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开始慌忙躲闪，耳尖泛起了红晕。

我微微偏头，笑着问江城：「怎么？你女朋友没帮你贴过？」

江城低着头，小声：「我没交过女朋友。」

我笑笑，没说话，转头看电影。

影院昏暗，但我知道江城一直在看我。

半晌——

「姐姐，周末我有一场拳赛……」

江城犹豫半晌，小声道：「你可以来看我吗？」

我侧头望向江城。

江城对上我的眼神，一瞬间，慌乱地看向别处。

「周末啊……」

我故意顿了一下，江城有些失落。

「好啊。」

江城的眼闪过惊喜：「真的吗？姐姐！」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一千万。

4

周末，江城比赛。

江城看见我来，眼睛一亮，手上动作更加狠了几分。

「没伤到脸。」

场间休息时，江城跑来，半蹲在我面前，像等主人夸赞的小狗。

「姐姐，我厉害吧。」

我抽出湿巾，给江城擦汗，俯身贴近他的脸：「嗯，腹肌不错。」

江城红着脸，眼神紧张地落向别处。

我：「江城的好感度刷多少了？」

系统：【百分之七十五。】

才一个多月居然就刷到了百分之七十五，那我再努努力，一千万岂不是唾手可得。

想着，我开心地拍拍江城的肩：「去吧，下半场要开始了。」

只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有一天我居然会在黑拳场上看见霍衍舟。

周身清冷淡漠，但拳拳到肉，和江城打得有来有回，完全不落下风。

「这人谁啊？第一次见，还挺厉害。」

身后有人小声地讨论着。

「不知道，是不是和江城有啥仇啊？你看那眼神，快要撕了江城。」

霍衍舟一个清心寡欲习佛之人，怎么会突然来这钱比命重的地下拳击场。

直觉的驱使下，我逃了。

5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家门口。

「姜允，你在躲我？」

我被迫回头，打着哈哈：「哈哈哈，没有啊。」

霍衍舟沉着脸：「短信什么意思？」

霍衍舟来着堵我，是在担心我说话不算话？

我信誓旦旦：「你放心霍衍舟，这次我说到做到，以后不会再来缠着你，惹你心烦。」

「你好好习佛，争取早日————」

「我不同意。」

霍衍舟打断我。

「？？？」

我震惊霍衍舟的直白：「霍衍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霍衍舟看着我，一字一句：「我不同意。」

我和霍衍舟靠得极近，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扑向我的鼻尖。

霍衍舟居然喝酒了！

「那天你问我的话，我现在回答你。」

霍衍舟盯着我：「是，我动心了。」

我靠！还真让我试对了！

可现在你动心了也不行啊，你又不值钱。

我摇摇头：「霍衍舟，佛说你我不是正缘。听佛的——」

我的话吞没在霍衍舟的吻里，间隙，夹杂着霍衍舟的叹息。

「姜允，我破戒了。」

霍衍舟面上清冷如常，却泛红了眼尾。

「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吃醋、妒忌、愤怒。

「六根不净，七情不舍，我好像变得不再是我了。」

霍衍舟抵着我：「你想要的一世一双人，我答应你。」

我推开霍衍舟：「可我后悔了。

「你之前为了讨你欢心，我做好人，尽善事。」

我点上霍衍舟的心口，一不做二不休：「今天也看到了，我生性好玩，就喜欢些刺激的东西。可研习佛法之人，最是清冷无趣。」

霍衍舟捏住我的指尖，眼尾泛红：「你可以玩我，我可以陪你刺激。

「别找别人，好吗？」

我叹气：「霍衍舟，你醉了。」

霍衍舟垂眸看着我，半晌摇头俯身，含上我的耳垂。

「我如今，业障难除。」

霍衍舟引着我的手，划过火热。

「求你，渡渡我，好吗？」

6

掌间的炙热，让我脑子「嗡」地炸开。

我猛地将手从霍衍舟手心抽出，往后退了半步。

心「怦怦」作响，我尽力地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霍衍舟，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我知道。」霍衍舟靠近我，「所以，可以吗？」

我忽视霍衍舟眼底的希冀，一把推开他。

刚想开口，突然感觉鼻间一热。

我抬手摸去，是血。

时空攻略，是个刀间舔血的活儿。

从接受任务起一年半的时间，攻略成功将获得对应赏金。

反之，将会被系统抹杀。

如今，身体的一切异样都是在提醒我时日不多。

我：「我靠，明明你出错浪费了我的时间，怎么这攻略时效还在继续？」

系统：【攻略时效归攻略系统总局统一管理，我没有那么高的权限对时效做出更改。】

我咬牙切齿：「遇上你，真是我的福气。」

系统：【宿主不客气！为了一千万请加油哦～】

「姜允，你怎么了？」霍衍舟的急切，拉回我的思绪。

霍衍舟慌张地捧起我的脸：「哪里不舒服吗？」

我昂起头止血，随便地找了个理由：「没事儿，最近上火。」

可这个理由并没能说服霍衍舟。

霍衍舟一脸严肃，捏着我的手臂，要带我去医院。

拉扯间，我将鼻间血蹭到了他的白衬衣上。

我是故意的。

霍衍舟是个极度洁癖的人。

果然，袖口的血迹让霍衍舟不适。ყȥ

我盯着霍衍舟，从他的眉间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厌恶。

霍衍舟抬眸，对上我玩味的目光。

我故意为之的恶劣行径，以霍衍舟的性子，下一秒，他就会甩开我。

「姜允，我有些洁癖。」霍衍舟将带有血迹的袖口挽起，「如果你不喜欢，我会尽量地改的。」

「以后你喜欢的，我也会尽力地去学。」

瞬间，我所有的话被堵在喉间。

半晌——

「霍衍舟，你没有必要为了谁去改变自己。」

霍衍舟垂着头，语调里掺杂着无措：「可是，我想让你继续喜欢我。」

攻略霍衍舟我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就算是个不相干的人，一年多少也生出了些情愫。

我忽然有些心软，系统忍不住提醒我。

【宿主，你的时间不多了。再次提醒，任务失败你将被系统抹杀。】

「没用的，霍衍舟。」

我用力地抽出被霍衍舟紧握住的手臂：「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

霍衍舟打断我的话，指腹细细地擦拭我鼻间快要干涸的血迹，笑得有些勉强：「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霍衍舟，我说了我没事！」

我别过脸，不看霍衍舟：「你走吧。」

霍衍舟双手捧住我的脸，强行将我的脸掰正。

「姜允，看看我。

「求你，别这么对我。」

霍衍舟说得很慢，尾音拖得有点长，像是害怕被我拒绝。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霍衍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