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一本好看的小说《徐靖西梁允慈》,执意啜泣推荐阅读
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有那个男人和一个很漂亮的穿礼服的女人的合照。
还有很大篇幅的头条报道。
上面加粗的标题写着:
徐家继承人徐靖西与林氏千金林曼君再续前缘,重修旧好……
小苹哭得哽咽,指着几行字给我看。
「太太,先生是个坏人,他说他和你根本没有走完结婚程序。」
「他还说,只是念着你两年的照顾陪伴之情,不忍让你难过,才没有拒绝你的追求。」
「你们只是口头承诺结为夫妻,交换了对戒而已。」
「你们没有结婚证,没有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
「你至多,只算是他的前任。」
「他现在和这位林小姐订婚了。」
「他说他一直深爱的都是林小姐,当初是因为误会,被有心人算计才不得不分开的。」
「他还说林小姐对他忠贞不渝,以死保住了清白。」
「当初为了反抗林父林母退婚,林小姐被打得遍体鳞伤,头破血流,一只耳朵差点失聪,好在救治及时,才没落下病根。」
「所以他绝不会辜负林小姐的情意,他会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
说到最后,小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却渐渐欢喜起来。
他现在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我竟然不是真的嫁给他了!
我们之间竟然没有走合法程序。
我根本不是他的太太!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背叛靖西哥,嫁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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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这里所有人都管着我,不让我出去。」
「可我真的好想回家。」
「小苹,你能不能帮帮我?」
「太太,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佣人,我想帮您,可是我也帮不了啊。」
「那我如果生病了,是不是可以去医院?」
「先生早已安排好了医生。」
「那……我如果病的要死了,医生也治不了了呢。」
「太太……」
「小苹,我的头很痛,已经痛了几个月了。」
我恍惚地看着她:「你说,我会不会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脑子里也长了个瘤呢?」
小苹吓坏了:「太太……」
我却忽然一把推开了她:「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你是谁,出去,出去!」
「太太,我是小苹啊。」
「什么小苹,我不认识你,出去,赶紧出去!」
小苹被我推出房间,站在门外哭了很久。
我不懂她有什么好哭的。
我和她又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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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称是我先生的男人,还有三天就要从巴黎出差回来。
其实浅水湾宅子里的佣人都知道。
他根本不是出差,是和林曼君订婚去了。
那天深夜,我的头疼得太过厉害。
吃了两次止痛片都没有效果,无法入睡。
我干脆起身去露台上看夜景。
半山的宅子占地大得惊人。
我忽然想起那天那个男人对我说的一句话。
「在浅水湾的宅子里,你永远都是唯一的女主人。」
或许是身体太痛苦。
这一刻我心底竟然松动了一瞬。
如果就这样坦然地接受一切,会不会活得轻松一些。
港城从前是殖民地,很多富豪沿袭旧传统三妻四妾。
算是很寻常的事。
就这样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想着回到靖西哥的身边呢。
他一个双腿再也不能站立的废人。
梁允慈,你何必还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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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是忘不掉啊。
他温柔却又脆弱看着我的那双眼。
他微凉却又修长的手指,与我十指紧扣,一刻不肯松开。
他自己受到冷怠,无动于衷。
却听不得别人羞辱我的只言片语。
他不能站,不能走,却是风雪中不动的山。
那一个一个寂寞的而又无望的长夜。
我们是彼此搀扶着,彼此鼓励着,才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拿出戒指向我求婚那一天。
恰好是我的生日。
我又哭又笑,又抱怨他:「你就是故意选这一天,为了少送我一份礼物。」
他笑得特别好看,特别开心。
抱了我坐在他膝上。
我怕他腿疼撑不住,想要下来。
但他却抱得更紧,第一次低头吻了我。
「小慈,我只是想要记住,并感谢上天,在这一天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在这一天,送给我徐靖西一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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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哭得整张脸都湿透。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很久很久,才骤然回过神来。
「喂。」
「梁允慈,是我,林曼君。」
「你……找我?」
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
她这时候,不应该由那个男人陪着度蜜月吗?
「我听人说,你现在失忆了。」
「你……不是装的吧。」
「装?」
「如果你不是装的,我想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只是你现在,忘了。」
林曼君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
「梁允慈,你要找的靖西哥,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在我身边?」
「对啊,他的腿早就好了,徐家的家业也在逐一接手。」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瘫子,废人了。」
「你的眼光不错,当年找了个潜力股。」
「要不然,你下辈子也没可能住进浅水湾这栋豪宅,被他这样锦衣玉食地豢养着。」
「只是可惜,你是个聋子,长的也一般。」
「娘家呢,又是那样上不得台面目光短浅。」
「所以,你也只能见不得光了。」
「等等。」
我忽然出声打断她:「你刚才说,他的腿……好了?」
「早就好了啊。」
「他又回徐家了吗?」
「当然,属于他的东西,自然都要一一讨回来。」
「那他,已经不住在盈翠半岛了吗?」
「那种破地方,怎么配得上他现在的身份?」
「他早就搬出去了。」
「对了,之前他一直和你住在浅水湾的宅子。」
「但是之后,他会和我住其他房子了。」
「徐太太只有一个,是我林曼君。」
「梁允慈,你只是他低谷时的一个玩物而已。」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那两年来陪着他,照顾他。」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恢复健康,回到我的身边来。」
「梁允慈,你的靖西哥哥,现在……是我的男人了呀。」
我的脑子里很低很低「嗡」地响了一声。
接着像是什么东西闷闷的炸开了。
然后,就是剧烈的,绵密的痛潮水般汹涌而至。
手机从我掌心里重重跌落。
我紧紧抱着头,疼得在地上翻滚。
直到花瓶被我踢翻,惊动了佣人。
医生也匆匆赶来。
但我的情况太过凶险。
他建议,我必须要立刻送医院。
佣人第一时间给徐靖西打电话。
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而没有徐靖西的吩咐,没人敢让我离开这个宅子半步。
「再这样下去,太太会活活疼死的!」
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蜷缩在地毯上,像是一只濒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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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我仍被送进了医院。
周成东让人驾着车,硬生生撞开了宅子的大门。
「所有后果,我周成东全担了。」
「徐靖西如果要算账,就让他冲我一个人来。」
佣人大约也怕我真的疼死,闹出人命。
退让了一步,让周成东抱我上了车。
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
我的脑袋里有根血管,里面长了一颗很小的血管瘤。
那天夜里受到刺激突然破裂,送到手术台上时,颅腔里都是血。
但我命大,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甚至在休养了数日后,还能勉强下床走动了。
只是醒来后。
我连周成东也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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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
周成东看起来特别憔悴,胡子拉碴的。
我有些嫌弃地皱皱眉:「你这人也太不修边幅了吧。」
他想笑的,但眼睛却忽然红了。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你退婚。」
「退婚?」
周成东自嘲地笑了一声:「对,退婚。」
「但是你不喜欢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狗男人。」
「而我,也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
「所以当时,你要退婚,我私心里,也是愿意的。」
「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疼,盼着你能过得好。」
「但我是真没想到,他能把你糟践成这样。」
「成东哥。」
我却望着他笑了:「你说得不对。」
「怎么不对?」
「对我不好的,不是靖西哥。」
「我的靖西哥还在盈翠半岛的房子里,等着我呢。」
「你看。」
我把手举起来,让他看我手指上的戒指。
「他给我戴上戒指的时候说过了的,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小慈……」
周成东望着我,眼底一片怜惜和无奈。
「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那个人对我好不好,我都不在意。」
「忘了也好。」
周成东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现在这样,也许对你来说是好事。」
「等我好了,你能把我送回盈翠半岛吗?」
「那个人要把我关在浅水湾的房子里关一辈子。」
「可我不是一只鸟,我会闷死在那里的。」
「更何况,我已经太久没见到靖西哥了,我真的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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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盈翠的房子。
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里面的佣人也早已离开。
铁门上生满了锈,推开的时候嘎吱嘎吱地乱响。
院子里杂草丛生,快到我腰那么高。
花园里一片寥落。
我和靖西哥以前常常乘凉的那个亭子,顶棚都破洞了。
院子里还有个很小的池塘。
他常在那里,一坐就是大半日。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打扰他。
就安静地陪着他。
一直到夕阳西下,他喊我回去。
我就推着他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