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不耐烦地低声冷呵，丝毫不相信林澜的每一句话。

瑶芩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为了钱可以把自己卖给别的男人。5

让他相信，这么一个贪慕虚荣，自私自利的女人死了，才是可笑。

林澜看着卫泯，酒意上头，再也忍不住挥出一巴掌。

“岁欢会爱上你这个混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林澜混迹圈子这么久，她当然知道这一巴掌会给她带来什么。

但是她林澜向来无父无母，只有瑶芩真心待她。

就连要死了，瑶芩都在关心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瑶芩就是怕自己死了，林澜失业无人可以依靠。

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也要被卫泯无情的折磨。

她再也无法只当一个看客。

……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看过来。

王宣屏住呼吸，看向手还在微微颤抖的林澜。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苏城一手遮天的卫泯。

林澜这一巴掌怕是凶多吉少了……

卫泯修长的手指刮了刮脸上的刺痛，森冷的目光直直看向林澜。

“很好。”

冰冷的话语落下，强大危险的气场让周围人不敢说话，集体噤声。

王宣推搡着林澜，示意她赶紧走。

“卫泯，你知道岁欢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林澜挣扎着回头，看向卫泯冷漠的嘴脸。

“她说，要我抹掉她这在个世上的所有痕迹吧……包括你！”

话落，林澜便被王宣推着离开了酒吧。

只余下卫泯在吧台阴森着脸。

……

38楼，苏城最豪华的地段。

卫泯薄唇紧抿，站立在7米高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手中的红酒杯微漾出危险的弧度。

“查到了吗？”

冰冷的话语让正在暗网上苦战的秘书李更加紧张，额上竟沁出一层细汗。

“墨总，墓园里没有薛小姐的信息，至于其他的像是被故意隐去了一般，实在是……”

秘书李小心抬眼，胆颤地看着窗边清冷的苏城第一集团掌权人。

生怕一个不注意，饭碗不保。

说来也是奇怪，总裁自从和薛小姐离婚以来。

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

张秘书又告假回家看老婆去了。

他们这些打工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嘭”的一声，红酒杯碎落在地，飞溅出名贵玻璃制品的碎渣。

“继续查，明天我就要知道瑶芩到底在哪。”

第12章

卫泯严色瞥向被临时派调的秘书李，声音如冰窖般寒冷。

这一次，瑶芩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又是假死，又是隐没所有消息。

难不成是真的想远离他了？

苏城窗外的风雪更大了，和多日前突然转晴的天气截然不同，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卫泯的脑海中又想起酒吧里林澜的话。

——她说，要我抹掉她这在个世上的所有痕迹吧……包括你！

卫泯面色更加阴沉，看向窗外的风景逐渐发了狠。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的玻璃碎渣上，用力蹂躏。

他恍然又不屑一笑。

瑶芩什么时候爱过他。

瑶芩绝对是又在耍花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瑶芩，你可真是好样的。

……

傍晚。

卫泯驱车回了一趟墨家老宅。

最近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在倾心别墅里做的梦，瑶芩哭泣的脸越来越清晰。

卫泯不禁怀疑，瑶芩一定是给他下了恶毒的诅咒。

豪车在墨家大宅前缓缓停下，杜兰芬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5

“景晨呀，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莲。”

杜兰芬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各种殷勤。

卫泯看过去，杜兰芬的面色比上一次回来又圆润了不少。

他大步走进墨宅的客厅。

却突然脚步停住，清冷的目光瞥向壁炉台上空荡的一角。

“这里原来的福木虎呢？”

“早就扔了，真不知道瑶芩怎么想的，妈五十寿辰居然送这种廉价的东西。”

杜兰芬眼色嫌弃，说起瑶芩就来气。

尖酸刻薄的话语落进卫泯的耳中，他微微蹙起眉头。

他记得当时瑶芩还非常傲娇地将福木虎给他看，问他母亲会不会喜欢。

还说这是她亲手雕刻，有着福禄绵延的寓意。

为了赶上母亲的寿宴，手都磨破了好几层皮。

想起女人当时朝他炫耀的傲娇模样，卫泯清冷地眯了眯眼。

杜兰芬看着卫泯不悦的脸色，说得更加起劲。

“幸好我儿子明智，早早地离婚，这苏城哪家的女儿不比她好。”

卫泯看向杜兰芬，第一次对这个母亲产生陌生。

他一向不爱去管女人的一些事，但是现今脑海里却总浮现出瑶芩楚楚可怜的模样。

“够了。”

这是卫泯第一次大声朝母亲说话。

杜兰芬看着一向乖顺的儿子突然间的冷色，停住了瑶芩的话题，尴尬一笑。

“厨房里还热着你爱吃的银耳莲，妈去给你……”

话没说完，便被卫泯打断。

“我上楼了。”

卫泯不再停留，清冷的目光看向前方，大步离开。

……

半年后。

沈家，昏暗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床上瑶芩那恬静而没有血色的脸上。

仿佛只是睡美人，安静的睡着。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走到窗前，看着圆月思念她的王子。

然而瑶芩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沈之言无言地看着公主床上毫无血色的瑶芩，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岁欢，你现在自由了。”

“我会带你去北城，那里有你最想看的大海。”

沈之言低声呢喃，语气里有些许迷恋。

月光变得更加皎洁，高高地挂在梧桐树树梢。

很难注意到，公主床的人儿手指微动。

一切仿佛有了改变。

第13章

翌日，咖啡厅。

卫泯看着眼前淡雅默然的沈之言，目光清冷。

时间已经过去数日，瑶芩一直没有消息，仿佛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就连他去过问瑶芩的父母，对方也只说和沈之言去北城度蜜月去了。

然而，沈家的儿子却还一直留在苏城，北城压根没有瑶芩。

他的手下告诉他，瑶芩消失当天，沈之言也在医院。

“说吧，瑶芩去哪了。”

“岁欢已经和我结婚，现在是我的妻子，墨总过多询问我的ʝ妻子是不是不太礼貌。”

沈之言依然一身白衣，温和的姿态下语气嘲讽。

“你蓄意接近瑶芩到底为了什么。”

咖啡厅暖色的灯光下，卫泯的脸冷若冰霜。

“当然是喜欢。”

沈之言细细凭着咖啡，面容轻松。

“别装了。”

卫泯冷声。

“我不是墨总，看谁都带有目的性。”沈之言抬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