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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却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亲的东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会儿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别让她挂念。”
沈惜棠目送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视线看向沈母。
离开青山墓地时,天晴了,只是乌云没散,压得人喘不过气。
汎海集团。2
沈惜棠拦住了傅言洲:“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我家,你和我妈都说了什么?!”
“你那段视频,现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傅言洲话里满是讥嘲。
沈惜棠心脏漏了一拍,所以母亲是知道了视频的事,才要见傅言洲吗?
“那你呢?你是怎么说的?”她心有猜测,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艰涩。
傅言洲眸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是……如实相告。”
刹那,沈惜棠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实……相告。
她想到那些隐瞒的见不得光的协议,身份,纠缠,眼睛唰的就红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视线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傅言洲不再是大学时那个满心满眼,宠她爱她的人了。
他现在爱的,要娶的,是苗洛浅。
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玩腻的玩具!
这一刻,沈惜棠无话可说,狼狈溃逃。
京都大学。
沈惜棠坐在车里,望着校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群,有同学,有室友,有情侣……
当年,她也是这样挽着彼此,畅想以后。
那时他们没人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破败的收场。
哽咽的酸涩从喉咙蔓延到心脏,将沈惜棠整个人都淹没。
她靠在驾驶位里,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那些和傅言洲的回忆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亮。
沈惜棠也终于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重整旗鼓,回晴荟处理申请破产的事情。
可不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沈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沈父轻声问:“惜棠,这些年很累吧?”
沈惜棠一怔:“没有,您别乱想。”
沈父却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妈强烈要求你和傅言洲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过我们吗?”
沈惜棠说不出否认的话,当时年少,不可能没有责怪,但这么多年了……
“都过去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话至此,父女两个都静默了。
沈惜棠听着电话那头瑟瑟风声,心里莫名觉得不安:“爸,你是在家吗?要不要我回去?”
“我来公司了。”
沈惜棠心里却越发慌张,她脚步飞快的朝集团大门走去:“那刚好,我……”
“惜棠!”沈父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惜棠,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沈惜棠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沈惜棠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沈父!
第10章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惜棠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沈惜棠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沈惜棠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傅言洲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晴荟的现况:“沈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晴荟解除了合约,沈惜棠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傅言洲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沈惜棠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晴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苗洛浅走了进来:“言洲,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傅言洲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苗洛浅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傅言洲,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苗洛浅来到傅言洲身边,坐在他怀里:“言洲,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傅言洲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苗洛浅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晴荟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沈惜棠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0
傅言洲突然出声,让苗洛浅一愣:“什么?”
傅言洲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苗洛浅心里不悦,但迎着傅言洲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傅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傅言洲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苗洛浅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傅言洲和苗洛浅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沈家。
沈惜棠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沈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沈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沈惜棠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傅言洲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傅言洲却能那么幸福?
沈惜棠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沈惜棠来的汇报时,傅言洲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