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冷漠寡淡的统领大人居然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莲月叹了口气，“这世间如统领大人这般只知默默守护的男人实在太少了。”

冷月眼神微妙：“莲月姐姐见识的男人那么多，就没遇见一个让你觉得不错的？”

“青楼勾栏之地有几个好男人？”莲月嗤笑，“好男人不会踏足那种地方。”

冷月微默，随即缓缓点头。

倒也是。

莲月的任务就是穿梭于青楼楚馆，经常跟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接触的男人没几个安分的。

正经男子确实很少踏足那种地方。

“希望统领大人和公主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冷月羡慕极了，“让我们也见证一下美好的感情。”

“冷月。”花厅里传来吩咐。

冷月一惊，连忙小跑步去了花厅，聂姒鸾和殷厌已经在桌前坐了下来：“去拿两坛好酒过来。”

“是。”冷月应下，“属下吩咐厨房炒几个小酒小菜吧，光喝酒不吃菜伤身体。”

聂姒鸾嗯了一声：“随你安排。”

冷月福了福身，欣然转身离开。

她一定要让厨房准备几分美味佳肴，让统领大人和公主殿下好好享用一顿美食。

心情好吧，庆祝一下是应该的。

“暗影阁出来的这几个女子性情完全不同。”聂姒鸾望着冷月不掩欢快的背影，“冷月看起来很高兴，冷霜大多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殷厌眼睛落在聂姒鸾脸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冷月的办事效率很高，厨房人手多，酒菜很快准备好，为了担心公主殿下喝醉，冷月给她拿的是不醉人的果子酒，酸酸甜甜带着一点点酒味，很好喝。

一整个下午，殷厌和聂姒鸾就坐在花厅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聂姒鸾以前几乎没怎么喝过酒，然而这果子酒味道实在不错，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些，大概八九杯下肚，两颊开始驼红，眼神泛起几分迷蒙之色。

“殷厌。”九公主殿下抬眸看着殷厌，嗓音变得沙哑，目光落在殷厌脸上，“你长得真好看，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比皇族那几个皇子看起来尊贵沉稳多了。”

殷厌伸手把她的酒盏拿过来放在桌上，揽着她的肩膀：“殿下醉了？”

“嗯？”聂姒鸾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着迷似的，“冷硬有型，好看，真好看……”

殷厌俊眸锁着她难得的娇憨神态，眼里一片温柔，“卑职送殿下回寝殿休息？”

“好啊。”聂姒鸾点头，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你抱本宫回去。”

殷厌唇角微抿，嘴角泄出一丝笑意：“是。”

他觉得她醉酒的样子很可爱，跟平日里清冷通透的样子不同，但一样让人着迷。

第138章隐藏的身份

回到寝殿，殷厌打了水给聂姒鸾洗漱，伺候得很周到：“殿下好好睡一觉。”

声音也格外的温柔，跟往日冷漠疏离的语调完全不同。

“不想睡。”聂姒鸾伸手攀着殷厌的肩膀，靠坐在榻上，“殷厌。”

“殿下。”

“殷厌。”聂姒鸾眼睛落在殷厌脸上，不知是突然来了兴致，还是觉得殷厌长得好看，竟忍不住伸手勾画着殷厌冷峻分明的轮廓，“你怎么不笑？”

殷厌一愣，随即唇角微扬：“殿下。”

“你笑起来更好看。”聂姒鸾眼睛里放着光，面上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纯真，“比所有人都好看。”

殷厌盯着她娇嫩的容颜，温柔且极有耐心地说道：“殿下喜欢就行。”

“嗯，我挺喜欢的。”聂姒鸾点头，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嗝，“很喜欢，很喜欢。”

一连两个“很喜欢”像是在强调着什么，让殷厌心窝里都是热的，欢喜之情无法克制。

“殷厌。”聂姒鸾伸手点了点他的心口：“你是我的，不许跟别的女子勾勾搭搭，听到没？”

“是。”殷厌温顺地点头，“卑职不会跟任何人勾勾搭搭。”

“……这才乖。”聂姒鸾咕哝了一句，“你是我一个人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殷厌把她打横抱起来，脚步沉稳地走进内殿：“殿下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会舒服些。”

聂姒鸾闭上眼，声音迷糊了些：“等我睡醒，一定要告诉我，萧家有没有……有没有被押进大牢，我要他们……嗯，都得到报应。”

殷厌蹲在床前给她脱了鞋子，声音低沉而温柔：“殿下放心，萧家一定会被下入大狱，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聂姒鸾闭着眼，动了动嘴巴，像是想说些什么，然而声音在喉咙里滚了滚，彻底陷入一阵安静。

睡着了。

殷厌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心头一片安然。

殿下。

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过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将之温柔掖在耳后，殷厌目光眷恋而温柔，唇角忍不住轻抿。

好想亲亲她。

殷厌有些悸动，却不得不克制着，这是他要呵护一生的女孩，是他视若珍宝的姑娘，不能太着急。

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确定女孩呼吸平稳睡得香沉之后，殷厌站起身，仔细替她调整好舒服的睡姿，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冷月行礼：“统领大人。”

“看好这里。”殷厌冷冷命令，“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她。”

“是。”

冷月和冷霜像是两尊门神，安静地守在殿门处，确定不会打扰到殿下睡眠，却能在殿下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她。

殷厌走出公主府时，天色已落下黑幕。

萧家被查已经结束了，结果早已心知肚明，殷厌没兴趣去过问，身形一闪，完全融入黑夜之中。

御宝阁内院精致的阁楼上，一人正坐在窗前等着他。

殷厌缓步而入，随手关上房门。

“主子。”坐在窗前的男子外表年轻而斯文，见他进来，恭敬地起身行礼，“属下传给主子的信，主子可看到了？”

殷厌淡漠点头：“那边怎么说？”

“皇后已经为你定下了婚事，标准的世家贵女，此女的父亲是朝中权臣——”

“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浪费唇舌。”殷厌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漠如霜，“我的私事轮不到旁人做主。”

斯文男子沉默了一瞬：“他们坚持。”

“我答应回去的条件就是，所有人必须遵守我的规矩，否则免谈。”

斯文男子低眉：“是。那属下今天晚上写一封信送过去。”

殷厌走到窗前站着，身姿颀长凛峭，周身隐隐流露出慑人的威压，“不日会有东幽使臣过来，可以写信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一个最有说话分量的人过来谈。”

“是。”斯文男子恭敬应下，迟疑了片刻，又道：“东幽目前处境不太好，皇族宗亲的几位世子其实并不希望主子回去，若主子坚持不回，皇帝就只能从宗室中择一人过继，立为太子，继承帝位，只是皇后不可能同意，坚决要寻回正统皇子。”

正统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