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鹤罗玉敷全文阅读-最新小说完颜术全文
阿珍的那日不都做过了?你再这样伤她,以后的日子她可怎么过……」
「妇人之仁!」
父亲为官多年,怎会不知方才我说的事有多严重。
这女子到底是谁塞进我罗府?她费尽心机要嫁给萧锦鹤又有什么目的?
筹谋得这样细致,定然不会寻常,扯到皇家,更是不可掉以轻心!
父亲亲自倒了碗清水,扎破手指,然后看着碗中那两滴血,各自浮沉……
22.
听说,完颜术在夏狩会上中了箭。
周吕荣的好友陈怀昱上书陛下,揭露他因一个妓子而记恨完颜术的事实。
龙颜大怒,趁这个空当,雪花一样的参本堆上御书房,里面详细记载着皇后是如何包庇母族,才养出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蠢货。
皇后动作飞快,在陛下开口之前大义灭亲,绞杀周吕荣,割下他的人头送往完颜部落,以平怒火。
这女人,真是狠。
她雷厉风行地拯救了萧锦鹤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可,在将要风平浪静之前,京城中突然掀起一阵流言蜚语,说太子萧锦鹤德不配位,奸污御史之女罗玉敷。
我永远不会忘,嬷嬷们受皇上口谕,来替我验明正身的那份屈辱。
我躺在榻上,默默消化情绪。
萧锦鹤来求我,要我进宫向圣上表明,我与他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才偷尝禁果。
「殿下可还记得自己曾说,求人是要跪在脚边摇尾乞怜的。」
他想都没想,就扑通跪下了。
「阿敷,便看在你我青梅竹马的分上,帮我这一回吧。」
真是脸都不要了。
便是没有梦中所为,单论他之前为珍儿伤我的桩桩件件,他怎么还敢来求我。
罢了,既然他求都求了,那我便送佛送到西吧。
见到陛下时,我一句话不说,只是哭。
萧锦鹤不停催促我,「阿敷,你快跟父皇解释啊,你快说啊。」
这件事我不能多说,稍有不慎,便会惹得陛下怀疑,为何父亲知情不报,难道是想与皇后结党营私,才正好顺水推舟。
我先是哭,萧锦鹤越是催促,我就越瑟缩,他吼我,而后又温声道歉,这样喜怒无常,全被皇帝看在眼里。
而后,突然说一句:「殿下说要我不要声张,否则……」
「你胡说!」
萧锦鹤咆哮,但圣上已无耐心,挥手叫人把他拖了下去。
废黜,幽禁,这便是他的下场。
比起痛快地死,权力的崩塌,更能日夜折磨他痛不欲生。
23.
萧锦鹤的哭嚎犹在耳边,内侍又来通传,说我父亲有要事禀告。
我在宫门前等候,直到深夜,才见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
他最近显而易见老了许多。
父亲进宫,是为状告三皇子,为夺嫡祸乱朝纲,利用朝臣,犯下大忌。
陈怀昱是三皇子的人,珍儿也是。
从我们发现珍儿是个假货那天起,三皇子就必须倒台。
可这件事,父亲本想要再搜集更多的证据再作打算,但是,我母亲却偷偷放走了珍儿。
最重要的人证没有了,三皇子必然会在得到消息后迅速出击,致我罗家于死地。Ϋź
父亲必须在三皇子动作之前,先发制人,幸好,我之前与他提过陈怀昱,父亲从他下手,也搜了不多的证据。
父亲押上多年肱骨之劳,在御书房磕烂了脑袋,终于说动陛下彻查此事。
「阿敷,你不要怪你阿娘,她只是、只是太想你阿姐了……」
我抠着手指,喉咙酸得说不出话。
可是阿娘啊,你不止一个女儿啊,你为了一个赝品,要搭上全家的性命吗?
阿娘,你真是糊涂了。
阿姐已经死了啊,珍儿亲口说的。
因为陈怀昱手段狠,为试她的体质,便尝百草似的让她吃那些不能吃的东西。
阿姐吃到第二年,便走了。
两个月后,三皇子被贬黜边塞,无诏不得回京。
他的同党全部被捉拿归案,等待问斩。
陈怀昱托人给我捎了封信,像是死前的走马灯一样,对我絮絮叨叨讲了许多。
他说他母亲被周太傅强占害死,但他父亲懦弱无能,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说他一直喜欢我,他嫉妒萧锦鹤可以得到我全心全意的爱护。
他这一生渴望权力,渴望为母报仇,渴望能够风风光光托人来向我提亲。
只是现在都办不到了。
他说他对不起我,我受的许多苦,背后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说我是他的神女,而他却妄想将我拉下神坛,企图,能离我近一点。
……
其实,若他听了珍儿的话,早早设计除掉我,或许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力了吧。
我将信烧了。
明明灭灭的火光里,我只是感慨,原来安稳一生,真的是奢望。
24.
母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她见到我就摔打,骂我是丧门星,搞得家中鸡犬不宁,要我还她的珍儿。
父亲要将她送回苏州舅舅家,被我拦了下来。
「不如我去吧。」
京城这个地方,于我而言烂透了。
腊月过后,我拜别父母。
坐在马车上,我看见母亲的衣角隐在大门后,她是不是在哭呢,是不是也舍不得。
可是她病了,太医说,我得离她远些。
这一走,再回京可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我的马车外,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没一会儿,有人挑开窗帘与我咬牙切齿。
「你就没想过我会来追你?这一块破布你舍不得掀开来看看?」
完颜术现在横眉竖眼的样子,比以前看着舒服多了。
这一年里,我看着阿娘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想通许多。
人啊,终究得看着脚下的路。
刻意忽略心结后,再跟完颜术接触,发现他也不是那么让人害怕。
他看着像头恶狼,但一旦发誓效忠,便会收起獠牙利爪,偶尔还会表演个就地打滚逗我玩。
「你怎么跟过来的,不要闹,私自离京可是重罪!」
我压低声音,完颜术扔给我个白眼,不屑于搭理我。
「陛下准了,你怎么办到的?」
我扒着窗框问他。ӰƵ
「这是什么难事吗?我想要的东西,总有我的法子得到。」
他有点臭显摆。
「那你找好落脚的地儿了么?」
我在心里盘算,若他提议要借宿我家,我该怎么跟舅舅编呢?
「我住素乐堂。」
他神态揶揄,似是在笑话我想太多。
「寻常地方我住不惯。」
顺带还嘲讽我一波。
不过也是,他那一窝子狼崽,是得要个豁亮的地方养着。
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