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婚不候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温晚祁宴全集小说
最近连日来都在下雪,路面都被洁白的积雪覆盖,天地一片寡白。
祁宴慢慢地开着车,我一言不发。
车里的路况广播在不断絮叨着,内容是各个道路因为雪天而造成的剐蹭事故。
忽然,广播声低了,祁宴的声音传来;“我姐姐跟你说什么了?”
我回神看向他:“没说什么。”
“周平轻易不会在那种时候打过来。”祁宴侧脸看了我一眼,“交代吧。是不是让你流产?”
我说:“是你告诉她的吗?”
祁宴“嗯”了一声,停顿半晌,又道:“我妈妈不见我,需要她帮帮忙。”
我没说话。
他姐姐的态度已经完全表明了,他家人不接受我。
祁宴又瞟了过来:“你果然早就打听好了。”
我没听懂:“什么?”
“我家的事。”他睖了我一眼,口气有些嗔怪,“装也要装得像一点,这时候总该故作惊讶地问问吧。”
我说:“我不想跟你聊这个。”
我对他一直都是真诚的,无论是兴趣梦想,还是亲朋家人,早在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他。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告诉我的仅是冰山一角。
不过无妨,我与他早已走到尽头了。
我根本就没有兴趣。
沉默间,忽然,祁宴把车靠到了路边:“温晚。”
我看向他。
他转头看过来:“我是不可能离婚的。”
他的话题跳转太快,我没能理解。
“就算我姐姐向你保证,”他一本正经,甚至可以称得上严厉,“但她也奈何不了我。否则我当初就不会娶你。”
看来他是以为苏怜茵在跟我说这个。
我也乐得他如此误会,便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娶我?”
祁宴眯起了眼,伸手掐住了我的脸:“不要转移话题。”
“……”
他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有没有答应她?”
毕竟都没聊这话题,我可以轻松做答:“没有。”
祁宴似乎并不放心,又看了我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靠回了椅背上:“我姐姐说你不爱我,要我跟你离婚。”
“……”
我很高兴她这么想。
否则带着“痴情怨妇”的标签死去,真是太伤自尊了。
祁宴再度看过来:“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我看了看外面,这条路这会儿没车,而且不远处就有一条小商业街。
如果他发狂把我丢出去,我倒不至于死在外面。
于是我说:“是我对她说我想流产。”
祁宴盯着我,一动也没动。
我说:“我希望她帮忙说服一下你,我不想给你生孩子。咱俩的情况也不适合生孩子,我……”
“嘭!”
话还没说完,祁宴已经甩上了车门。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害怕,紧张地看着他,看着他只穿了一件衬衫,站在寒风里,掏出了香烟。
如果以前知道,怀孕了就能得到如此待遇……我早就把他药倒了。
我等了五分钟,眼看着祁宴的耳朵已经冻红了,便蹭到驾驶座上,推开了车门。
祁宴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让开门口,皱着眉问:“干什么?”
他的声音跟冷风一起冲进来,冻得我打了个激灵。我说:“你进来抽吧,我不嫌弃。”
他按住了车门。
第84章 怕冷的小兔子
我便放下车窗,探出手去拽住他的手,真冰凉:“快点,你是南方人不知道,我小时候,郊区真的有人把耳朵冻掉了咳咳咳……”被冷风呛了一口。
祁宴灭了烟蒂,拉开车门坐进来,一边闭上车窗,一边说:“谁告诉你我是南方人?”
我说:“我姐夫不是说你是苏州人吗?”
“那是我妈妈,”他说:“我是北方长大的。”
“……”
但是他说话口音不太像北方人。
祁宴发动了汽车,又瞄了过来:“继续啊。”
“……”
继续什么?
“继续问啊。”他睖了我一眼,开出车位,一边说,“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只好问:“你爸爸还在吗?”
“还在。”
“那他……”我问:“是做什么行业的?”
“没有工作。”他轻描淡写地说,“待在家里照顾孩子。”
居然?!
我很惊讶:“就不工作,专门照顾你们吗?”
“嗯。”
我不禁感慨,“所以你和你姐姐都是被爸爸带大的小孩。”
祁宴勾起了唇角:“你们不也是?”
“不是的,”我说,“小时候我和我姐姐都是被妈妈带的,后来是刘婶。我爸爸不希望我妈妈工作。”
祁宴说:“你以前跟我说,你妈妈是科学家。”
“以前是的。”我说,“但是后来我爸爸觉得,小孩子需要妈妈,就不准她去实验室工作了。”
温若安说,以前他们两个总为了这件事吵架,我爸爸甚至欺负她。
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我爸爸每次回时都是先抱一会儿我妈妈,然后才来看我……只是他不常出现。
我想多半是温若安记错了,毕竟她的记性不如我。
祁宴哼了一声,听着有几分嘲讽:“我准你去。三年产假以后,立刻就去读研究生,然后再考个博士。”
我心里一抽,看向了他。
他也瞄过来:“听到了吗?别再整天胡闹了,抓紧时间,生孩子之前先毕业。”
我没说话,闭上了眼。
祁宴果然安静下来。
睡意逐渐袭来,头又开始晕,并且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他描述的那个远景真的挺好。
我也无所谓去追究真假——反正实现不了。
想到这里,我便有些难过,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克制不住地发抖。
这时,暖意袭来,伴随着熟悉的气味儿。
一只手在我身上拍了拍,像在拍小孩子。
“睡吧。”他的声音轻轻的,很温柔,“两只怕冷的小兔子。”
我是被强烈的反胃弄醒的。
头晕脑胀地冲进浴室吐了好一会儿,跌跌撞撞地回到床边,找出药来塞进嘴里,刚把药瓶放回抽屉,就伸来了一只手。
我怔怔地看着它拿走了药瓶,拎到主人的眼前端详着。
三千万还没来得及取出来,这就……败露了?
祁宴仔细端详着药瓶,转动着瓶身,显然是在读说明,稍久,忽然莞尔,把药瓶丢到了床上,笑着看了我一眼:“就这还说想流产。”
我怔怔地拿起药瓶,头晕眼花地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孕期维生素的瓶子。
我把药瓶放回抽屉里,又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这会儿药还没起效,眩晕和疼痛自然没有减轻,胃里仍旧有点翻腾,我怕把药吐出来,竭力忍耐。
忽然,身上覆来了压力。
我睁开眼,正好对上了祁宴的眼。
他半撑在我的上方,瞬也不瞬地看着我,目光幽暗。
这是又怎么了?
我禁不住有点紧张。
良久,他低下头,在我的唇角轻轻吻,低声问:“这样拿捏我是不是很爽?”
“……”
又在说什么怪话?
“说啊。”祁宴说着,抬起了我的下巴,眼中有了寒意,“又装哑巴?”
我只好开口:“什么叫……拿捏你。”
“就是明明自己也想要孩子,还说要流产。”他危险地眯起了眼,“就喜欢看我阻止你的样子,是不是?”
他的逻辑还真是无懈可击……
我说:“我根本没这么打算过,你想太多了。”
“你是不用这么打算。”他手指用力,我开始有点痛。他的呼吸亦有些急迫,“你根本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戏精,习惯像放风筝一样吊着男人……”
“那你被吊住了吗?”我忍不住打断他。
他一下子闭嘴了。
我重新闭上眼,说:“我想再睡一会儿。”
没听到声音。
头晕在消退,痛意也在减轻。
我逐渐放松下来。
这时,唇上又尝到了一阵暖。
他吻得绵缠,而且折腾,又啃又咬,很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