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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悠悠再度开口——
“陛下,铃儿想要的赏赐,是蒲察晟将军府内的一匹汗血宝马!不知蒲察将军能否割爱?”
听闻这话。
女皇神色未顿,“拓跋将军,朕可赐你去皇家马场挑任意宝马,但这蒲察将军家的,朕即便是一国之主,也不能夺人之好呀!”
拓跋铃便看向了蒲察晟:“那就看蒲察将军愿不愿意给了,不给,铃儿也就没什么想要的了。”
蒲察晟的神色透出一抹无奈。
犹疑良久,他起身眉梢轻扬:“拓跋铃,你明知那马认主,你就算将它带回去了,也驯服不了它。”
“可我偏想要一试。”拓跋铃坚持。
第36章
蒲察晟望着她,随即叹了口气。
“那便如拓跋将军所愿吧,宴后,你随我去府上牵马。”
“多谢蒲察将军!”
两人就此在大殿上在众人瞩目下达成了共识。
殷朝歌只是望着,并不言语,心里却沉得很。
那匹汗血宝马,分明是她送给蒲察晟十岁的生辰礼,那马同蒲察晟一块长大,一同征战。
可如今,拓跋铃一句话,他竟然就能将其送走。
殷朝歌的心紧得很。
又念及他说的那番话,只觉他确实是不曾将自己当成姐姐来看待的,不然怎会如此对待她?
宴后。
殷朝歌提前离场,不愿多看一眼蒲察晟和拓跋铃一起离去的场景。
回程路上,阿骨朵小心翼翼瞅了瞅她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公主,您今日怎么了?”
殷朝歌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什么怎么了?”
“您今日话少得很,是还在生蒲察将军的气吗?”阿骨朵问。
殷朝歌沉气不言。
阿骨朵迟疑望着她,低声道:“公主,你莫不是在吃蒲察将军和拓跋将军的醋吧?”
这话一出,殷朝歌心口一滞,眉头下意识拧起来。
还不等她回答,马车骤然被人拦下。
是洛夜川的声音。
殷朝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掀开车帘看去,“你又想做什么?”
她神色间的不耐与烦闷丝毫不加掩饰。
刺痛着洛夜川的心,他愣了片刻,将心底涌上的痛楚压下,扯了一抹苦笑:“棠儿,你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于你的。”
“既然如此,那你便不该再出现在我们公主面前!”阿骨朵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厉声呵斥。
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哪有人能伤害完别人后又敢若无其事地想要回到过去呢?脸皮未免太厚!
洛夜川脸色难看了一瞬,但还是忍下来没有多言。
他只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殷朝歌,压低了声音:“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想说。”
“正事?”殷朝歌眉头不解挑起。
洛夜川点点头:“对,你不是在查东方彦的下落吗?我有线索了。”
殷朝歌神色骤然一凛,看了看周遭人来人往,最终松口:“你上马车来说。”
洛夜川没有多言,大踏步上马车,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这一幕恰好落在不远处驾马而来的蒲察晟眼里。
捏着缰绳的力道骤然一紧。
偏偏身旁的人还不长眼似的,故意惊诧大呼:“那不是公主的马车吗?怎么上去个中原男人?难道他就是公主之前娶的那名夫君?你不是说公主已经给了他休书,也不喜欢他了吗,怎么现在还让他同乘一匹马车,莫不是要和好了吧?”
拓跋铃的声音喋喋不休,惹得蒲察晟心烦意乱。
他神色冷凝,忍不住斥道:“闭嘴。”
拓跋铃笑了起来:“这就忍不住啦,那之前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忍过来的?你都能放手一次,看来现在也能放手第二次了!”
“休要胡说,公主说了,她跟洛夜川已经彻底没可能了!她已经不喜欢洛夜川了!”
蒲察晟坚定道。
第37章
可这话说出来,拓跋铃却不信。
她问:“既然如此,那刚刚又是怎么回事?蒲察晟,女人的话你不能全信啊,有时我们就是会口是心非的。”
蒲察晟望着他们离去的马车,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是却异常执拗开口说:“公主不一样的,公主从未失言过,她说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了!”
除非公主亲口同他说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否则他不想去胡乱揣测。
蒲察晟收回目光,“走吧,不是要去牵马?”
拓跋铃耸耸肩,也不再多说。
到了将军府的马厩。
拓跋铃抬手就要去牵被精心养着的马匹,却被蒲察晟叫住:“你想要的那匹,在这里!”
闻言看去,旁边那匹跟这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拓跋铃眸色一震:“我险些认错。”
蒲察晟走过来,轻轻抚摸着被养护着的这匹马,唇角扬起笑来:“这匹是公主送我的,我平时只骑着它做游玩骑猎,不想让它上战场。”
拓跋铃愕然,半晌,只能向他抱拳以示敬意,随即便过去牵起那匹战马,翻身上马,开始驯服。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马车上。
殷朝歌看完洛夜川递来的信件,眸色凝重:“你是从何得知这些的?”
“我们中原人自有中原人的法子。”洛夜川不愿多言,只问,“你如何想?”
“有了这线索,我定然是要将他一网打尽的,”殷朝歌深吸一口气,“只是他这次的落脚处,想要攻下,需得与大靖配合,我得回去禀报母皇,让她派位大靖人与我一同去大靖边城。”
闻言,洛夜川神色一僵,露出一抹无奈来。
“棠儿,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我的身份足以助你进大靖,更何况这次你若以辽北储君的身份大肆进靖国边城,定会打草惊蛇。”
说得倒是不无道理。
殷朝歌沉默下来,不知在思索什么。
洛夜川心下收紧,叹息道:“棠儿,你放心,我也是为了大靖和两国交好着想,东方彦这个毒瘤总要去除,不然不管是对辽北还是对我们中原都是心腹大患。”
“所以,这次我们只谈公事,我绝不会因私情而纠缠你,我保证,这样你可放心?”
他眸色真挚,殷朝歌沉沉凝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头:“可以。”
达成约定后。
隔日,殷朝歌便向女皇提出了想法。
“母皇,儿臣已查到东方彦如今藏身于大靖与辽北的交界边城,特请示微服去往边城,查明窝点将其一网打尽!”
女皇应允下来,“你一个人去朕不放心,让蒲察晟与你一同前去吧。”
殷朝歌神色一僵,念及最近这几日自己与蒲察晟的处境,正要拒绝,蒲察晟却恰好过来觐见。
女皇当即让他进来,将这事同他说了。
蒲察晟看了殷朝歌一眼,正色答应下来:“蒲察晟领命。”
“蒲察将军不必勉强!”殷朝歌忍不住开口说,“拓跋将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最近还是好好陪陪她,我这一去大靖边城估摸着要一段时日,到时拓跋将军又离了都城,我岂不是拆散你与拓跋将军?”
第38章
不仅是蒲察晟,女皇也跟着诧异起来,“棠儿,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阿晟与铃儿……”
殷朝歌冷着声音:“听闻蒲察将军与拓跋将军情投意合。”
“没有!”蒲察晟有些急促地否认,他眼底透出一抹委屈来,“公主,你怎能乱说?”
“我可没有乱说,你腰间她送你的项坠便是最好的证明!”殷朝歌道。
蒲察晟低头看了一眼,忙道:“这是我自己的,不是她送的!”
听见这话,殷朝歌一愣。
她这才后知后觉记起来,蒲察晟似乎确实说过他自己有了项坠。
竟是误会一场。
霎时,殷朝歌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女皇围观全程,眼底深处含了一抹笑意,“好了好了,你们两人的私事和误会私下去解决吧,如今先谈正事。”
两人这才恍然回神,面上皆透出不自在来。
殷朝歌低下头:“让母皇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