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季雨时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司念季雨时在线阅读
那种在希望和失望中来回交替的感受,谁都不好受。
林蓓拿勺子搅动着汤,却没了吃下去的想法。
她喃喃自语:“你查出来的东西真的准确吗?说不定念念就是失踪……”
唐北禅听着她的话,却不生气。
唐家做的就是贩卖消息的生意,但反驳他的是林蓓,他就觉得没什么了。
人啊,总是对既定却不满意的事情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很正常。
另一边,司念看着赵向南,呆呆的问:“这样就可以了吗?做甜品?”
赵向南笑得司和:“当然不是,你需要将东西发到网上,接受别人的评价,是好是坏,你都要学着接受。”
司念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抗拒。
赵向南耐心的哄道:“湾湾,你也不想拖着这个病过一辈子吧,徐婆婆年纪大了,万一你在家发病,你让她怎么办?”
司念眼里闪过挣扎,她低下头去:“对不起,是我不好。”
赵向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们不想那么多,你先试试,好吗?”
司念听不见他的话。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晚去接季雨时的时候,回到了那个包厢里。
房间里音乐流淌,她站在门口,那些人不屑的视线伴随着哄笑,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司念猛地捂住耳朵,可那些议论,那些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入她耳中,根本挡不住。
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在乎她。
无人愿意救她。
第25章
司念最后是被徐婆婆接走的。
赵向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
司念看上去司司柔柔的,主观性却很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强迫都没有用。
这样的人,按理说内心应该十分坚定,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得抑郁症呢。
徐婆婆带着司念走在小路上,晚风轻轻吹动树叶,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声。
司念目光落在自己和徐婆婆交握的手上,突然就觉得愧疚:“婆婆,对不起。”
徐婆婆扭头看她:“怎么啦湾湾?”
“这么晚了,您不该来接我的。”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走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徐婆婆爽朗的笑起来:“傻丫头,我身体好着呢,我看人家小孩生病了都有人接,难道能让你没有?别想那么多,我在家里炖了肉,你回家一定要尝尝,邻居都说闻着可香了。”
司念心里软成了水,她声音像是被什么哽住:“好,谢谢婆婆。”
徐婆婆枯瘦的手拉着她稳稳当当的走jsg着,朝着两个人的小家回去。
冬日的月光比其他季节亮一些,照亮了两人前行的路。
与此同时,季雨时推开了司念公寓的门。
他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些他误解的事情,真相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
因为母亲的死,因为父亲的多情,他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在了司念身上。
可细细回想,司念又何其无辜。
她从来都清清白白,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只为一个情字。
季雨时以为自己对司念不过是愧疚,不过是习惯。
可现在才明白,初见那日微风吹过,浮动的不止是树,还有他的心。
只是现在,往事如风,消散于天地。
季雨时心里浮现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来,如果,这辈子他再也没有见到司念的机会呢?
他该怎么办?
季雨时默默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干净整洁的公寓。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可每次都目的明确,也从不过夜。
那些夜晚,当司念躺在空荡荡的这里,会不会觉得喜欢他是一件错误的事?
如今,他只要想起从前的桩桩件件,都觉得悔意从心底升腾,翻滚着让他几乎无法安然入睡。
季雨时突然想起一件很早以前被他忽略的事情来。
他起身,直直的走向司念存放东西的柜子。
里面的东西简单,但司念也什么都没有带走,季雨时心里闷闷的疼。
他突然看到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他翻过扣得紧紧的锁,是个四个数字的密码锁。
季雨时毫不犹豫的输入了司念常用的密码,错误。
连输几次都是错误,季雨时有些心烦,突然,他眼睛亮了起来。
输入了一个数字:0316
哒的一声,锁开了。
这一刻,季雨时的心情复杂至极。
三月十六,是他的生日。
他突然有些不敢打开那个抽屉了。
可好奇心却驱使着他,伸手拉开。
艾司西酞普兰,盐酸氟西汀片。
抽屉里,齐齐整整摆了一排。
最下面,还压了两张纸报告单。
汉密尔顿抑郁量表、抑郁自测量表。
明明站在屋内,季雨时却感觉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
他目光落在最后的结果一栏:
患者有认知缓慢行为发生,根据诊断情况来看,为重度郁闷发生,伴随自杀风险。
第26章
季雨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公寓的。
他回头看去,楼道像是巨兽张大了嘴,将进入其中的人都吞噬殆尽。
季雨时的心仿佛在这个瞬间破开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声色俱厉,所有的言不由衷,无非是他想掩盖自己喜欢司念的事实。
他喜欢司念,早就泥足深陷,再难自拔。
司念曾在一个艳阳天跌跌撞撞站在他面前,闯入他的世界。
又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的生命。
余下的,唯有蚀骨的疼和憾。
季雨时猛然转身,开车离开了此处。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却投射不下任何生机。
一年后。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季雨时刚结束一个杂志封面的采访。
他来到室外,高定的西装将他身形衬的更加挺拔,那张俊脸上,浪荡的表情不在,转为内里的沉稳。
这一年,季雨时再也没有去参加过那种酒醉金迷的局,而是带着季氏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一年,季雨时去过很多地方,寻人启事的消息也一直在提供线索,只要有,他就去,整个人几乎是连轴转,没有片刻停歇。
可是,他走了那么多路,给了那么多钱,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
电话响起,季雨时顺手接通。
唐北禅的声音传来:“季总,我深造回来了,今晚赏脸吃个饭啊。”
季雨时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这一年身边的人来来走走,酒肉朋友都散的差不多,留在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唐北禅自然首当其冲的算上一个。
晚上六点,季雨时将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门口,将钥匙给泊车小弟,抬腿走了进去。
刚进门,季雨时看到了坐在门边的林蓓。
林蓓笑得很公式化,但语气却满是讥讽:“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季总么。”
季雨时神色如常的坐下。
司念离开一年了,准确的说,是一年零两个月。
自从林蓓知道司念得了抑郁症之后,对上季雨时就像是一个点燃的炮仗了。
这么多日子,零零碎碎的,季雨时也习惯了。
再者,他也想借此来证明,哪怕司念不在身边,也有人持续的记着她。
谁都没有忘。
唐北禅见状,只能苦笑。
一边是女朋友,一边是兄弟,他谁也得罪不起。
一餐饭吃的沉默至极。
饭后,趁着林蓓去补妆,唐北禅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季雨时摇摇头:“没有,那些人提供的线索,真假参半。”
茫茫人海,相似的人不知凡几。
可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