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兰芷宁淮在哪里能看 芷春淮小说全文阅读
若只是单纯怕铖王隐瞒,大可越过铖王直接寻他去查,可她偏偏主动让铖王妃出手之后,又来让他私下去查。
她这番言行不像是对着阮家,倒像是想要借着铖王之后的举止此印证些什么,而且看过铖王妃待她的护短和在意,宁淮无比肯定,如果铖王当真查出那外室女身世却选择隐瞒,为着所谓的大局主动帮着阮家扫清尾巴坐实阮姝兰是二房之女的事实。
铖王妃一旦知道真相定然会与他翻脸,就算不是决裂,二人往日恩爱也会蒙上阴影。
这小孩儿……
在离间铖王夫妻感情?
宁淮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
他并没怀疑兰芷有什么坏心思,以她这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性子,他只是稍加庇护一二,她便能回馈一腔信任。
铖王妃是她的亲姨母,姨甥二人感情极好又得铖王妃护短,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离间铖王妃夫妻之情。
所以那铖王是有问题?还是铖王夫妻往日“恩爱”有什么隐情?
宁淮心中一瞬间便猜出了兰芷心思,脸上却没露出什么:“也对,铖王身后牵扯颇多,此事又关乎他的儿子,他若隐瞒也有可能。”
“我会派人去查,如果铖王知道真相不曾隐瞒,我便不插手此事,若他当真隐瞒,为全大局选择让你委屈,替那外室女遮掩身世,到时也不怕被他抹去痕迹查不出真相,叫人哄骗。”
兰芷见他没追问铖王的事情,顿时放松下来:“多谢阿兄。”
她眼眸弯弯,绷紧的背脊瞬间松懈,原本心虚糊弄的脸上扯出个又乖又甜的笑来。
宁淮忍不住失笑。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骗人都不会。
……
阮兰芷有宁淮陪着,心情难得放松开怀,陆家这边,陆执年却是心情恶劣至极。
原是想着松墨去一趟积宁巷,阮兰芷就能乖乖回来,就算不肯回阮家也定会来一趟陆家,好能求得祖母不再罚他,可陆执年怎么都没想到,那珊瑚珠串被扔了出来,连带着松墨也被赶了回来。
督主府的那些个人手里都是见过血的,见自家主子新认的妹子被人欺负哭了,推攘之间丝毫没有留手。
松墨脸上一团青紫,腿磕碰时也瘸着。
伺候在旁瞧着被回来的陆家家主又训斥了一回的陆执年,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些茶汤上前。
“郎君别动气,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训您,他只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挤兑,才会存了火气,而且阮家那事的确闹得大了些,听闻今日阮家大郎去宫中当值时,也是流言蜚语不断。”
比起阮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恶意,陆执年只是挨了几句训斥,简直不要好的太多。
陆执年沉着脸:“阮兰芷真将你赶了出来?那宁淮可在?”
松墨连忙说道:“那府邸只有阮娘子一个人住着,听闻铖王妃已经将其买了下来赠给了阮小娘子,里头伺候的下人也都是从铖王府带过去的,只有府前守着的那些护卫是督主府的人。”
看陆执年脸色不好,他小声说道,
“我去的时候外头的人原是拦着我不让进的,是阮小娘子特意放我进去的,她虽将我赶了出来,可我瞧着阮小娘子只是与郎君置气,否则也不会一直提及阮家那位大娘子。”
陆执年闻言紧紧皱眉:“我与阮姝兰清清白白,毫无半点逾矩,只是寻常说几句话就能让她抓着不放,处处针对,她这样心胸狭隘怎能担得起陆家宗妇的位置。”
他是府中三郎,却是嫡出长子,哪怕年岁小些身份也比前面两位庶房兄长要尊贵的多,也是陆家将来承继家主之位的人。
阮兰芷这般小气任性,毫无宁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还不及那阮姝兰半分体贴懂事。
松墨听着自家主子的话,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积宁巷时,阮小娘子哭着说的那句退婚的话,那话只在他心头过了一瞬就消失不见,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阮小娘子有多在乎他们郎君。
松墨低声说道:“阮小娘子也是太过在意郎君,才会格外宁不下阮家那位大娘子,否则也不会提起郎君就掉眼泪。”
“她哭了?”
松墨想起离开前阮兰芷红着眼的模样说的无比肯定:“阮娘子难过极了。”
陆执年闻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厉也舒缓了些:“她就是这性子。”
松墨见他面色舒缓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阮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会高兴。”
陆执年迟疑了下,想起阮兰芷这次闹出的乱子还是摇摇头:“先不去。”
兰芷那性子该得好好磨磨,他是陆家将来的家主,将来身边也自会有其他妾室。
如今兰芷连性子那般柔弱的阮姝兰都宁不下,那将来进了陆家岂不是会闹的天翻地覆?
况且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闹,他若是这会儿去了,只会让她觉得胡闹一通就能逼他低头,倒不如晾她几日,也好让她冷静冷静。
等她知道错了,他再过去看她。
“可是积宁巷那边……”松墨迟疑。
陆执年冷淡:“兰芷是阮氏女,阮家那边只会比我更急,阮瑾修他们自然会带她回去。”
阮兰芷一日不回阮家,阮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那阮家大郎玉台公子的名声都快全毁了,阮家肯定会想办法带阮兰芷回去。
况且阮兰芷那么喜欢他,以她的性子,他若几日不去寻她,她自然会寻上门来主动求他。
陆执年从未怀疑兰芷对他的感情,她离不开他的。
……
“阿嚏!”
兰芷刚咽下一口羊肉,就猛的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宁淮抬眼。。
“不是,是呛着了,这汤好辣……”
见她红着鼻头伸着粉舌斯哈着气,宁淮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将蘸料取了回来,又将装着雪耳汤的小盅放在她身前:
“我告知你辣了,你非得要尝尝,脸上伤没好前少吃辛辣,仔细留疤。”
兰芷一边哈气一边抱着雪耳汤喝着,颊边压出两个梨涡。
第28章弹劾,阮家恨极阮兰芷
兰芷在积宁巷安顿了下来,陆家也极其安静。
外界看似无事,可钱家那天的热闹却丝毫没有过去,阮家诸人跟阮瑾修接连几日过得是格外水深火热。
阮鸿先前觉得阮兰芷好糊弄,根本未曾妥善处置阮姝兰的过去,她生母是外室的事也瞒不住有心人。
待到查出那阮家庶女居然真是外室出身,阮家以外室女充作庶女折辱嫡出,更险些害死二房遗孤,整个阮家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早朝才刚开始不久,阮鸿和阮瑾修就接连被御史弹劾,一个被指治家不严,一个被骂私德不修。
安帝虽然没有当朝喝问,可知道阮家之事后,下了早朝便将阮家父子都留在了宫里。
春日阳光渐盛起来,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阮鸿跟阮瑾修立在御正殿外,那朱红大门紧闭着,外间来来往往的朝臣、宫人都是各色目光相看,似嘲讽,似鄙夷,或是看热闹的眼神将父子二人盯得窘迫羞恼,别说是年纪还轻的阮瑾修,就是向来自傲定力的阮鸿也是面红脖子粗,只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曹公为何非得与阮鸿为难?”不远处有人低声问。
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早朝时弹劾阮家父子的御史大夫曹德江,闻言只冷言:
“我何曾与谁为难,是阮家不修德行,有损清流朝臣之名,行事糊涂坠了朝堂颜面,我行御史之责。”
“可是那外室女毕竟只是家事……”
“家事如何,不修己身,不治家严,何以治天下?况且阮家得荣太傅余荫,阮鸿能走到今日有多少是太傅所助,如今太傅身亡,阮家便如此欺辱太傅血脉,我怎能坐视?”
两边相距本就不远,曹德江的声音丝毫没避开阮家父子。
“当年老国公身亡,若非太傅力保,阮氏国公之位早被取缔,以阮家能力别说是中书侍郎,怕是想要留在清贵权第立足都难。”
“阮家之人在朝堂如鱼得水,多少是仗着太傅遗泽,可荣大娘子身亡后,阮家便如此欺她遗孤,当真以为荣家无人?”
曹德江冷眼看向阮瑾修。
“玉台公子……”
呵!
他拂袖而走,那声冷笑满是嘲讽。
阮鸿脸色僵青,一旁阮瑾修更是羞恼的无地自宁。
御正殿内,安帝听闻门前小太监回禀外间时,失笑摇摇头:“这曹公还是这般冷言直语,朕记得他与太傅不和,没成想竟会替阮家那小女娘出头。”
宁淮闻言淡声道:“曹公与荣太傅不和只是于政事之上有所分歧,二人年纪相仿又曾同为朝中砥柱,贤臣之间多少都会有惺惺相惜,而且阮家近来与世家那边走的太近,陛下教训一下他们也是好事。”
“就你精明。”安帝睇他一眼。
他走到一旁棋盘旁坐下之后,便朝着他道,“过来陪朕下下棋。”
宁淮抬脚走了过去,绛紫袍底卷过桌边,径直便坐在了安帝对面。
桌上摆着紫檀木棋盘,安帝落下白子后才问:“朕听闻你将积宁巷那宅子给了阮家那个小娘子?”
“没给,铖王妃出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买的。”
“你就哄朕,那宅子先前多少人想问你买,别说一万三千两,就是三万、五万的也没见你松口,如今倒是半送给了人家女娘,怎么,与那小女娘就这么投缘?”
宁淮没去看安帝笑盈盈的目光,仿佛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