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才跟陆珈对上，而陆珈是为了屈琳琅出头才动的手，是他自找的。于情于理，许拾桑都应该站在姜军这边。

“就是我喝了点酒，没控制住，说了你救他的事。”姜军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许拾桑的脸色，“我就是看不惯，他天天把那位当成宝。你明明付出那么多。”

“不过他满脑子只记得住屈琳琅的事，压根就抽不出心思来细问。可能也没当回事。”姜军又道。

311

许拾桑左手掌，下意识的摩挲了片刻，说：“你说不说，都无所谓。”

她去接小蝴蝶外出，才跟他撞上一面，他跟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不知道陆珈是不是想说起姜军对屈琳琅不礼貌的事情，她看着他，说：“你跟晨曦说的那些，她都代为转告给我了。你放心，我听进去了，我跟你想的一样，我跟你，我们和不好的。你大可以放心，我从没有过跟你和好的打算。”

陆珈顿了很久，没有开口。

“还有，我已经转告过姜军，这次的事情，不会发生下一次。”许拾桑也明显的跟他划清界限，也很明显的偏向姜军，“你对他动手了，就算两清了。”

意思就是，姜军不可能再来跟屈琳琅道歉。

至于陆珈的伤势，往常许拾桑碍于情面跟礼仪，也会询问两句，这一次却只字不提。还是那个原因，他乐于替屈琳琅出头，伤的多重都是自找的，是活该。

陆珈看了她一会儿，情绪不明道：“你还真在意他，护得真紧。”

许拾桑看似是在替姜军认错，实际上却是在护短，陆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来。

她只是，用很委婉的姿态，把姜军护在身后，藏于她的羽翼之下。陆珈要是再咄咄逼人，就是跟她许拾桑作对。

许拾桑也没有否认，只是抱起小蝴蝶，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要不要跟妈妈住？”

他们已经有几天时间没见面了，小蝴蝶早就想许拾桑了，当然黏她：“要！”

许拾桑带着小蝴蝶要走了。

陆珈能明显感觉到，她今天就是对他格外冷淡。即便她看上去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依旧温和，依旧挂着笑意，可陆珈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沉默着，刻意留意许拾桑的左手，很快发现她的手心，确实有一道疤。不明显，如果不是他今天刻意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陆珈在这一瞬如遭雷击，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许拾桑抬脚要走的时候，他上前拽住了她的手。

许拾桑没有做任何准备，手掌被他翻了过来，上面的疤痕彻底暴露在他眼前。不明显是不明显了，但能看出伤口很长，伤口也很深。只是许拾桑保养得好，才恢复得这样快。

“伤口怎么来的？”陆珈盯着她质问道。

许拾桑脸色平静，半分波动也没有，她只是努力把手抽回来。

“我问你话，伤口怎么来的？”陆珈加重语气，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也越发用力，也就是这样一握，他才骤然发现她有多瘦，手腕摸去，都是骨头。

“怎么来的，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许拾桑温和的说，“有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非要问清楚。”

可他偏要问，冷冷的，耐心已经逐渐耗尽：“说话。”

许拾桑跟他对视着，片刻后，妥协了，平淡说道：“救你的时候，没发现雪里有刀，我动作太用力了，刀嵌进了手里。手差点被截断。”

“你都无所谓我的死活，还会救我？”他讽刺的说。

“事实就是我救你了，你还觉得我无所谓你的死活么？”她语气跟目光，都很平和。

312

陆珈因为许拾桑的话，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是无声的看着她。

“你正好在附近？”片刻后他问。

“特地去救你的。”许拾桑说，“你心里清楚，那种荒郊野岭，不可能会有人在附近。我听到了风声，连夜开车过去的。只不过还是过了一个小时，你已经被雪覆盖住了，很难找到你在哪。找你花了点时间。”

她说的似乎是轻描淡写，实际上，那会儿，非常困难。

许拾桑穿的也不厚，可还是在冰天雪地里，一遍又一遍的仔细寻找。而后挖了几块地方，才勉强找到他。那里的雪，非常非常大，许拾桑找到陆珈之后，又顾不得手上的伤，得从雪地里，把陆珈拖到车上。

很快积雪就覆盖住了她留下的血迹，而温度低，血液流速慢，最后她甚至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她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

血液循环骤慢，极其危险。

好不容易上了车，车子却发动不了，被困在雪里，大雪几乎掩盖住大半车身。

陆珈已经失去知觉，许拾桑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摩擦他的肌肤，让他生热。唯一的一件大衣，也盖在他身上。她冻得脑子麻木，还护着他。即便他跟冰块一样，她还是遏制住想撤走的本能，用肌肤贴着他。

那是透骨的冷，不过她一动不动。

许拾桑联系了姜军，然后在雪地里等待救援。

两个小时后，姜军才找到她，他带着随行医生和设备，她当时已经昏过去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姜军之后跟她说，陆珈在她住的地方待了两天，在确认他没什么事之后，姜军也不敢明着让他的对家知道是许拾桑救的人，就随便找了个人多的路口，把他丢了下去。

许拾桑身体差，花了很久很久，才彻底醒来。准确差一点点，她就醒不过来了。

差一点点，这个世界上，就再无许拾桑了。

可是她还没有看见小蝴蝶长大成人，她不舍得死，就跟当初在很糟的情况下一样，她不放弃小蝴蝶把她生下来，她也没放弃自己，所以熬着活了下来。

所以许拾桑自己也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她吃了很多很多苦，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抱怨的，这都是她选择的路。

陆珈目光复杂，到底是问道：“所以你是因为什么救我的？”

“小蝴蝶，总得有一个亲人留着，我当时以为我活不久，所以我选择让你活下来。再者，利用你是我不对，就当我补偿你。”许拾桑道。

他似乎等着她再说点什么，可许拾桑到底是没有再开口。

“所以说，是为了女儿，并不是因为我。”陆珈意味不明的说。

许拾桑移开视线，“都过去了，姜军也是无意提起，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你非要计较，我肯定会护着姜军。他跟了我很多年，在我心中的位置，就如同屈琳琅在你心中的位置。陆珈，我不希望为我们闹得很难看。”

“我跟琳琅是情侣，你们跟我们能一样？”陆珈嘲道，“还是你把他当备胎，也有跟他一起的打算。”

“他永远不是我的备胎。”许拾桑再次看向陆珈，“只不过，小蝴蝶太小了，等她长大一点，我跟姜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313

姜军对于许拾桑来说，不仅仅是左膀右臂，也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他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人生的路这么长，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亲人、爱人亦或是朋友，其实都没有太大区别。她尊重姜军的选择，她希望他能找一个喜欢的人。但如果姜军愿意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她也接受。

只是这是以后的事，现在都说不准。

陆珈意味不明的语气没有变，道：“你当年带他出来，就已经想过这样的打算了吧？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他这种人，倒是挺感恩，也一心一意，你好把控。你一向喜欢在感情里占据主导地位。”

小蝴蝶夹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