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铐，改为牵着我的手。

我们走在街上，吸引了大批丧尸靠近。

他们僵硬地移动，张着残留血肉的嘴。

秦妄嫌弃地皱眉。

「真丑，还是我的小丧尸好看。」

说话间，丧尸的头咕噜噜地掉下来。

而冰刀在太阳的照射下融化。

杀人于无形。

哦不。

杀尸于无形。

我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脑袋。

倒吸了一口凉气。

碰见他那天只是远远地看见，原来场面这么恐怖！

吓坏尸了！

偏偏秦妄还摸着我的脑袋，嗓音阴沉下来。

「看清楚了哦，我很强的。

「逃跑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我浑身一抖。

秦妄看着我怂怂的样子，乐不可支地笑出声。

等笑够了，他强调道：「所以你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我从心地点头。

秦妄这才牵着我走进一个商场。

商场没什么人来过的痕迹。

很多东西都排列在货架上。

秦妄打开一罐牛肉罐头。

「你吃这个吗？」

我尝试了一口。

「呕。」

我捂着肚子干呕。

好难吃。

他又给我换了好几种肉罐头。

结果都是如此。

而那些只尝了一口的罐头们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还好没人看见。

否则肯定有人指责秦妄暴殄天物。

「看来你只吃人肉。」秦妄沉思道。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我的嘴。

「杀个人也没什么难的。」

我看着他漠然的神情。

心里一惊。

这就是末世。

什么法律道德都已经湮灭。

只剩下最原始的弱肉强食。

7

谁能想到，一个男人带着一只女尸兴奋地逛女装。

秦妄看着琳琅满目的小裙子。

眼睛亮晶晶的。

他指着一件问我：「小丧尸，你喜欢 JK 吗？」

我摇头。

倒不是不喜欢。

而是如果穿短裙，我灰白色的皮肤会暴露在外面。

若是被人发现我是丧尸，估计这一路都不会太平了。

就算秦妄再厉害，都很难应对吧。

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喜欢就穿。」秦妄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能保护你。」

嗯，怎么说？

男人的话听听就好。

不要相信。

我拿起旁边的长衣长裤，打算换掉身上秦妄的衣服。

秦妄眼巴巴地看着我。

「拿些裙子吧。

「你不想穿出去，在家里穿给我看好不好？」

于是，画风变得奇怪起来。

秦妄欢快地挑着裙子，让我换给他看。

只要觉得好看的，他都装进自己的背包里。

「够了够了。」我制止。

秦妄意犹未尽地停手。

最终，我还是穿上了藕粉色的长裙，戴着奶白色的手袖和浅蓝色的口罩。

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虽然是秦妄百般要求，但我内心也有些欢喜。

哪个女生不喜欢漂亮裙裙呢？

秦妄顺手从饰品区拿了个草莓发夹，小心翼翼地别在我头上。

看着我新出炉的造型，他满意地点头。

「这就是玩奇迹暖暖的快乐吗？

「奈斯！」

他语气还很兴奋。

来商场的第一趟。

秦妄一个包装满了我的饰品，一个包装满了我的鞋子，两个包装满了我的衣服。

而他，总共带了四个包。

8

来来回回几趟，秦妄总算把物资补全。

最后一趟出来时，我们碰上了一群人。

领队的男人看见我，眼睛闪过贪婪。

他走近问：「兄弟，你们只有两个人？」

说着，他挺着大肚腩递给秦妄一根烟。

烟这种东西在末世是稀有物品。

可见男人的实力并不低。

秦妄「嗯」了声，勾起唇角接过。

细长的烟在他手指上转了个漂亮的圈。

却并没有放入口中点燃。

简单的寒暄后，男人已经知道秦妄有异能而我没有。

他热情地邀请道：「兄弟要不你加入我们吧？」

他身后的人纷纷应和。

「对啊对啊，我们都是异能者，大家在一起更安全。」

「有句话怎么说？抱团取暖嘛，哈哈哈。」

秦妄兴味地看向男人。

男人顺势说：「但是加入我们队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秦妄问。

男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共享女人。」

末世来临，女人稀缺。

活下来又没有异能的女人早就不能称之为人。

而是满足男人欲望的工具。

秦妄笑着摇头。

「不了，我喜欢一个人独占她。」

话落，男人带着审视打量着秦妄。

许是看秦妄年纪小，他面上流露出轻蔑。

「好吧。」他耸耸肩，给了其他男人一个眼神。

秦妄开着车带我离开。

四周的丧尸早就被秦妄刚来时清理了个干净。

一路平稳。

直到空中传来什么异响。

秦妄嘴角一勾，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薄唇微启：「小丧尸，你的口粮送上门来了。」

「轰」的一声。

一块土墙破地而出，挡住了我们前行的路。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从后面堵了上来。

9

秦妄慢条斯理地停下车。

后面那辆车的人迅速地下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每个人都是控制着异能蓄势待发的样子。

秦妄神情不变。

他甚至还抽空捏了捏我的手。

「别怕。」

「小兄弟。」男人敲了敲车窗，「识趣的话，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秦妄降下车窗，语气随意。

「不交怎么办？」

男人的笑容变得阴狠。

「那你就去向阎王爷报道吧！」

然而，话落。

他的头也落了下来。

秦妄下车，将门关上。

他冷冷道：「反派死于话多。」

其他人还很懵逼。

听到这话才开始反击。

秦妄游刃有余地操控冰刀。

时不时地刺瞎怒目人的眼睛。

时不时地割下多嘴人的舌头。

就是不直接取人性命，倒像是在玩什么游戏。

这样的操作，狠狠地踩着其他男人的自尊心。

一阵风撩过。

秦妄细碎的刘海被吹起，露出精致又冷漠的眉眼。

「垃圾。」他如是评价，「走吧，你们打不过我。」

对面的人气得脸色通红，眼睛一转看见了车上的我。

「咻——」

一株藤蔓把我从车上薅下来。

爹的！

秦妄怎么忘了关窗啊！

我在空中吓得闭起眼。

「你的女人现在在我们手里。」

藤蔓环着我在空中摇晃了几下。

像是在示威。

我被晃得头晕目眩，草莓发夹都掉落。

秦妄脸色瞬间冰冷。

「找死！」

冰刀加大威力，一击致命。

几秒不到，地上躺了一堆人。

我也从空中跌落。

耳畔的风「呼呼」地刮过。

我闭紧双眼，害怕地咬着牙。

秦妄脚尖点地，跳起来接住我。

「胆小尸。」他轻嗤，「睁眼。」

我睫毛扑动，确定被抱稳了才睁开眼。

秦妄的帅脸近在咫尺。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帅炸了。

10

秦妄抱着我往车的方向走。

一脚将地上的草莓发夹踩烂。

把我放下，他在后备箱翻着什么。

很快地，一个蝴蝶结发夹出现在他手中。

「带这个。」他补充道，「那个脏了。」

等我夹好，秦妄点头夸赞：「好看。」

他关下后备箱，指着那堆刚死的人。

「你要吃哪个？」

我惊地瞪大眼。

吃，吃人？

我从来没吃过人。

没遇见秦妄前，我时常有吃人的欲望。

仿佛吃人是我作为丧尸的唯一指令。

我每天都在忍耐自己的欲望。

直到那股欲望差点把我逼疯，我才破罐子摔碎地出了门。

反正都是丧尸了，克制自己又有什么用？

我再也不会变成人了。УƵ

如果那天秦妄没有出现。

如果那天我真的吃到了人。

我想我可能会变成只会吃人的丧尸，然后被异能者杀死。

可我遇到了秦妄，他用他的血养着我。

很奇怪，每次喝下他的血，那股吃人的欲望就会被冲淡。

「不要。」我嫌弃地挪开视线。

「你嫌脏？」秦妄运出异能，「我可以给你洗干净。」

我拉下他的手。

「不是，我不想吃他们。」

秦妄收了手：「好吧，那你只能每天喝点我的血了。」

「但是不能吃我的肉哦。」他开玩笑道，「要不然我很快就死了。」

我弯着眼点头。

内心蔓延着对秦妄的感谢和愧疚。

如果不是我，秦妄也不至于每天要放血。

秦妄看出我的情绪，摸了摸我的脑袋。

「你是我的小丧尸，养好你就是我的责任。」

11

本来我们要走了，秦妄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

「高级丧尸脑中有晶核，异能者应该也有。」

他操控着冰刀切割人脑。

我看见这场面，差点吐出来。

连忙背过身去。

秦妄还有心情取笑我：「小丧尸，胆子真小。」

不久，一块绿色的晶核被剖了出来。

秦妄用水流冲刷干净。

「好小，难怪那么垃圾。」他嫌弃道，将晶核递给我。

「小丧尸，你试试能不能吸收。」

人类能够吸收高级丧尸的晶核提升异能。

那么，反过来，高级丧尸应该也能吸收人类的晶核。

至于我是不是高级丧尸，秦妄这样说：

「你都有意识了，还不高级？」

我捏着晶核，努力地吸收。

晶核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有些丧气。

明明秦妄也是这样吸收的。

我恼怒地将晶核放进嘴里咬。

入口清甜。

好好吃。

像水果硬糖。

我眼睛一亮，立马将晶核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