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小玥培养成一个杀手，但是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说摄政王对小玥完全无情也是不实之论。

但是小玥太过优秀，暗地里为摄政王办成许多事情。

由此，摄政王在感情与野心面前选择了野心。

但最可悲的是，小玥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小月，小玥死后小月就全然代替了小玥的位置。

而那摄政王娶的新妇便是小玥的亲妹妹小月。

摄政王把对小玥的愧疚全数补偿给了小月，世人皆言摄政王宠妻，可其实不过是为了补偿。

可后来，小月知晓姐姐小玥的死是摄政王导致，便在自己的孩子即将临盆之时刺杀了摄政王。

自然，最后小月也没活下去，但孩子却平安降生。

念瑶垂眸道。

“这司命神君为何总要将人写得如此悲惨？怎的没有一个是全然快活的？”

摄政王虽坏，可小月与小玥两姐妹实在可惜。

翊楚看着她，眼神一暗。

“人间苦痛不过弹指一挥间，须臾便是半生。可神仙若是苦痛便是千年万年轮回转世。”

念瑶不懂他究竟何意，只叹息一声。

“为何人不能摆脱天命，活得快活些呢？”

自然，不止是人，神亦如此。

“你不在五行，可知无人能看透你有何天命？”

念瑶愣了好一会儿，才道。

“元君，我说的是摄政王，你在说谁？”

翊楚摇头。

“没什么，我们今日离宫。”

第三十九章

外面的雪掩了一地，殿外几棵红梅开得甚好。

风吹花落，鲜红的花瓣点缀在白雪间，煞是惹眼。

念瑶依旧是冲翊楚摇摇头。

“我想最后看看摄政王的结局，若这命簿上所言，到最后我还能得他一滴痴狂泪。”

是了，除却眼泪与那绯炎，念瑶已然同他没有任何话题了。

“当真只是为了摄政王那滴痴狂泪？”

翊楚眼神一暗，却道。

“我与婉云神女的婚事已然结束。”

念瑶不知，好好的说着摄政王，怎的又提起婉云，虽无敌意，但这名字总是让她心中有些发闷。

她看着翊楚。

“元君你的婚事同我们如今之事可有何联系？”

“念瑶，你从前不是总爱跟着我，以后你若喜欢……”

还没待翊楚说要，念瑶就捂住了耳朵。

她眼里忽然泛了泪光。

“你不要提从前，我不要喜欢任何人了，我就要我爹爹回来！”

若说从前她还奢望，可现在，只要爹爹能活过来，陪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翊楚这才明白，心是会变凉的，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一切不过因为心中所爱。

可若是不爱了，便就真的不会在意了。

他袖中五指不由收拢，第一次，他感受到自己的胆怯和害怕。

念瑶真的同他越走越远，远到他主动伸手都已经抓不住她了。

“元君，只要能将我爹爹救回来，便一切都好。”

她如今已经连他的名字都显少叫了。

所以大致失去的，该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翊楚神色有些复杂，半晌终于开口。

“如此，也好。”

复生大司命是现如今最要紧之事，至于往后，若真再无瓜葛，应该便会忘了。

“你若不愿离开便罢，我还有事回天界一趟，估摸我再回来，摄政王之事便已能结束，届时我再带你去别处寻一寻。”

念瑶点头不语。

……

天界，长明殿。

殿中门四方大开，正殿之上有个人影坐在那里，显然已经是等候他多时了。

翊楚阔步上前，这才看清，来人是他母亲纯寂，旁边坐着的正是药仙。

看见药仙，翊楚脸色一沉。

“母亲怎今日来了，怎不提前告知一声。”

纯寂脸上并没有什么好颜色，却道。

“烨儿，你到底想瞒着为娘到几时？”

翊楚看了一眼一旁的药仙，药仙眼神躲避，微微垂了头。

他这才道。

“不过一些小伤，不碍事的。”

纯寂闻言，有些急了，一拍桌。

“什么叫不碍事？擅动凡人气运会遭反噬的，你如今神力适才恢复，反噬已然重伤，你还瞒着我！”

翊楚面无表情。

“孩儿有净心玉护体，无碍大局。”

纯寂看着翊楚叹了一口气，才又劝道。

“烨儿，娘也不是拦着你去帮那念瑶救大司命，毕竟大司命之死也算是因为净心玉，可你方才恢复神力，若是因此又重伤，那你与婉云的婚事……”

提起婚事，翊楚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我与婉云婚事早已作废，母亲莫再提了。”

知道翊楚性子冷硬，他若不愿，谁逼也没有用，纯寂也只得作罢。

可不是婉云总也要一个能合身份的女仙才好。

纯寂想了良久道。

“这样，等你替那丫头救回大司命便回来，你为救她如今法力反噬，就当是还了她曾待你真心，再救回大司命你便不再欠她什么了。”

翊楚知道，他母亲是怕他真的对念瑶有想法，纯寂大至也是觉得念瑶貌丑脑子愚笨吧。

可是如今念瑶也根本不会再缠着他了。

想到这里，翊楚眼神不自觉暗了一分。

第四十章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算着翊楚也不过是回去花了半日疗伤，再一些杂事耽误了些许时间。

再到凡间，已然是夏日。

长乐宫重建，念瑶自然是又搬了回去，这半年，宫中仍是念瑶最是得宠。

长乐宫的宫殿外，路过的宫人小声嘀咕着。

“唉，这锦贵妃的命真好，入宫不到一年便已经是贵妃了。”另一个宫女也连连点头。

“可不是嘛，这不，刚陛下赏赐了使者送来的荔枝，新鲜着呢！”

“荔枝呀，这么新奇的水果，咱们皇后娘娘都没有呢，想来中宫皇后易位只是时间问题了。到时候新迎帝后，可是喜事一桩！”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化作青烟窜进了长乐宫。

彼时念瑶正在长乐宫院内种花，这花种正是彼岸花，现下已长了叶子出来。

念瑶忽然感觉迎面一道劲风，翊楚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先是有些惊讶，而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元君来了，正要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三日前摄政王已经死了，我从他和小月那里各得了一滴眼泪，现在只差一滴眼泪了。”

可是翊楚闻言却并未觉得开怀。

摄政王之事按说应该是要过一月后才回发生，可如今竟提前了。

他心中一凛。

“念瑶，可是我不在，你擅动了凡人气运，将事由提前了？”

念瑶无辜地摇摇头，想了想才道。

“是绯炎妖君帮我的，说是可以提前改命。”

绯炎？

翊楚看向念瑶，她方才说完，嘴角笑意盈盈。

那是翊楚许久未曾见过的笑。

想起刚才宫人所言，翊楚的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一个无稽的猜想在他脑海成型，从前他觉得，绯炎身为妖君不可能看得上念瑶这样的女人做妖后。

可改凡人天命可是会遭天谴报应的，就不止遭法力反噬这么简单了。

绯炎从来不是什么善人，无缘无故又怎会帮她？

翊楚的眼神猛地瞥见院内的彼岸花，眸子一紧。

“司命彼岸花，你怎么会种在这里？”

念瑶看了一眼院里的彼岸花，答道。

“绯炎妖君说我喜欢这花，便让人去司命采了栽在这里。”

彼岸花是司命之花，在别处想要成活十分困难。

若不是费了很大心血，彼岸花怎么可能在凡间长开？

翊楚的眸子像夜黑的天空，一下子暗云密布。

“念瑶，你留在这里，当真只是为了眼泪？”

翊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念瑶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要刻意隐瞒。

“我与绯炎妖君商量过，三日后封后大婚，我留在凡间伴他这凡间一生。”

念瑶的嘴一开一合，似乎说的都是很寻常的话。

可是翊楚听着，只感觉心口闷着发疼。

眼前的人明明跟从前没有太大差距，可是他心里再生不起一丝厌恶。

而听到她要陪着绯炎之时，他心里竟然会心疼？

翊楚这才猛地想起小玥之前说，他心悦念瑶。

但是他只当是个笑话，可如今心却告诉他，并非如此。

“不行！”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念瑶看着他，一脸莫名。

她与绯炎大婚之事颇有些无奈。

因她助绯炎渡劫，坏了凡间气运，为了使命簿不多生变数，她只能配合着绯炎去演完这场戏，她这个锦贵妃在命簿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