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宁裴全文免费阅读 珑春裴最新章节
玲珑有些错愕地看着铖王妃,可片刻后又恍惚,是啊,姨母的父亲是故去太傅,他又怎会真的养出个半点成算都没有的女儿来。
“姨母,阮姝兰她,可能不是父亲的女儿。”
“你说什么?”铖王妃瞪大了眼。
玲珑抿了抿唇:“先前三叔刚将阮姝兰带回府里的时候,是直接将人送去大房的,那两日大伯母跟伯父大吵了一架,就连祖母对阮姝兰也是极为厌恶,一副不愿意将人留在阮家的样子。”
“当时阮瑾修不在府里,大伯母好几日都没露面,我隐约还听府里的人说她病了,想去探望都被挡在了门外。”
“后来过了没几日,三叔就突然将阮姝兰送到了我面前,跟我说她是父亲在外留下的风流债,阮姝兰的娘是父亲年轻时在外养的外室。”
第22章渣男陆执年
“你说的是真的?”铖王妃听着玲珑的话后脸上猛地就绷了起来:“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
玲珑低声道:“我之前也没有想到。”
不是没想到,而是那时候的情形根本就容不得她细想。
那一天阮覃他们突然把她叫到了前堂,开口就说阮姝兰是父亲的血脉,阮姝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着她生母跟阮熙的那些过往亲密,她当时脑子里只剩下“父亲背叛了阿娘”的念头,哪还能想得到其他。
阮鸿劝她毕竟是她父亲血脉,阮老夫人说此事传扬会毁了她亡父名声,阮姝兰手里又拿着几封阮熙写给她生母的情信,再加上刚赶回去的阮瑾修也劝她。
只是将人留下给她个栖身之地,免得旁人说阮家绝情,她满脑子嗡嗡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等回过神时,阮姝兰就已经成了二房的女儿。
玲珑喉间泛着苦:“我原以为她真是父亲血脉,怕她拿着那些父亲写给她生母的东西在外招摇,会让阿娘也跟着被人耻笑,可是后来再想的时候却觉得不对。”
“若她真的父亲的血脉,三叔刚将人带回来时何必隐瞒她身份,况且父亲跟阿娘那般恩爱,膝下无子也从未想过要纳妾,他怎么会去找别人。”
“那几日大伯母病的太过凑巧了,连祖母前后态度也是奇怪。”
她上一世也是真的傻,才会到死都没想过这些。
铖王妃脸色难看至极,当初她知道阮熙突然多出个庶女时,阮家已经将阮姝兰的身份定死,问玲珑,玲珑只哭,阮家人又口口声声笃定阮姝兰是阮熙血脉。
她当时只气得胸口疼,觉得阿姊看错了人,替阿姊不值得。
可是谁能想到,阮家居然敢拿阮姝兰冒充二房之女?
“如果阮家当真如此,那他们简直该死!”
不仅混淆二房血脉,污阿姊和姐夫身后之名,甚至还纵容阮姝兰欺辱玲珑。
最重要的是,铖王妃不需要玲珑提醒就能想到,若是那阮姝兰只是寻常之人,以阮国公府的家世断然不会让一个外姓人进入府中,哪怕只是冒充二房之人,也会损了国公府的利益,除非阮姝兰本身就是国公府的人。
加之阮覃将人带回率先送去大房,以及阮家大房那些反应……
铖王妃满是怒意地说道:“当初阮覃南下办差所经之地所有人都知道,我会让人去查阮姝兰的身世,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玲珑眼神微闪:“姨母,要不然让姨父帮忙去查?”
铖王妃愣了下。
玲珑眼睫微垂:“阮姝兰如果真的不是父亲的女儿,这次我与阮家闹成这样,大伯和三叔定会想办法遮掩,而且当初三叔将人带回京城时为保阮家声誉,想必也不会留下痕迹,那阮姝兰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从安州而来。”
“姨母与我亲密,你若派人阮家定会察觉,他们去了也未必能够查到真相,可是姨父手里应该是有些能人的,让他派人去才能早些查清真相。”
铖王妃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行,等明日我回去之后就与你姨父说,若阮家当真这般欺你,我和你姨父定然不会饶了他们!”
玲珑“嗯”了声,轻靠在铖王妃身前。
她既想看看铖王到底是在意她和姨母,还是更在意其他。
屋中安静了一会儿,铖王妃才再次开口:“玲珑,你与陆家的婚事……”
阮玲珑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到:“姨母,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陆执年。”
知道陆执年喜欢有才学的女子,她就拼命学着她并不喜欢琴棋书画。
知道陆执年不喜欢聒噪之人,明明生性活泼的她让自己变得寡言乖巧。
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要嫁给陆执年,也一直都以为自己注定会是陆家妇,她拼命的地追逐陆执年,让自己变成足以匹配他能够成为陆家宗妇的人。
陆执年与阮瑾修一样都是年少出众,只是比起阮国公府虚有国公之名不同,陆执年的家世要更为显赫。
身为第一世家的嫡出子,又是皇后偏宠的子侄,陆执年生来就比旁人要高一等,加之陆执年性子虽然清冷却容貌极为俊逸,京中觊觎陆家婚事的女郎比比皆是。
嫉妒她与陆执年婚约的人不少,时常出言嘲讽她不配陆执年的也更多,可是玲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哪怕再多的酸言酸语她都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陆执年待她虽然不算热情,却也不喜欢那些人。
可是阮姝兰不一样。
阮玲珑紧抿着嘴角有些压抑:“这些年我一直跟在陆执年身后,他从来都没有多看我一眼,哪怕我费尽心力讨好着他,他也鲜少对我有过笑脸。”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他只要说一句话,哪怕再不喜欢的事情我也愿意去做,可不管我怎么做他也从未夸过我一句,我一直以为他待我冷淡是他生性如此,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的。”
“您知道我第一次听他夸阮姝兰的时候,在他脸上看到了什么吗?那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的神色。”
如春风和煦,寒雪初融,浅浅温柔之下带着难以言喻的宽纵。
阮姝兰红着脸,与长身玉立的陆执年相视而笑。
那种不需要言语眼中只有彼此的默契,让上一世将陆执年视为夫婿的她嫉妒的疯狂,疯狂到容不下阮姝兰,疯狂到后来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到了那种绝境之下,最后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