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熠听到这，才抢过手机，说：“我没有那么俗气。如果你也觉得不行，我之后不会再那样做。”

聂汝烟就笑了，说：“那可不行。”

那可不行，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贺熠无言，不过耳根红了。那些夜晚，静谧而又压抑，发生的所有所有，也就只有他们清楚。你知我知，再无外人知晓。

聂汝烟又让他把电话给了小蝴蝶，她和小蝴蝶解释了一通，小蝴蝶这才勉强相信。

不过小蝴蝶又发现了这么个规律，每次到妈妈给他打电话的点，爸爸也会一同坐在边上。以至于他每一回，都能跟妈妈说上几句话。

爸爸跟妈妈聊的很多话，还要避开她。也不知道聊什么，那么见不得人。

小蝴蝶真的太烦了，本来她就跟妈妈一天相处就只有打电话的这点时间，还要被爸爸霸占去一部分。爸爸再这样的话，她要跟爸爸反目成仇了。

小蝴蝶对贺熠，是眼瞧着不满了起来。她跟贺熠说：“爸爸，那是我的妈妈，不是你的妈妈，以后你不要随便给我打发走，妈妈打电话来是因为我。”

贺熠正想反驳，那不止是她的妈妈，也是他老婆。但他意识过来自己想说什么之后，瞬间如至身冰窖，冷的他一阵后怕。

一是因为，聂汝烟跟他实际上并无关系。

至于其二，他居然会有聂汝烟是他老婆这种想法。这种想法让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当天晚上，贺熠没有接聂汝烟的电话。哪怕他听见聂汝烟问了小蝴蝶一句，爸爸呢，他分明坐在边上，也没有动。

小蝴蝶看了贺熠一眼，如实跟聂汝烟说了一句，爸爸在边上呢。聂汝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跟小蝴蝶说晚安，哄着她睡觉。没有再多问他一句。

聂汝烟是很聪明的女人，贺熠想，她在沉默那瞬间，大概就能想到他只是不想理她。

他迟早要把聂汝烟所有的耐心耗没。

贺熠有点心烦意乱，上一次聂汝烟在他身边，还能疏导疏导他，这一次，他只能任由自己挣扎跟矛盾着。

时间转眼一过，就到了他原本打算回国跟聂汝烟送药的日子。

期间有个合作的老总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贺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就连对方身高长相也没有问。

这就不是对人家女儿没意思了，这是压根就不想找。一般这样，都是有主的。

老总看破不说破，道：“我没有听过任何你的八卦，便以为你还单身。你也是我这么多年看过来的，没什么花花肠子，比较靠谱。”

贺熠身边算不上有人，他也真的单身。不过他没有开口解释。

“那我们还是聊聊合作。”

贺熠回答这个问题就比较小心了：“我在计划把公司重心往国内转移的事。”

老总惊讶道：“你在这边势头这样好，为什么要选择回国去冒险？这可不是个好决定。”

贺熠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他才用了“计划”二字。原本他是打算出国半年就往国内转，但现实条件不允许，所以这事才一拖再拖。

老总调侃道：“也不知道国内有什么吸引你的。”

贺熠从容笑了笑，却没有解释。外国人是理解不了，那种落叶归根的思想的。

贺熠在晚上回去之后，小蝴蝶就立刻问他要了手机，她跟聂汝烟打电话也躲到一边去了。

这通电话一打完，小蝴蝶就迷迷糊糊往床上倒，打算要睡觉了。

在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贺熠突然摇醒她。

“爸爸，我这段时间是真的有些不喜欢你了。”跟她抢妈妈才稍微收敛一点，现在又打扰她睡觉。

贺熠像是无意中提起的话题：“想不想回国见妈妈？”

小蝴蝶睡意全无，难以置信的坐起来看着贺熠。

“想不想？”

“当然想啊。”小蝴蝶歪头看他，“但是爸爸，你不是觉得回去麻烦也很累吗？”

累是累一点，对身体没什么影响。贺熠是不愿意小蝴蝶受累。

“那我们明天回去见妈妈。”贺熠看上去相当体贴。

小蝴蝶依旧歪着头狐疑看着他，然后说：“你是不是自己想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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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很聪明，小脑袋瓜跟聂汝烟一样，转得可灵活了，说：“你自己想见妈妈，但是你又不好意思直说，你就故意拿我当借口。”

贺熠道：“爸爸有一个客户正好在国内，回去谈事正好让你见见妈妈。”

小蝴蝶不疑有他，相信了，能见妈妈是好事。第二天跟贺熠回国前，还不忘带很多礼物，妈妈的，小姨的，姑婆的，贺军叔叔的，王励肆叔叔的。

贺熠在看到后两份礼物的时候，眉头锁得死死的：“你买他们的干什么？”

“他们都是妈妈的好朋友啊，妈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小蝴蝶爱屋及乌。

贺熠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蝴蝶跟贺熠到国内，已经是晚上了。

来接他们的是顾越，贺熠跟他也是除了有合作的时候难得见上一面。

顾越在贺熠上车的时候，瞬间就看见了他脖子上已经消下去的浅浅的痕迹，他朝贺熠暧昧的一笑：“身边又有人了？”

贺熠拉了拉衣领，没有解释。

顾越也就没有多问，有人才正常，没有人当那种大情种，才是二愣子。

顾越先带他们去吃饭，走进餐厅时他说：“今天汝烟姐也在这边吃饭，你要是介意，我们就换另外一家。”

贺熠步伐微顿，这边都没有包厢，露天餐厅，他一眼就看到了聂汝烟。贺熠找她的本事，一直不错。

旁边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绘声绘色在跟他说着什么。

贺熠收回视线，说：“不介意。”

何止不介意，他甚至频繁朝她看过去。就连顾越，也抓到好几回了。

贺熠看那个男人一直在跟聂汝烟说话，蹙起眉，而后朝小蝴蝶指了指聂汝烟所在的位置，说：“我跟你顾叔叔有话说，你要不要先去找妈妈？”

小蝴蝶太乐意了，从凳子上滑下去，就往聂汝烟那边走。她走到她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

聂汝烟感觉有人拉她，侧目一看，一张嘴巴咧着的笑脸映入眼帘，漂亮当中带着娇憨。

小蝴蝶眨眨眼：“surprise！”

聂汝烟莞尔，把小蝴蝶提进怀里，小蝴蝶则是在聂汝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自来熟的喝了一口聂汝烟杯子里的饮料。

她觉得好喝，说：“妈妈，你给小蝴蝶也要一杯。”

聂汝烟一边跟服务员招手，一边问：“怎么回来了？”

“想妈妈了。”

“爸爸呢？”

小蝴蝶伸手朝贺熠的方向指了指，不过说：“我们不管他，妈妈管小蝴蝶就好了。小蝴蝶才是你的小心肝。”

争宠那还是要争的，小蝴蝶要当第一名的。争宠的要素，就是要懂撒娇，要装可怜，小蝴蝶这一次坐飞机其实也不怎么难受，但还是要妈妈哄，可怜的说：“妈妈，小蝴蝶想妈妈了，坐飞机头晕晕。”

聂汝烟就没心思留意其他人了：“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妈妈抱抱我就好了。”

贺熠只看见聂汝烟身边那个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就收回视线。

顾越道：“你们唯一的牵扯，就是孩子了。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你们最好不要把关系弄得很差劲。”

贺熠并未言语。

顾越又道：“这一次的女人靠谱吗？会不会又跟之前那位一样……”

贺熠道：“我身边没有女人。”

顾越欲言又止，贺熠不是爱玩的人，那脖子上那玩意怎么来的？

贺熠也没有解释，但剩下的十分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