背后议人长短方算品行端正,张公子自己都言行不端,哪儿来的脸觉得自己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沈瑾修抢在裴鄞呈之前把张一鸣怼了一通,张一鸣刚想说话,萧云鹤也上前说:“舍妹与晋安侯并无男女之情,之前晋安侯在萧家养伤,只是因为他对舍妹有救命之恩,市井之人无所事事说些风言风语也就罢了,张兄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心思怎么也如此龌龊不堪?”
萧云鹤和张一鸣都想跟薛恒交好,之前关系还算不错,张一鸣没想到萧云鹤也跟着落井下石踩自己一脚。
张一鸣想要反驳,一直坐在屋里看戏的薛恒沉沉开口:“好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可是……”
“滚下去道歉!”
薛恒发了话,张一鸣不敢不从,憋着一口气下楼向裴鄞呈道歉:“侯爷,抱歉,我……”
他心中很是不服,只打算敷衍一下了事,然而他才说了开头,就被裴鄞呈一脚踹中心窝。
裴鄞呈那一脚没留情,张一鸣被踹得飞回茶肆大堂,掉下来的时候砸坏了店家的桌子,重重摔在一堆木屑里,当场吐了血。
原本在大堂里喝着茶看热闹的人全都吓得四散着逃离,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张家公子该不会被晋安侯一脚给踹死了吧?晋安侯的眼睛和腿不是都已经好了吗,怎么脾气还这么大?
张家的小厮大惊失色,惨叫着上前去扶张一鸣。
沈瑾修皱眉看向裴鄞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