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江晚妍看向慕斯年，视线略过他胳膊上的殷红，没有半点反应。

这种对比的落差感，让慕斯年嗓子发干。

而路久司也看到了他神色的变化，沉默很久后开口：“晚妍，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事想和慕指挥官单独聊聊。”

闻言，江晚妍有些诧异。

她看了路久司一眼，最后没再坚持：“好。”

随后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慕斯年和路久司两个人。

他们一门一窗中间隔了一整个办公室，抱臂对视。

许久后，路久司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什ᵚᵚʸ么，但能告诉你们的我都已经说了。”

慕斯年却说：“你的秘密，江晚妍知道多少？”

听到江晚妍的名字，路久司顿了下：“什么意思？”

“她现在很在乎你，你应该看得出来。”

慕斯年逼着自己说出这句事实，心脏却像是被人攥紧一样，呼吸不畅。

路久司点了点头：“当然，所以这和你问的话有关系吗？”

“有。江晚妍不喜欢被欺骗，被隐瞒，如果……如果你真的想为她好，就不要什么都让她去猜。”

这话一出，路久司愣住了。

他没想到慕斯年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

“那你呢？你不想抢回她了吗？”

“想。”慕斯年没有丝毫迟疑。

但转瞬，他眼里漫上层苦涩：“可我也很清楚，让她原谅我，比登天都难。”

更何况，现在江晚妍的所有心神都在路久司身上。

因为见过江晚妍爱着自己时的模样，所以现在她对路久司的种种，都让慕斯年不可控制额回忆起曾经的一切。

但现在，江晚妍好像还是原本的模样，可她的爱，已经转移到了路久司身上。

江晚妍，不再爱慕斯年。

这个真相是慕斯年从没想过，也无法接受的。

但事到如今，除了被迫接受，慕斯年没有别的选择。

“我怕，我再强求，她会更讨厌我。”

“路久司，你会照顾好她，不走我的老路，让她伤心，对吗？”

路久司却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慕斯年，一向强大的男人，在提及江晚妍时，却如此小心翼翼。

路久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而许久没等到答案的慕斯年，脸色沉了下来：“路久司，说话！”

江晚妍父母已经离开，他是唯一一个全程参与江晚妍生活的人，即使往后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慕斯年也希望那个人能向自己承诺。

“路久司，你做不到吗？”

再被问及，路久司淡淡开口：“当然能。”

“只是慕斯年，我为什么要向你承诺？”

慕斯年沉默了瞬，沉声开口：“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江晚妍幸福。”

第38章

这话一出，路久司没有再说其他。

之后，他转身离开。

慕斯年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许久后，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腕处，糜烂未愈的皮肤，再度隐藏起来。

“晚妍，我还能看你多久？”

慕斯年呢喃问着，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另一边，宿舍里。

江晚妍一直在等路久司回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种不安。

但很快，宿舍门被打开，路久司走了进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

江晚妍的语气很急切，路久司关门的动作一顿，神色微沉：“你很在意？”

闻言，江晚妍愣了下，随后道：“不是，我只是……”

“他没说什么，只是问了我些丧尸首脑的事。”

路久司打断了她的话，看着江晚妍很久后，轻声问：“我之前问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江晚妍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我……”

“我谁都不选。”

说出答案时，江晚妍心里明显有些疼。

但她没在意，只是看着路久司：“我不爱慕斯年了，自然不会选他。”

“至于你……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路久司愣了好一会儿。

一向聪明的大脑好像停转，许久才反应过来江晚妍话里的意思。

不选的原因不是不喜欢，而是不知道！

路久司眼睛一亮，他抓江晚妍的肩膀：“你不知道？”

江晚妍被他的激动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伤害路久司。

她是真的不知道。

重生回来这一世，比起慕斯年，她和路久司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事，也发生过许许多多未曾考虑过的变化。

对于路久司，江晚妍甚至不知道该把他划分到哪个类别里。

他于她，是亲人，是朋友，是战友，是知己……

至于爱人……

这个身份，江晚妍无法确定。

但只知道，如果往后余生要和路久司在一起，她不讨厌，甚至期待。

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仅仅是现在这样，路久司已经很高兴了。

他知道自己隐瞒了很多事，也知道江晚妍也清楚这一点。

却没想到，哪怕是这样，江晚妍还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路久司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晚妍！江晚妍！”

他第一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一遍一遍的喊着江晚妍的名字，将自己的心情带给她，让她明白！

江晚妍诧异他的激动，但心里慢慢涌动出来的温热，让她有些眼眶发烫。

她闭了闭眼，缓缓抬手回抱住路久司。

“路久司，你好像个傻子。”

路久司却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江晚妍肩膀，闻着她的气息，心里尽是满足。

慕斯年不知道江晚妍和路久司发生了什么。

他屏退了所有人，躺在隔离舱里，闭上了眼。

陷入昏迷的那一刻，慕斯年的脑海里浮现出江晚妍的面容。

她说：“慕斯年，我原谅你了。”

她说：“慕斯年，我要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们两清了。”

第39章

慕斯年这一睡，就是两天。

第三天，人类与丧尸的最后大战开始了。

包括中心总部在内的所有安全区被丧尸潮围攻。

慕斯年看着远处丧尸潮内中心的丧尸首脑，神情严肃。

一旁，路久司和江晚妍也看着两人对峙的画面，神色各异。

那天之后，江晚妍就没有再见过慕斯年。

听陈光说：“慕队在为了两天后的大战休整，不准任何人进去。”

江晚妍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也没去问。

直到今天，两人才见到这面。

而慕斯年也罕有的，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