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看着文件内容，听见姜国山开口问：“听说你在国外交女朋友了？”

　　他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作为父亲，打听一下你的私事也不行了？”

　　祁妄敷衍道：“自然有带她回来见家长的时候。”

　　姜国山道：“当时温湉没两天就跟着你一起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们又得搅和一起了。”

　　“分手之后，重归于好，就不可能了，我不爱吃回头草。”祁妄随口道。

　　也是随意的态度，反而就越认真。

　　姜国山觉得他说的不仅仅是温湉，还有陆岑苒。

　　“最好尽快带她来见见我们，你妈格外希望你早点定下来。”姜国山道。

　　祁妄想了片刻，说：“我问下她最近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倒是可以让她回来跟你们一起吃个饭。”

　　“你看着安排。”姜国山想起什么，又补充说，“洛初那边，一些边缘的合作倒是没事，主要是一些重要的，别跟她搅和在一起。”

　　祁妄缓缓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姜国山道：“洛初那孩子，我们确实有愧于她，但是还是姜氏自身重要，洛初她不能让我安心，你以后就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了。”

　　“我会注意。”祁妄没有再开口。

　　陆岑苒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拜访姜国山，正好这时间姜国山出门晨练去了，她便坐在客厅里等着。

　　姜国山还没有回来，祁妄就起床了，下楼后看了她两眼，给她倒了杯水。

　　也就是客气的寒暄了两句，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

　　“听说你怀孕了？”良久之后祁妄才问了一句。

　　陆岑苒有些愣神，然后浅笑否认道：“没有，我还单身。”

　　祁妄便笑了笑，说：“原本以为是真的，还想需不需要给你送点礼物，恭喜你一下，没想到是一个乌龙。”

　　陆岑苒浅笑不语。

　　祁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几分钟后，她面前的温水凉了，他又给她换了一杯。

　　不知道什么时候，待客之礼也学的这样细致了。

　　姜国山回来是在十几分钟之后，看见陆岑苒时，已经了然她来找他的原因。

　　“叔叔，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姜氏最近有一个项目，我觉得我可以做，我想争取争取。”

　　“那个项目可不小。”姜国山不动声色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能做，我可以这段时间就专注您这一个项目，我能做好，而且对我来说，利润也比其他那些大很多，我要价也最低，您也是划算的。”陆岑苒诚恳道。

　　“这样吧，洛初，我先考虑考虑看看，要是可以，我到时候联系你。”姜国山和蔼道。

　　“谢谢叔叔。”

　　姜国山细致又体贴的说道：“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早饭？“

　　“不用了，叔叔，我先走了。“陆岑苒起了身，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祁妄没有问事情的结果，他早就知道姜国山的答案，果然几天之后，这个项目还是给了外省的一家小公司。

　　小公司做这个项目利益大，其实姜国山跟陆岑苒合作是划算的，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也不找本地的，就是为了防止陆岑苒知根知底，心里不愉快。

　　姜国山不好开口跟陆岑苒解释，最后让祁妄打电话去说。

　　祁妄甚至没特地去找借口，用的都是往常的那些，疏离的说：‘洛初姐，跟你合作实在是不行。“

　　陆岑苒冷淡反问道：“是吗？”

　　“我们在考虑合作方的时候，你的一直留在最后一轮，综合考量，还是不得不给你拿掉，但凡你这边有人家七成划算，我们都会找你。”祁妄继续道。

　　陆岑苒温和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会直接先把我拿掉。“

　　事实确实如此。

　　祁妄语气无比自然：“怎么会。”

　　她那边没有说话。

　　“洛初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陆岑苒突然有些无力的说：“祁妄，我目前，真的需要一笔钱。“

　　她像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祁妄想起了顾泽元说她，要养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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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妄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陆岑苒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祁妄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陆岑苒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陆岑苒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陆岑苒说：“姜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陆岑苒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姜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洛初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陆岑苒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姜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姜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陆岑苒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祁妄，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陆岑苒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陈小姐，说实话，要是姜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祁妄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祁妄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祁妄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陆岑苒侧目看他，冷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