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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棠闻言,彻底憋不住情绪,扑进他怀里肆意哭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我好担心缈萝的死和我有关,我怕她所经历的苦难都是我导致的,不仅是她,还有你们……怎么办?我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沈卿瑶在尽力地理解她说得话,他抱着小小的身子,哭得声碎,心里更是心疼。
“别想太多,命运本就难以掌握,更不可能凭你一人改变。每个人都会有他注定的结局,或悲或喜,都不在你。”
她抬起头,哽咽道:“不是的,我不一样。我明明……”
明明知道一切,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它偏离。
沈卿瑶垂着眸子,眼里极尽的温柔。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她发间的馨香。
有了沈卿瑶的安慰,再加上大肆地哭了一场后,她的情绪终于没有那么悲观了。也是此时忽然想起,缈萝临走前交给她的一封信。
“我得进宫一趟。”
“进宫?”
“我有东西要交给皇后。”
皇后倚靠在榻上,宫女在一旁替她按摩着,听到嬷嬷说到皇上遇刺的事,仍是闭着眼没有理会。
直到宫女上来传报:“娘娘,姜知棠求见。”
脸上方才有了情绪。
殿内,皇后颤抖着看完那封信,抬眼时已是湿润,“这信是谁给你的。”
姜知棠和沈卿瑶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皇后的反应,“回娘娘,是……缈萝。”
“缈萝?”皇后疑惑,一旁的嬷嬷连忙说到:“正是昨日行刺皇上的秀女。”
皇后闻言大惊,“原来她是南苗人。”
姜知棠回到:“她是南苗的公主。”
皇后顿时后悔不及,她是南苗的公主,也就是说她是楼若的妹妹。
她竟然连他最后的亲人也未能守住。
哀默大于心死,她颓然地沉默着,眼里的泪水蓄成一汪,跌落在她的榻上。
沈卿瑶从她的反应猜到了那信里的内容。
定然是与楼若有关。
姜知棠成功把信送到皇后手上后,也不逗留,便与沈卿瑶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缈萝的事,而沈卿瑶也在沉思着什么。
二人安静地走着。
直到前头传来陈蹊鹤的声音。
他因为和缈萝扯上关系,被皇上起疑,关在府里闭门不出好几天了,而今稀奇得竟然能在这里见到。
陈蹊鹤一脚踹开替他打伞的侍女,怒气冲冲地又连补了几脚,遂让侍卫将她拖着走。
姜知棠虽然看不惯他的行为,可为了不惹上事只好选择视而不见。
毕竟陈蹊鹤这种人报复心极强。
沈卿瑶似有若无地扫了眼那个被拖走的侍女。
“对了,你知道昨天皇上给我赐婚的事吗?”
她牵着他的手,慢慢悠悠地走着。
这件事沈卿瑶自然是知道的,以及姜知棠坚定不移地选择了他。
他很高兴能有人把他放在第一选择内,正是这句话,也让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一味地忍让只会错失所有,想要得到一切,只能争取。
从前他不懂奢求,而今他想为了她争取,哪怕机关算尽,物是人非。
“如果皇上非要我嫁给太子怎么办?”
虽然皇上说了不会逼她嫁给太子,可心里的直觉告诉她,皇上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她总觉得皇上在谋划着什么,而这场谋划事关所有人。
将来恐有一场大变。
姜知棠将心里的惴惴不安告诉了沈卿瑶,他云淡风轻地看了眼空中一划而过的燕,面向她时又是满脸的坚定不移。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不会再有人从他手上抢走了。
只可惜,他眼里的森然恨意让姜知棠捕捉到了,可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温润的样子。
是错觉吗?
为什么刚才他的眼神和梦里见到得一模一样?
沈卿瑶没有发现她的不安,继续牵着她往前走着。
“肚子饿吗?”
姜知棠愣了一下,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是有点。”
“去吃八福楼的新菜如何?”
她抬头,看着他笑得如明媚春日,心里的不安也一扫而光了。
或许是她太多疑了。
他明明还是那个温柔细致的沈卿瑶。
“八福楼什么时候出了新菜?”
“似乎出了几天了,在你还在被绑着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八福楼出了新菜?”
“我自然是要先替你尝尝的!”
第138章 争执
春寒料峭,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姜知棠望着窗外窈窕纤细的柳枝,这般绿意盎然的景色,令人看了心生喜爱。
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想起了缈萝,那个身世悲惨的南苗公主。
宫人已经将她的尸身丢进了乱葬岗,一个高贵的公主死在异国他乡的乱葬岗。何其悲哀?
她想起缈萝临走之前叮嘱的那些话,心绪难平,叫来了春晓。
春晓问:“备轿子?小姐你是要去哪儿?”
姜知棠才刚从绑架中逃脱,如今又要出去,她不免提了心眼。
“你去备便是。”
当时缈萝将她关在城外的一家客驿,那里江柳如茵,她常常看到缈萝靠在窗边发呆或是休憩。
她下了轿子,那驿站的老店家只记得缈萝,并不识得她,遂上前问了住店。
房间至今还为有人住进去,连她走时随意掀开的被子也没有变。
春晓跟在她身后,不明所以,见她安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能等待着。
她至今还很难接受缈萝死了的事实,一是因为她觉得女主是不会死的,二则是缈萝的死太过于突然,彻底偏离了她的预想。
不知从何时起,时间就像按了快进,所有事情接踵而至,令人措手不及。
回到这里是有目地的,她想为缈萝立衣冠冢,可在房间里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衣物,反倒在架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荜簌。
这不是缈萝最宝贵的东西吗?她竟然没带走,而且放得如此明显,仿佛是在故意让她看到。
她好奇地拿起荜簌,才发现底下还压了一封信。
留给她的吗?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打开了信,可……信上的字迹根本不是缈萝的,隽秀典雅,很是熟悉。
春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姜知棠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封信,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她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一眼,“以死复仇?”
才念了一句,姜知棠就立马收起信封,仓惶地离开了。
沈卿瑶正在藏书阁翻箱倒柜地找什么,温琢跟在他身后捡起那些被他翻落在地的书,眼看这人没有收手的趋势,再被他这样造下去,这些书迟早要坏的,书坏了可是大事啊!他的命可是与这些书挂钩的。
“我的好殿下,你到底在找什么?”
埋怨间,又从地上捡了一本《史集》起来。
沈卿瑶仍埋头寻找着,见这里找不到,又转身换了块地儿找。
温琢连忙上前拦住,“你说你这么久不来见我,结果一见我就给我折腾!你行行好吧!这些书可是我的命啊!”
沈卿瑶神情严肃,语气焦急,“这里为什么找不到本朝的记录?”
温琢咬牙暗恨,“史册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放在我这!你应该去问史官啊!”
沈卿瑶愣了一下,“史官?”
“史官负责记载历朝皇帝在位期间发生的事,详细到每日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宠幸了哪个妃子,以及……生了又夭折的皇嗣。”
一语中的,沈卿瑶立马茅塞顿开,他兴冲冲地就要离开,温琢将他拽住,提醒道…“那些史官可不好惹!”
他不甚在乎,区区史官罢了。
急匆匆地走出门,迎面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姜知棠。
他立马面色柔和,带着笑意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习惯地伸手去牵她时,却被她冷冷挥开,她的脸色亦是面无表情。
“怎么了?”
他向来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
姜知棠将那封从缈萝房间找到的信塞到他手上,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沈卿瑶拿起信,一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字迹,心立刻慌了一瞬。
只因信上的字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
他怔忡了会,不明所以地问:“这是?”
姜知棠一开口便忍不住情绪,“是你故意让缈萝进宫,故意引她行刺皇上的是不是!”
他微微偏头,似乎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
“是。”
他毫不避违地承认了,脸上也没有任何愧疚或者心虚的反应。
她不可置信,“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都是为了活着而委曲求全的人,哪来的为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看透了缈萝,她的身后没有了南苗,为了复仇,她可以做到奋不顾身。而这,正合他意。
起初的计划便是让缈萝进宫行刺,故意设计她与陈蹊鹤染上关系,以此来加大皇上和陈蹊鹤之间的矛盾。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料般的顺利。
他也因此从缈萝口中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真相。
可以说,这期间发生地一切,几乎都是他在步步为营。
唯独失算的是,姜知棠和缈萝的关系。以前从未察觉两人的关系交好。
遂,对于姜知棠的质问,他是有些疑惑的,而心虚只是因为被她发现自己心机的一面。
姜知棠的心里有些崩溃,男主竟然杀了女主?
这个剧情到底怎么回事?
她迷茫地摇着脑袋,始终想不明白。
沈卿瑶向她走近了些,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用陌生而又害怕的眼神看他。
他已经开始变了个人吗?
难道,那个结局还是无法逆转吗?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变化,慌忙地逃离了。
徒留沈卿瑶在原地深邃地望着她离去,许久之后,才失落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她在害怕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晦暗不明,她现在不理解也无妨,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步步为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俩人的以后。
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