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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亲眼目睹宋天骏将那几个孩子吊在楼顶往下推,荣胥印象非常深刻。
以至于后来应聘发现老板是宋天骏,第一时间就想抱着简历走人。
宋天骏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可亲,尤其是在宋家玉的事情上,他是个极度妹控。
这些年年纪渐长,他还是收敛了不少,要是以前,贺景阳动了宋家玉,她别想好胳膊好腿儿。
昨天的事,与其说是帮贺太太,不如说是顺水推舟借刀杀人。
而且贺太太看着那么文静的人,居然想出这种狠招,这么一想,某种程度上,她和宋天骏还是挺像的,尤其是那股狠劲儿。
“对了,您之前让我查的贺雨柔和苏旭升的资料。”
荣胥将手边的文件袋递给他,“都在这儿了。”
宋天骏接过来扫了一遍,看到其中一行字,愣了一下,“苏旭升和贺雨柔离婚了?”
荣胥点头,“半年前办的手续,苏旭升把离婚的事情瞒得很紧,贺太太还不知道这件事。”
贺雨柔植物人多年,这种情况离婚其实很容易的。
苏旭升高明就高明在,他虽然离了婚,但还跟法院申请成了贺雨柔的监护人,承诺会负责她的后续治疗。
只要贺雨柔不醒,离婚这件事到她死都没人知道,苏旭升甚至可以独占贺雨柔名下的所有财产。
宋天骏抿唇翻开贺雨柔的资料。
经典的富家女和凤凰男的故事。
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贺雨柔和苏旭升都是A型血,而苏晚栀是AB。
宋天骏攥紧资料,沉声道,“你说两个A型血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吗?”
“这怎么可能?”
宋天骏闭上眼,心里描绘着苏晚栀的模样,渐渐地和记忆中的人一点点重合。
脑子里不断涌起一些久远的画面。
潮湿而冰冷的躯体,面色发青的死婴,肩胛骨的蝴蝶痣……
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他记错了,还是别人记错了?
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宋天骏回过神,接了电话。
“哥,爸妈说他们下周就到,你赶紧找人把院子里这些蔷薇铲掉,妈对蔷薇过敏。”
宋天骏皱了下眉,“爸妈的房子我已经收拾好了,他们不住这里。”
宋家玉一愣,“我们不住一起吗?”
“新房已经收拾好了,这间老房子要修的地方太多了,爸妈住过来不方便,等爸和苏阿姨到了,你和他们一起过去住,我把这里的东西收下尾,再搬过去。”
宋家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哥,你是不是不想把蔷薇铲掉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难题
宋天骏顿了下,淡淡道,“这些蔷薇长了几十年,有些根系已经深入地基,没有那么好清理,犯不上再大整一番了。”
“好吧,那我跟爸妈讲一下。”
“嗯,去吧。”
挂了电话,宋天骏又翻了几页资料,便放到了一边。
院子里的蔷薇,是他和母亲一起种下的。
这么多年花开了又败,只是她再也看不见了。
————
贺衍承回到病房的时候,太爷爷休息了。
苏晚栀靠坐在椅子上,半阖着眼,脸色有些疲惫。
他一进来,便惊动了她。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冷淡淡。
“出来吧。”贺衍承对她道。
苏晚栀起身拿起外套跟着贺衍承离开。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等上了车,贺衍承才开口,“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跟宋先生在一起,你不都听到了吗?”
贺衍承抿起唇,“你知道现在警方的天眼系统有多覆盖有多大吗?”
苏晚栀淡淡抬眼,脸色不青不红,“多大?”
贺衍承眼神沉了沉,“只要脸被监控捕捉到,他们有的是办法找到你的行踪。”
“这么厉害呐?那怎么还有那么多悬案疑案?”
贺衍承额角抽了抽,“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吗?”
“没有啊,”苏晚栀淡淡道,“天眼这么发达是好事啊,早日找到凶手,早日还我清白。”
“你清白吗?”
苏晚栀一顿,看了眼他攥着的手机,突然笑了下,“套我话吗?”
贺衍承没说话。
苏晚栀眼神淡下来,凑近他的耳朵,缓缓道,“贺衍承,你还记得慈善晚会那晚,我说过的话吗?”
贺衍承怔了怔。
一些记忆渐渐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她说:贺衍承,这是我最后一次让着贺景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念她年纪小,不计较,但是以后,她再对我出言不逊,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可以护着她,大不了我鱼死网破,反正我烂命一条,怎么都要争口气。
她说到做到。
贺衍承扭头看向她。
苏晚栀却撤开距离,拨了拨肩头的发丝。
“景阳出事,我跟你们一样,也很难过,”她看向贺衍承,“我是真的挺难过的。”
难过没有再多打几巴掌。
她不怕贺衍承录音,她那些话,能证明得了什么呢?
她就是要告诉贺衍承,贺家既然给不了她公道,她就自己讨回来。
她以为贺衍承会发火。
他们家有多惯着贺景阳,她太清楚了,她把他们的心肝宝贝打成这样,贺衍承岂会罢休?
但是贺衍承却什么都没说,他沉默了很久,才道,“回家吧,太爷爷说想喝鸽子汤。”
苏晚栀怔了一下。
嗓子梗了梗,最终什么也没说。
贺景阳被打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贺家有意在压着,并没有在圈子里传开。
毕竟被人绑了只打了一顿,实在是不太令人信服,也许还有被侵犯呢,总之传着传着,事态怎么发展就不一定了,所以贺家便压下了这个消息。
警方那边也迟迟没有进展。
本来以为是一起普通的暴力伤人案,但是侦查过程中却屡屡受阻,先是监控被替换,随后又发现绑人的那辆车是一辆套牌的报废车。
他们找过去的时候,车都已经做报废处理了,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钟美兰跑去警局大闹了几次,差点被警方行政拘留,最后还是老太太找人将这件事平息,钟美兰也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顿。
苏晚栀自己都没想到这件事最后会不了了之。
太爷爷一周后便出了院,他身体恢复得还行,每天如往常一样早起晨练。
三天后的晚上,苏晚栀回到家,没有如往常一样看到太爷爷招呼她洗手吃饭,而是在他经常坐的椅子上发现了他给自己留的字。
“家里的花猪要生小猪崽崽了,我得回去接生,中秋给你烤小乳猪吃。”
他就这样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江城。
苏晚栀确认他安全回到老家后,就忙着拍戏和筹办老太太的寿宴。
很快她就迎来了第一个难题。
办寿宴的场地被别人抢先一步预约了。
江城倒不是租不来像样的场地,但是论景观和大小,当然是龙湖这边的最好,老太太十年办一次寿宴,自然不能太磕碜。
她就联系这边的负责人,想要那边客户的电话,看能不能商量商量。
但是负责人拒绝了她,苏晚栀便想找这场地的老板。
结果找着找着,找到了陈太太这里。
原来这块场地是陈太太家里的产业,对方一听想来调和租用场地的时间,一脸为难道,“贺太太,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人家是办婚宴的,早已经订好的日子,你说我怎么同别人讲嘛。”
苏晚栀说,“陈太太,你帮我同他们讲,如果可以调换的,他们支付的定金,我愿意三倍返还。”
陈太太笑了下,神色有些轻蔑,“贺太太,你们苏家估计没有办过太大的宴会,所以可能不太清楚,能在龙湖这里办婚宴的人,还真不差那点订金。”
苏晚栀神色敛了敛,“陈太太说的我自然明白,但是老太太寿宴,十年才大办这一次,我总要尽心尽力才行。陈太太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好得罪客户,这样,你把预约的客户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同他们讲,如果能说得动,不管是违约金还是别的,我全权负责,这样行吗?”
“贺太太,你也说了我是打开门做生意,做生意最基本的准则就是保障客户的隐私,如果我今天我把客户信息透漏给你,明天客户把这件事传出去,我这多年经营下来的口碑就要崩坏,谁还敢做我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