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眶她擦了擦眼睛，说：“夫妻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跟凌茵坐着，我去做饭。”

客厅里，江云舒跟陆横山尴尬的坐着，尤其是后者，如坐针毡。

“我跟你妈，相差两岁。后来你爸喜欢她，那时候婚约父辈说了算，她和你爸订亲的时候，我们正在恋爱，你妈死活不同意嫁给他，我没去争取。后来她到底拗不过家里，嫁给了你爸。”陆横山说。

“我最开始进陆家，本身就是养给你姑姑的，我不能反抗陆家。”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真真假假，没什么区别。”江云舒说，“你应该做的，是对我姑姑好点。”

她说完话，就起身上了楼。

陆横山的话留在了喉咙里。

其实新年对于江云舒而言，意义是不大的。人家家庭团圆，她什么都没有。

对她来说，甚至比不上寻常时候，那会儿起码大多数人都是有一个人，新年的对比难免让人觉得凄凉。

吃完年夜饭后，她跟陆英芝聊了会儿天，就自己一个人待着了。

她在当初教的学生群里发了红包，所有人都热闹起来，唯独温湉，一句话也没有出来说过。谁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群里有人艾特她出来说话，她也依旧没什么动静。

江云舒又给叶晨曦他们发大红包，只不过她也没有时间陪她闲聊，回家了，都要陪家里的老人。

唯独徐斯言和范起，一人都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她算是年长的，也只有他们俩，岁数比她大。

她没有领徐斯言的，但是领了范起的，说：【这么多个，手都酸了，我没有收过这么大的红包。】

范起：【真的假的？】

江云舒刚要说是真的，却忽然想起之前刚跟陆汜在一起那年，他非要把他收到的所有红包都给她。

她不肯要，说他年纪更小，要给也是她给。

陆汜那一天，都不怎么高兴。

后来她收了，他才大半夜偷偷溜出来找她，说：“江云舒，我喊你声姐，是怕你不敢管我，我甘愿当个后辈，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使唤我。但你看看你，你把我气死算了，居然真把我当弟弟了。”

陆汜说：“我说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的。没人给你红包，我就一次性给一个别人都收不到的数。除非我之后进棺材了，不然我每一年肯定都给。”

．

江云舒回神的时候，回范起的话变成了【很少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别人守岁，她也不守，老早就睡了。

正月初一，就要热闹多了，爱玩的都出来玩了。

只不过江云舒很少跟小辈混迹一起，而是陪着陆英芝走动，见的都是太太圈的。今年是陆英芝跟沈母掰了，陆英芝不爱出门走动了，她才出去跟大伙唱歌。

顾泽元同学的圈子，江云舒不是很处得来。

她只是安静的坐着，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没想到是陆汜的。

他问她在哪。

江云舒说了个地址。

十几分钟后，陆汜让她下楼。

江云舒没去。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陆汜走进来，一眼扫到她，紧接着就坐在了她旁边，说：“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主动发条信息。是不是觉得我反正迟早要来找你，你就不当回事。”

167

周围的人视线全部集了过来，但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江云舒皱起眉。

顾泽元说：“陆汜，你离凌茵姐那么近做什么？你离她远点！”

陆汜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侧目看着她。

江云舒说：“下楼说吧。”

陆汜没有拒绝她，率先起了身，往楼下走去。

顾泽元看看江云舒，说：“凌茵姐，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针对你针对得要死么，现在他在做什么？”

江云舒说：“有点事情谈谈，你别急，出不了什么事。有情况的话，我再联系你。”

顾泽元抬脚想跟上去，江云舒说：“别跟着我，跟你同学好好玩。”

他也只能作罢。

江云舒往电梯间走的时候，看见陆汜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楼梯间等着她。

进电梯时，她温声细语说：“那天你说有要求，有什么要求？”

陆汜上下打量她两眼，突然伸手把她往墙壁上推，紧跟着压下去，想也没想就张嘴朝她嘴唇咬了上去。

江云舒太疼了，张嘴时，他就趁虚而入了。

她年纪大了，在外面，不太喜欢这样的热烈，就伸手推开了他。

陆汜一下子没做好准备，还真被她给推开了，但是他很快又再次卷土重来，凶狠的把她圈进在胸膛之间狭小的范围里，肆意欺负，她腿软了，他才放过她。

“我不喜欢吃亏，总要讨回来的。”陆汜喘着气，轻声说，“不然我总记着，受气。太他妈气人了，我凭什么被人白白睡了。真受不了这委屈。”

江云舒冷静的擦了擦嘴，抬眸看他，说：“嗯。”

陆汜却笑了笑，眼神清亮，他扶住她的腰，说：“那天你和徐斯言说什么，和我没有以后了？”

她没说话。

“话收不收回去随便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别给我再跟他见面。”陆汜说，“白．嫖这么好的事，你想都别想，轮不到你。要么你买了我，给我五百万，要么你就让我睡回来并且洁身自好点。”

“你这是勒索。”她直言不讳。

陆汜却不在意这个指控，说：“有什么问题？“

江云舒没有说话。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陆汜放开她，说，”你自己想清楚点，想好了给我答案。“

江云舒蹙起眉头，出了电梯，外头的风冷飕飕，陆汜站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她在上车之后，才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怎么回答。”陆汜握着方向盘，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徐斯言再见面。”

他的车窗开着，外头的风灌进来，太冷了，她懒得再开口。

车停下时，她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自己口红花了，车外陆英芝已经开口说：“凌茵？“

年里头家里有客人，江云舒自然不能这副模样出去见人，她难得有些生气，手忙脚乱伸手擦着嘴唇，陆汜则是在一旁慢条斯理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慌。“

江云舒忍耐着说：“擦不掉了。”

陆汜闻声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放轻声音说：“我知道怎么能弄干净。”

“什么？”

陆汜盯着她的嘴唇，缓缓说：“再亲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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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茵姐，我亲一个试试？”陆汜诚恳问道。

手却不安分，捏着她下巴的动作，极其轻佻。

陆英芝就在外面，他也半点克制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这会儿被陆英芝看见，那又是一出大戏。

何况，今天陆家，不仅仅只有陆英芝，还有许许多多的客人。那无疑是更大更大的戏。

舆论风暴中心的位置，大概又会属于她。

江云舒往常温和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伸手推开他。

“陆汜。“她警告道。

但江云舒的声音，一直都没什么威慑力。她太温和，声音也温和，能看得出来不高兴的时候，那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下车吧，我得去忙了。“陆汜突然正色说。

陆汜靠在驾驶座椅背上看着她冷静的擦着嘴唇，然后下了车，毫不留情的关上了车门。

江云舒再次照了照后视镜，这回算是勉强能看了。

等她直起身子的时候，陆汜的车子开了出去。

陆英芝说：“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好在陆汜这车，不知道是从哪里开来的，陆英芝不认识，没认出这是陆汜。

陆英芝现在的态度是，只要陆汜招惹的不是她陆英芝的侄女，她还是能和陆汜好好往来，但她还是不喜欢江云舒跟陆汜有私底下的往来。

有句话说的好，离过婚的情侣，再回头，不过是为了多离几次。

当时离婚，就已经说明不合适了，不合适的地方也会一直存在，和好也会有裂缝，根本不需要浪费那个时间。

江云舒说：“跟朋友聊了点事，就回来了。“

陆英芝也没有多问，陆家今天却是也有些客人，大多都是不知道有多远房的亲戚。江云舒陪着众人聊了会儿天，才上了楼。

陆汜圈子里的那个群，他在发红包，温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个群了。

江云舒也一直潜水，没出来发过消息，也没有抢过任何红包。

她看了眼温湉的微信，给她发了一句消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给删了。

江云舒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陆汜在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一直到初五，江云舒去了沈家拜年。

今天来沈家的亲戚也多，徐斯言和蒋文媛也在，甜甜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