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就算那时候你不知道，你现在也该清楚了！”

陆冶的音量拔得越来越高，看着她淡然模样，突然没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没注意过，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欢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欢我。”陆冶疲倦的说，“当初要离你远远的想法，大概是对的。我装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现在你身边，并没有什么意义。”

赵舒意用力的握着门把手，艰涩的说：“陆冶，扯到感情，太麻烦了。我们并不合适。”

“不合适你就赶紧走啊。“他轻飘飘的说。

赵舒意抬脚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凑了。”

只是这时候的威胁，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赵舒意的态度难辨，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达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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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意站在原地没动。

陆冶面色清冷，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你这次要走，我绝对不会再主动找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赵舒意。”

他态度严肃到不能再严肃，说，真的不会再主动了，真的。

气氛安静而又压抑，像是拢起一张网，慢慢的往里收紧，再不走，赵舒意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抓住了，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说：“等会儿记得起来吃早饭，不要再跟大学那会儿一样，早饭都不吃的。陆冶，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他笑了一下。

赵舒意声音异常平静：“陆冶，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她说完话，就走了。

赵舒意没走几步，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东西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不知道在摔什么，小阎王爷到底是没有忍住，又发火了。

只是她没有回头。

那条走廊那样长，似乎只要回头了，她就会一直被困在这。

她当天就处理完了合同的公章问题，让人送去了陈氏，陆冶那边没有为难她，只是当天脾气也没有控制住，开会的时候也忍不住发作了一回。姜国山把他留了下来谈话。

他倒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道，“什么事情让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

陆冶沉住气，道：“下次不会了。“

姜国山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口道：‘听说最近又把项目给洛初了？”

“她价格给的低，不吃亏。”陆冶道。

“我知道是这个原因。“姜国山叹气说：“开公司这事，她求过我无数回，我一直没同意。也就是你们离婚，她从你这还有你妈那都受了委屈，当时那刻心软，就没有拒绝，但最好还是少跟她有利益方面的往来。”

陆冶道：“您为什么这样防着她？”

姜国山有那么一会儿没有开口，最后敷衍的说了一句：“我和她父亲的关系，算不上好，有些冲突。洛初是他的孩子，我自然没有办法彻底放心她。“

至于细节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想小辈再牵扯进来。除了他和陈横山，以及那一位，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他们守口如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陆冶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你妈惦记着你女朋友，多两天元宵，人家也没有回来的打算？“姜国山提醒道，”她不回来，你妈心里总记着这事。“

陆冶只随口说了一句：“再看。”

而赵舒意在把和姜氏的项目后续处理完之后，就找了个时间出差。去的国外，姜文与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但随即平静了下来，说：“听说你和陆冶离婚了。”

赵舒意笑了笑，说：“都离了半年多了。出差，正好来这里，想起你了就过来看看。”

她只是请他吃了个饭，晚上回酒庄坐了坐。姜文与酒庄里有一个女人，对方在看见赵舒意的时候，没给半点好脸色。姜文与一喊她，她就气鼓鼓的跑开了。

“我女朋友，醋意比较大。”姜文与有些尴尬的说。但毕竟当年差点和赵舒意发生一夜情，说起女朋友，很难表现得自然。

“女生大多这样。”赵舒意温和的笑了笑，打量了酒庄一眼，说，“开在这个小巷子里，不赚钱吧？”

“陆冶也不缺钱，酒庄开着也不是为了赚钱。他就是当时爱喝酒，懒得出去买酒。索性就自己开了。”姜文与回忆了片刻，说，“当年他很孤僻，来了四五个月，就四五个月几乎不出门，一共就出过两次门吧，一次是买酒，一次是跟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的，一路小声的在背后喊那个女人老婆，后来发现是认错人了，就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头，也不知道往回走。就像是个傻子。“

“毛病也多的要命，不敢看窗户，不敢去阳台。门和窗帘就从来没有打开过，电视里高楼大厦也不敢看，非说自己恐高。”

赵舒意轻声说：“当时你照顾他，应该很辛苦。”

“其实还好，他几乎不麻烦别人，因为他不喜欢跟人说话。“姜文与开玩笑道，”我一开始甚至觉得他是神经病，差点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

赵舒意说：“很难想象你说的那是陆冶。喝酒吧，不聊他了。”

“听说你和陆冶好早之前，也在一起过啊？那时候的陆冶是什么样的？“姜文与却开口问道。

赵舒意笑了笑，说：“那个时候年纪小，特别黏人。只要吃醋了，就想法设法一定要让你知道。不过还好，还算好哄。”

最开始，陆冶是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跟她一起，上课也要跟着，说跟家里闹翻，那就跟家里闹翻，反正是怎么样也没有丢下她。

而这个时候，她其实并不算有多喜欢陆冶，更多的只是喜欢他的陪伴。

真正喜欢陆冶，是在小半年之后。但陆冶这时候已经冷却下来了，所有的恶语相向，跟不在意，不接电话，晚归，说跟朋友出去玩就跟朋友出去玩，全然不顾及她。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得知了她追求徐斯言很多年的事。也许还看见了很多她对过往留恋的痕迹，比如很多书，很多集体合照。她不清楚，但大概有。

姜文与道：“对于初恋，大概谁都刻骨铭心。一辈子忘不掉的。”

赵舒意笑着，却没有回他。

当天晚上，赵舒意留在酒庄这边休息。

姜文与跟他女朋友没有留在这，回了他们的住处。

酒庄下面就只有一个房间，自然是陆冶当时的住处，不过他是不可能再来住了，姜文与寻常用来打盹，赵舒意来了，便留给她小住。

赵舒意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纸箱子里是一箱子纸条，她打开了一张，陆冶的字迹映入眼帘，上边写着的文字，充满恨意。她一张一张的换着看，每一张，说的话都极其难听，表述出来的那种恨意都有些扭曲了。

赵舒意居然神情不变的一张紧跟着一张看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直到她看到第三十张时，目光有些闪烁。

这张比起之前那些激进难听的，很是温和。

上面写着。

她去给顾越过生日了，我生日，她却没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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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意盯着纸条看了好半天。

再往下看时，那一张写着：陆冶，以后得离她远远的，好女人多的是。

她看完这一张，就没有再看了，连剩下的东西也没有再去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