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银河全本小说 萧潇厉阎免费阅读
在她三分震惊三分讶异三分苦涩一分大受震撼的眼神下,我莫名有些心虚。
「你应该不认识,叫苏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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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荀认识得很早。
我们是同一个初中,又同一个高中,他只比我大了一届。
苏荀成绩优异,宣传部有个采访三好学生的专栏,作为撰稿人,我找到了他。
采访的问题实在无聊,要么是做题方法,要么是学习习惯,他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笑道:「是不是太无聊了?」
我点点头。
他说:「那要不问问别的?」
我脑子一抽,问道:「那你有对象吗?」
苏荀也愣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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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苏荀熟悉起来。
上学不能带手机,我们的交流纯靠下课等人,守株待兔。
初高中放学的时间并不稳定,有时老师拖堂,有时轮到做值日,常常等不到。
某天学生会有事,我天黑了才离开教室,远远地便看见路灯下好像站着个人。
走进了,苏荀裹着厚厚的围巾,清俊的脸缩在绒布里,半阖着眼,很疲惫的样子。
我问:「你等了多久?」
他想了想:「两个小时吧。」
天这么冷,我吓了一跳:「等不到就回去啊,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他说:「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没什么课。」
说罢,他垂下眼,很委屈的样子。
「吕珠,我现在记你的课表比记自己的还准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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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办?
我和苏荀在一起了。
对我和苏荀这种好学生而言,早恋可谓胆大包天。
当厉阎和苏茗高调示爱时,我和苏荀只敢在跑操的课间偷偷对视一眼。
文化节那天,全校同学坐在操场,投影仪放着爱乐之城,在欢欣而哀伤的乐声里,我借着黑暗握住苏荀的手,心如擂鼓。
电影散场后,苏荀给了我一张旧唱片。
那天的一切,我都记得无比的清楚。
我记得刚下过雨阴湿的草坪,记得放映机光束下飞舞的尘灰,记得苏荀红得冒汗的脸颊,记得我只敢看他一眼,就赶紧低头盯着黑色的唱片,把一圈圈的纹理数了好几遍。
可惜我没有唱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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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某天起,苏荀离奇失联了。
之前说过,我和他的联络主要靠的是守株待兔。
他不来找我,我就见不到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我跑到了他教室楼下。
但我没想到的是,魔高一丈,道高两丈。
我守株待兔,他狡兔三窟。
苏荀直接不来上学了。
猜测着苏荀无故旷课的原因,我脑补了 1024MB 的古早虐文。
是生病了?出车祸了?被绑架了?穿越异世界了?被三体人抓去面壁了?成为古神的信徒了?
我找了他一整个星期,最后从班主任名簿里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打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边很嘈杂,苏荀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刚说了两句,就被人抢了过去。
话筒对面是一个陌生男声,语气很轻浮。
「他啊,得了绝症,没钱治病,躺床上呢!」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我呆住了。
良久,我拨回了电话,握着陈旧的塑料话筒,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要……要多少钱?」
「唔,」男声道,「一百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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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
我的欢乐豆都没有这么多。
我一个穷学生,就算掏空了内脏,打碎了骨头,塞进锅里熬出油来,都凑不出一个零头。
只是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出卖尊严根本不可怕。
可怕的是卖了也凑不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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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家,舅妈指着舅舅的鼻怒骂,骂他不知道在员工食堂吃饱了回来,让家里多添一双碗筷。
我来到学校,同桌穿着带霉味的校服,默默承受着周围人嫌恶的目光,她家住在地下室,衣服永远晾不干。
我赶去食堂,颠了两个小时的铁勺,抖着手接过汗津津的饭票,一张五块,够我吃一素一汤。
我烧成一堆灰碳,也只够做九千支铅笔,淬出一片白磷,也只够做两千根火柴,炼出一罐脂肪,也只够做八块肥皂。
一百万,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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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得到了一百万。
因为我答应了厉阎,作为报酬,他很爽快地给了我一张支票。
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太久,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
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轻易地把这一切告诉了萧潇。
萧潇的眼神很复杂,良久,她对我说,苏荀其实是书里的深情男配。
他在我出狱后被厉阎强制爱时初步登场。
书里写,他是苏茗的哥哥,和厉阎有工作往来,一次偶然,发现了被囚禁在孤岛的我。
只一眼,他就对好单纯好不做作在金丝笼中好似一朵高洁雪莲的我怦然心动,情深不悔。
我被囚禁,他救我出孤岛。
我被挖肾,他大闹黑心医院。
我出车祸,他抱着我哭成泪人。
我被绑架,厉阎还在犹豫救我还是白月光,他冲上来就和绑匪近身搏斗,大喊:「放了吕珠!」
虽然最后被绑匪一枪托打倒。
我有点高兴,说:「苏荀要是真的这么有钱就好了。」
萧潇也笑了,只是笑得很勉强。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你可以问问他,他家里情况怎么样?」
我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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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不听女人言,吃亏在眼前。
信任男人是倒霉的第一步,心疼男人是倒霉的第二步。
我就是身体力行的典范,在倒霉的路上七步成诗。
时隔三天,我再次拨通了苏荀的电话。
我攥着一张薄薄的银行卡,像攥着一个人的性命。
我说:「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他犹豫了很久,说出了一个酒店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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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坐着公交去的,到的时候夜幕已黑,我背着书包,刘海被汗水紧紧贴在额头上。
迎接我的是个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我看着他按下顶层的按钮,心像被细线悬挂而起。
手机颤动了一下,我没有打开看。
须臾,「叮」地一声,顶层到了。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金碧辉煌的大厅,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衣香鬓影。
也是第一次看到苏荀穿着挺括的正装,手里握着一支金色的香槟。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径直走向他,摊开掌心。
银行卡攥得太紧,手心留下一道深陷的痕。
「你不要怕,我凑到钱了,一百万呢。」我对他说。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为此脑补了 1 个 G 的异世界轻小说。
我深信自己一定会像拯救被恶龙抓走的公主的勇士,天命所归,光芒四射。
但事实并没有。
我只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发抖。
苏荀身旁站着的男人挑了挑眉,语气是熟悉的轻浮。
「你还真给啊?」
他上下扫视了我一眼,像打量一件廉价的货品,我听见他嗤笑一声,说。
「你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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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在食堂颠过勺。
我或许会备受羞辱,眼眶微红,屈辱地低下头,任由他人嘲讽。
但我是什么人。уʐ
我一脚把那个男人踹倒在地。
俗话说得好,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
所以我决定打回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明嘲暗讽都是纸老虎。
我按住他,照着脸就是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并反手甩开了苏荀阻拦的手,狞笑道。
「敢拦我,连你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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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拿出那张信用卡,苏荀的脸色便一片惨白。
保安冲上来拦我,有人呵退了保安,拉着余怒未消的我去了隔壁的客房。
是萧潇。
她欲言又止,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擦了擦汗,掏出手机,刚刚的震动是萧潇发来的信息。
一张宴会的图片,苏荀举着杯,笑得像那个「为我们的友谊干杯」的表情包。
有点好笑。
我笑着笑着又想哭,眼泪含在眼眶里。
萧潇在一边,肉眼可见的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你……」萧潇迟疑道。
「吕珠!」
话音未落,门被猛地打开,苏荀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我的眼泪 Duang 地一下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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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看着很生气,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我已经冷静了下来,对萧潇说:「没事,我和苏荀谈几句。」
看着萧潇离开,苏荀的脸色好了一些。
苏荀向我解释了很多。
他说,他父母知道了我们在一起,十分反对,要让他转学。
他说,他朋友一直觉得我是贪慕富贵,一时兴起想要试探我。
他说,他没有生病,更不需要一百万。
他说,他很愧疚。
我像是听完了一场荒诞剧。
最后,我只问了一句话:「你默许了,是吗?」
苏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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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真的。
就算没有萧潇提醒,我也早该知道,苏荀和苏茗都姓苏,名字都是两个字,还都有草字头,这样的取名方式,除了同位素,就只剩血缘至亲。
更何况,苏荀要是真的缺钱治病,又怎么会邀请我到五星级酒店见面?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我前世可能落枕,对苏家人回眸了五十亿次。
不然没法解释今生的这段孽缘。
我替苏茗顶罪拿钱,这钱又进了苏荀的口袋。
出口转内销。
阎王背上也得纹个苏家人。
后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