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密林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祁念司尧全文阅读
「或者你再给我下蛊啊,你追人不就这几种卑鄙的手段吗,都拿出来啊?
「你恶心我,我就恶心你,咱们比比谁先受不了!」
司尧背脊微弯,喉头滑动了几下,极力压制的某种情绪染得眼角绯红,连呼吸都带着热气。
他想站起来追我,身子却一瞬间滑到地上,烧得发烫的大脑只剩下一种本能,抬起手去抓我的衣角。
我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离开了。
一人一次。
我不会管你的司尧。
我们扯平了。
17
我参与的论文发表后不久,技术研究院的导师亲自联系我。
他在所有研究的学生里单单地看中了我,认为我很有发展潜力。
「你说商砚池吗?确实是个天才,但我认为你已经超越了他。」
我不懂了。
商砚池是我的引路人,是我的理想。
超越了他,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爱也可以是一个方向、一份事业、一种信念。也许你们不是爱情,是两颗优秀的灵魂惺惺相惜。」
说到最后,导师轻轻地拍了拍我肩膀:「你的能力还大有作为,要抬头看。」
18
那次烧成肺炎之后,听说司尧被 120 拉进医院,很久没露面了。
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没人讨论病情,都在说他京圈太子的身份。
说是什么京圈丑闻,他是天煞孤星,会克死亲人,反正我听不太懂。
临近期末,所有人哀嚎着专业课不好过,我闺蜜甚至拜起了神仙。
连续地熬了好几晚之后,寝室突然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四张符。
符上文字有点奇怪,笔法苍劲有力,落笔处带着朱砂细腻的微闪,却没朱砂那么红,摸上去像有温度一样。
「是我淘宝九块九买的《逢考必过》吧?来来来,一人一个戴上,这是姐妹的祝福!」
我笑笑,没在意。
第二天,司尧出现在宿舍楼下。
他瘦了很多,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高傲,从口袋里掏出宣纸,以指尖血作符,塞进我口袋里。
「商砚池还在世也只能慢慢地教你专业课,我直接让你逢考必过,拿着吧。
「可以不爱我,但别躲着我。」
整齐地叠好的宣纸微微地发烫,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我下意识地很抗拒,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
「考不过就该面对问题,继续努力,我不信这个。况且我闺蜜也买了,我不要你的东西。」
我低着头,用力地撞开司尧肩膀匆匆走过。
他踉跄了一下,破天荒地没有追来。
不久后考完高数,闺蜜捧着逢考必过符泪流满面,泪水滴到纸上,一丝细微独特的木质香飘入鼻尖。
我愣了一下,蓦地心尖一颤。
这味道,怎么和我手上的木珠一模一样?
怎么和司尧写的符一模一样?!
【妈,为什么符上的朱砂好几天了还是温温的,你遇到过吗?】
我发消息给妈妈,她很快地回复:【如果求很重要的事,有些大师会以血作符哦,当年为你写平安符的大巫爷爷,用的可是心头血,那符十几年过去还是温温的呢!】
我赫然愣住,脑中闪过了那日司尧被我撞开时,皱眉捂着心口的样子。
重要的事........九块九四张《逢考必过》?
闺蜜的哀嚎突然传来,捧着手机大喊:「那家店怎么关了,我还想再买几张呢!」Уž
我颤抖的指尖划过屏幕,在已经下架所有商品的店里,只剩下一张大字图:
【关于你,每件事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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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司尧执着什么。
在身陷情蛊的两个月,我发疯似的放纵,缠着他把他当替身,他应该骂我卑鄙,他喜欢我什么呢?
姐姐比我好一千倍。
大二暑假的时候,老家搬迁的新址定了,听说是司尧定的,姐姐抢着张罗这一年的千叟宴。
我到时,司尧正坐在主桌主位上,受四五个叔伯敬酒。
按辈分他是村子里最大的,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也要毕恭毕敬行礼,才能请他一卦。
几月不见,司尧把头发剪短了,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酒气染得脸颊微红,眉目深邃,早已褪去少年人的青涩模样。
人人都说他变了。
有老人想打听寿数,他不再说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汉语,而是告诉老人:
「我能算你的命,但医学能让你健康地再活几年。先信科学,再信我。」
身旁几位老人低声地批评他:
「读个大学,怎么把咱们老祖宗的东西都忘了呀。」
我这才知道,苗疆大巫象征着神的化身,科学之外交给神学,他就是无所不能的,还要把这个观念一代代地传递下去。
至于他想嘴里念叨的物理,更是离经叛道。
「算了吧,毕竟他血统不纯。我听说那孩子小时候也不是自愿的,被祈家的女娃娃打晕,他师父才骗来——」
「别胡说,这可不能说!他就是这一脉的传承,一生一世都要守在这片土地上,守着我们!算啦,反正他读完什么大学就会回来的。要像他师父一样,老死在村里。」
我的心尖因为这句话莫名地疼了一下,来不及追问下去,姐姐笑盈盈地从身后拍我:
「念念过来,快轮到我们敬酒了。
「咦你手上这串木珠......我怎么没见过啊?摘下来我看看?」
读大学至今,其实我们的聊天不超过十句,总是在外人面前扮演亲密。
我真是不想说话,直接摘下交到她手里。
轮到我们敬酒时,司尧那一桌的长辈瞬间安静,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姐姐自信从容,拉着我一番客套,大方地碰上了司尧的酒杯。
司尧不知几分醉,眸色变得柔和迷离,只是在姐姐的酒杯要碰到嘴唇时,他倏然开口:
「是你的东西吗?」
姐姐被这冰冷的嗓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到身后,笑问他:「什么呀?阿尧你怎么了?」
「不是你的东西,你受不起。」
连续两次提醒,姐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像话,最后默不作声地将那串木珠摘下来,塞回我手里。
后来有位奶奶悄悄地告诉我,这不是一般的木头珠子,那是早已灭绝的芦木。
苗疆古书里记载有复生芦木的秘法,世代大巫以心头血滋润喂养,活了多大,就养了多少年。
司尧把这串珠子给了我,便是认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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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也承受不起这份爱。
千叟宴黄昏就结束了,安排大巴将这些老人送回去,我逆着车流,走上低矮的斜坡,爬上空旷的废墟,最后在一个枯死的桃树下找到了司尧。
是我家原来院子里那颗。
司尧借着酒意,蹲在地上用两只手刨土,执着而认真。
一样是夕阳碎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那么干净,这次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别人,他就是苗疆大巫司尧。
「这东西还你,我不收。」
我靠了过去,司尧却充耳不闻,埋头继续挖。
过了很久很久,他如获至宝似的从土里捧出一团废纸,那些纸镀着一层塑料膜,颜色依旧,曾经被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
展开之后,又能拼出一条很长的物理公式,解开后是我当年没寄出去的情书:
【你是九万里外恰好相遇的浪漫,以光年为期,我的心正奔赴而来。】
谁说理科生不懂浪漫。
刹那间,司尧紧紧抱地着那团纸歇斯底里大笑,一只手又无助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坠落,无声无息。
我深吸几口气,提醒他:「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是给你的情书,你放下吧。」
「放得下吗?你也是我的理想啊祁念,凭什么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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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在这棵桃树下站了很久,第一次觉得司尧的背影那么颓废,他不该是这样的。
良久之后,司尧垂头站起来,冷峻的脸上仍泛着醉意,把木珠又戴回我的手上。
「这是我拿东西和你交换的。信给我,珠子你拿去玩。扔了也行。」
不容我拒绝,司尧便转身离开了,只是没走两步又退回来,脱下防晒衣系在我腰上。
内侧口袋里,有一块卫生棉。
我后知后觉。
自从去年出院后,我的生理期也不会有任何痛了,常常粗心忘记。
可是他怎么会.......
下一秒,司尧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揉了揉头我的发顶,带着醉意道:
「有我帮你承担啊。往后,我都不让你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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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做了什么?
我脑子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