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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道:“我昨晚就这么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长这么大她还从这么睡过,而且还是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甚至连防备之心都没有。
玄渡道:“见你睡的熟,就没忍心。”
元嘉禾低着头,心中却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姑娘?正想着,就听玄渡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元嘉禾想到自己失踪了一夜,自己的哥哥和父皇一定会担心的,可是她却不想回宫,不想再回到那如同牢笼一般的地方。
玄渡见她没有说话,问道:“怎么了?”
元嘉禾道:“我不想回去,我父…父亲要把我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很老的男人,我就是因为心中难过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玄渡听到这话心头一惊,他知道她说的这桩婚事是指什么,只是前世的时候她和亲漠北要在几年之后,为何现在这么快?
她一旦回了皇宫,又如何改变这命运?他说要救她,可是以他的身份又如何救她?
“那你……”
玄渡话未说完,元嘉禾就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问:“我能跟着你先躲一躲吗?”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啊?”
玄渡听着她低柔的嗓音,落在他的耳中酥酥.麻麻的,让人不忍拒绝,他望着元嘉禾娇俏的小脸,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那你的家人担心你怎么办?”
元嘉禾眸光一亮道:“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们报平安。”
“好。”
玄渡应下了她的请求。
元嘉禾心中一喜,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谢谢你。”说着她抬起头看着他问:“我可以叫你哥哥吗?这样的话外人也不会怀疑是不是?”
玄渡觉得她想的还挺周到,于是点了点头。
元嘉禾眉眼一弯高兴的喊了一声:“玄渡哥哥。”
玄渡听着她的那声哥哥,只觉得心尖痒痒的,他默默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匆忙敛住了心神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他蹲下来,示意元嘉禾。
元嘉禾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背问:“我们去哪?”
玄渡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兴平县,那里有驿馆,你先写信报平安,然后我们在商议去处。”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元嘉禾趴在他的背上道:“我从来都没有出过京城,不知道京城之外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江南富庶美丽,景色十分的好,就连…皇上都去过,我也想去瞧一瞧。”
她脸上掩不住的兴奋,问着他:“你呢,你想去哪里?”
玄渡背着她出了这破庙道:“这么巧,我也向往江南美景,你既想去,我便陪你走一趟。”
但其实,他并没有想去的地方,离开梵圣寺后他居无定所,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处?他一度极为的迷茫,却又不肯离开京城境内。
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
而今他终于明白了,他要等的人就是她。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事关楚熠寒
京城。
自从元嘉禾失踪后沈南依便寝食难安,虽然江贺已经交代元嘉禾被送去了哪里,元朔临带人也追了去,但见不到人她还是放心不下。
焦急的等待了一个上午,终于有消息传来,敬王在京城南郊外找到了一辆被烧毁的马车,以及两具男人的尸体。
但元嘉禾依旧杳无音信。
而此时的韩相府,门客聚集,气氛更是有些凝重。
韩相爷坐在椅子上环视了四周一眼,沉声问道:“你们可有谁能解我韩家之困?”
昨夜里他收到消息说是敬王带人查抄了同顺赌坊,还搜出了赌坊和韩家来往的重要账本,关键是嘉禾公主的失踪还与此事有关。
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但今日早朝之上,陛下却没有提及账本之事也没有发难韩家,这有些不寻常。
所以下了早朝之后,他便召集了府上的门客来商议此事。
有人道:“会不会是敬王没有将账本交给陛下?”
有人提出质疑:“这敬王既然找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不将其交给陛下。”
韩相拧着眉,他在宫中有眼线可以确信昨夜敬王将账本呈给了陛下,至于陛下因何压下此事,他却猜不透。
就在种门客争执不休的时候,却听角落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陛下此时不敢动韩家。”
韩相听到这话眉梢一动,抬眼望去,就见沈知许坐在轮椅上,他是韩相府众多门客里年纪最轻的一个。
因为献药有功,韩相将他留在相府做了门客,但其实府上的门客皆不待见他。
如今见他突然开了口,众人脸上满是不屑,甚至有人阴阳怪气道:“沈公子高见,我们也想听听。”
韩相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声音道:“知许,你何以见得?”
沈知许朝着韩相略一拱手回道:“陛下如果处置了韩家,又有谁能与言家抗衡?想来陛下也不想让言家独大,所以才压下了此事秘而不宣。
但账本留着的确是一个隐患,难保哪一天陛下不会借机发难?为今之计,便是韩相主动请罪,卸去相国一职交出韩家半数家财,如此韩家才有活路。”
“你放肆。”
有人站了起来手指着沈知许怒斥一声:“黄口小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是,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竟让相爷辞官?简直是荒唐。”
众人愤愤不平,皆在埋怨沈知许出的这个主意,更是在借机在打压他。
“够了。”
韩相爷一声呵斥,众人纷纷都住了嘴,他抬起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沈知许,然后大笑了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你很有胆识。”
众人闻言不免有些惊愕。
韩相道:“你们都回去吧,此事我已有主意。”说着,他又道:“知许留下。”
众门客纷纷起身告了辞离去,很快这房间里就只剩下韩相和沈知许。
韩相走到沈知许面前,睥睨而立的望着他:“你真.觉得本相应该去向陛下请罪?”
沈知许颔首应道:“这是在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对策。”
“呵~”
韩相轻笑一声问道:“你说你容颜有异,故以面具示人,不知本相可否看一看,究竟有何异处?”
沈知许愣了一下,随即温声道:“有何不可?”说着,他伸手摘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丑陋的脸来。
面具下的这张脸,左脸处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的确是异于常人。
韩相惊了一下:“你这……”
沈知许将面具戴上苦笑一声:“娘胎里带来的,正因此我从小便被父母抛弃,幸被师父抚养长大,教我一身本领,但终其一生我都要以面具示人。”
韩相似是有些感慨:“人活一世,又有多少人能以真面目示人?你有才华,有胆识,本相很欣赏你,韩家,以后就劳烦你多加费心了。”
沈知许受宠若惊忙敛衽一缉:“相爷言重了。”
韩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沈知许目送着他走远,隐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闪。
他知道,韩家的气数要尽了,就算韩家能躲过这一劫,也将不复往日的辉煌。
他等待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可他,却不高兴。
……
将军府。
沈南依昨夜一夜未眠,如今却是有些撑不住了,她靠在椅子上等着消息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元嘉禾。
那是她最后一次来永巷看她,给她带了许多的吃食和御寒的衣物。
她们两人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望着被红砖绿瓦围困的宫墙,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四方大的天空。
她们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元嘉禾道:“我要嫁人了。”
沈南依那时以为她要嫁的是京城哪家的权贵,便没细问,只是道了一句:“恭喜。”
元嘉禾苦笑一声:“陛下要送我去和亲,嫁去漠北,听说漠北的王汗已经有六十多岁了。”
沈南依愣了一下,满是惊讶的看着她。
元嘉禾却兀自一笑,她仰头望着头顶上那方蓝蓝的天空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为了两国和平,这是我作为公主应尽的使命。”
沈南依听着她的话,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稀里糊涂的就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元嘉禾若有所思,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
沈南依见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才发现她手上戴着一只佛珠手串,这东西她是第一次见便好奇的问道:“这手串是谁送的?”
元嘉禾笑了笑:“一个和尚。”
沈南依听到是和尚送的便也没有多想,两人就这么坐着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暮色来袭,有成片的乌鸦从她们头顶飞过。
凄凉的鸦鸣在暮色中散开,那一刻她悲从心来,为自己也为了嘉禾。
“小姐。”
玉梨的声音将沈南依从梦境中唤醒,她睁开眼睛神情有些恍惚,缓了一会才渐渐的清醒的过来。
她忙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