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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却还得叫他应付。
“呵无妨,尽兴。”裴燃赏脸,咽了口酒。
李哲喜不自禁,倒像是他巴着求人一样。
当即喊直接负责业务的总监,过来碰一碰,以表示自己乐意效劳,且有十分效率的意思。
裴燃一句允诺都没,这人就恨不得鞍前马后。等李哲到外间通话接洽,程秉言有点牢骚要发。
“这孙子,回头指定憋着要拿什么好处……燃哥对不住了啊。”
裴燃按了按眉心,“催你了?就这么着急?”
平白在这节骨眼上,搅合进来,未必处理得干净。
他没说谁,程秉言自动带入。
“哪是催啊,变着法逼我呢。这就是她的目的,没有良心,现在的女人,真是现实……”
裴燃一时辩不出话里意思。
“你若不帮,又能怎样。”
“别,我要是没这点价值,她理都不带理人的。”程秉言还指望裴燃出力,“我还挺想看她怎么报答我呢。”
裴燃察觉出不对,“余律师,不是挺喜欢你吗,还会叫你为难?”
“切,喜欢个毛线。她清高得很,眼里能有谁。”
听得这句,裴燃轻嗤,还真如他后来猜测一般。酒精往脑缝里钻,更加烦躁,胸中一股闷气,发泄不出。
程秉言还在抱怨个不停,“除了脸长得好,也没什么优点,闹别扭,倒是能气死个人……”
裴燃置之不理,起身出包厢,程秉言眼巴巴地拦,“事还没谈完呢。燃哥,帮人帮到底啊,待会李哲进来继续——”
被他斥了一句,“急什么,我还能跑了。”
出尔反尔,临时反悔的事,他是不屑干的。不过这忙就算帮到底,那女人也未必知道承得是谁的情。
裴燃没走多远,顿在回廊,两指摩挲,片刻烟雾缭绕,他不过透口气。
但叫他更添堵的是,才侧身转了几步,就看到这出罪魁祸首,没事人一般,在那说说笑笑。
第40章 吻
灯红酒绿,容易迷花眼,裴燃却轻易瞧见她。
他总是习惯性打量,竟连她半身侧影都熟悉至此。
这女人朝对方露出笑,透着讨好,挺叫他生厌。
裴燃笼罩在暗处,薄唇吐出烟圈,又很快被呼出的,些微凌乱的气息打散。
他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工作上紧绷的弦,和对这女人的过分关注,使他耐性变差,理智也被醉意击散。
两指间的烟,快燃尽了,险些烫伤皮肤,他终于抬手碾灭。
-
余烟走下两级台阶,金融迷托手要扶。
她着地才发现,回头朝落空的他,颔首轻笑。她晃了晃手头上的玫瑰,将拎起的裙摆放下,抚平褶皱。
两人已经聊了挺久,准备离开,需要穿过舞池,出口就在对面。
金融迷还算绅士,“要不你跟在我后边,别被挤到。”
周遭嘈杂,拥挤得很,他说话凑得近,余烟点点头,他错身往前。
人群挺疯狂,跟着音乐扭动。
陡然音响停顿,开始卡点倒计时,队伍更加激动,都在尖叫。
余烟还不明所以,灯光被全部关闭,落进一片漆黑之中。
手腕,被紧紧圈住。
她以为是金融迷,顿时觉得这人边界感不够,才第一次见面,使劲挣脱不开,又拿另一只手去拽。
但碰上袖角熟悉的触感,瞬间使她心尖发颤,力道松了不少。
金属的袖扣,依旧有些恪手。
属于裴燃的东西,总是极别致的。
他的气息也迎面而来,并没给她多少思考时间,大掌落在她耳畔,灼热滚烫,片刻间,干燥的清冽的唇碾过她的。
“唔……”
黑暗中,余烟什么也看不清,眼前却像炸开焰火,所有感官都被裴燃侵占。
他起初是急切的,莽撞的,余烟感到唇齿发麻。
被揉在怀中的拥抱,真切却又短暂。他在她恍惚不安时,力道很重,但很快,就抽身离开。
……
直到灯光大作,台上主持人高喊,“游戏结束!”。
余烟仍错愕地,定在原地。
“余律师,你没事吧。”金融迷催促,“我们快走吧。”
余烟迷离的眼神,渐渐聚拢。
金融迷没憋住,又出声提醒,“你的,口红,花了。”
说这话时,他明显闪过一丝轻蔑,觉得这女人过于轻浮随便。
余烟轻佻的眼尾,却更加泛红,似含了笑意。她用手轻抚唇间,丝毫没为话里的讥讽所恼。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经历过度的紧张,使她嗓音有丝丝低哑。
她转身跑开,并没等对方回应。
-
余烟急切地想要确认,怕分不清真实与错觉。她从最近的包厢,一间一间唐突闯进去,扰人得很。
“找谁啊。”
“走错了毛病吧。”
“哟呵美女哇,要不一起喝一杯。”
……
终于在一扇半阖的门前顿住。
她推开时,胸口喘着气,手也颤抖,心似要蹦出来。
里头很空,只有裴燃背对门,靠在沙发上,露出后脑勺和肩背。
“燃哥,你,你,是你吗。”余烟磕磕绊绊,“我是说刚才——”
她言语慌乱,但还是坚定地,快步到他跟前。
第41章 乱
但她话只说到一半,就咽没了声悄。
人也被拉回现实之中,她原本潮红的面色,渐褪成一种难堪的白。
裴燃桌前是散乱的酒瓶。
他偏爱深色衬衫,今天却一身浅白,但无论哪种色调,他气质总是不近人情的。而此刻他领口解散了领带,有些松垮,一点不似平日作派。
他单手搭在额上,阖着眼,浑身都像是浸泡在浓烈的酒味里。
余烟后知后觉,口腔里泛着苦味,嘴角想牵出一点笑,眼睫却不可控的颤抖。
连脚步的挪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比起他醉糊涂后的荒唐,还不如当成她的错觉。
……
但玫金色袖扣异常扎眼,外圈是齿轮状,中间镶嵌机芯珐琅图案,十多粒彩钻点缀,泛着冷光。
余烟只觉眼角胀痛,每一丝暗涌的光彩,都在讥笑她的贪婪。
她不死心地轻碰,那触感又让她飞快缩回手。
手肘带倒桌上酒瓶,发生呯呯哐哐的声音。她有一瞬慌乱,胡乱去扶,裴燃却没有清醒的征兆。
余烟本该立马离开,一切淹没于无言。
但或许她也醉了,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她又半伏着身子,凑近,手停在他冷峻的面颊前,悬浮着描摹他脸部的起伏,比几年前更利落了。
说起来,从前两人交集那样短暂,对他的了解也不很多,且如今他也不大相同,但似乎无论隔多久,她还是会被这人的一切所吸引。
真是要命的、可耻的、压抑的痴妄啊。
她面颊重又滚烫,耳边几缕散发落了下来。
……
程秉言出来寻人,意外看到余烟还挺高兴,但当他跟在后头,追赶到门口时,他整个面色变得非常怪异。
周正的五官有一瞬扭曲,落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而后怒气涌上头,使他双目染红。
他下颚紧绷,喉头吞咽,面子里子都像被人狠狠踩踏而过。
简直下一刻就要冲进去,但他仓惶离开。
……
再回到饭局时,李哲领了几位总监,显然等得不是他程秉言,裴燃没回,就好似谈不动事。
“燃哥呢。”没见着身后大树,李哲明显不满,“你小子不太对劲,成心诓我呢。”
岑浩一直也在,忙于张罗,打着圆场,“我们言少酒量也很好哇,要不先陪着喝。让我再去找找燃哥,总不是在这附近。”
李哲面色缓和,故意指了指面前一排酒,“那言少可得喝个够。”
“喝个屁。”程秉言就跟掉了魂,被李哲一激,无由来怒火攻击,“都他妈滚蛋。”
这还不算,满桌子好酒好菜,被他一把掀得干净。
岑浩都吓怂了,这家伙是有点武力值的,曾被他爸塞进部队两年,他生怕又干起架,急忙去拉他。
李哲几次三番被他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