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旧爱离别续免费完本小说 秦颜柯翌瑾刘琳全章节阅读
身后家门后站着哭得几乎晕过去的罗氏跟宋婶子。
她怕自己忍不住跳下轿子,不想嫁了。
自从离了小岭村,也就是在家里的这段短暂的日子最自在畅意。
可她也明白,失了柯翌瑾的庇护,接下来,姚夫人跟秦泓的日子会过得极难。
想反燕家,守义一天天长大了,能撑得住门户了,家里是只会一日更比一日好。
而且只要她手里握着熙照楼,就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只要她在侯府站稳脚跟,守义有她这个姐姐撑着,日子就会更轻松容易。
她尽早嫁进去,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独独对她自己倒是未必。
成亲三天,回了门,柯翌瑾就得走。
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以后侯府所有的烦恼便都是她的烦恼。
前有侯爷玉姨娘,后有姚夫人,她注定了要受夹板气。
若不是她真的喜欢柯翌瑾……她还真没勇气来淌这滩浑水。
出了长嘉坊,沿途都是看热闹的。
叽叽喳喳,都是艳羡之声。
眼珠转了转,热热的辣辣的……怕花了妆,只能拿大红细棉手绢轻轻地沾着眼角。
进了侯府大门,出轿小娘是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白脸圆眼,穿得一身的粉,来迎轿,笑嘻嘻地拉她的袖子三下。
她才由喜娘扶着迈火盆,由柯翌瑾牵着彩球绸带,引到侯府正堂行礼,随着赞礼者喊:良辰吉时到。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这些仪式绿霞早特意写得明白,提前送给了她。她只跟着做便是。
拜完天地,这才拜高堂。
隐隐的红纱间,飘散着鞭炮硝烟的一点点紫烟,她偷眼看上头侯爷与姚夫人的神色。
侯爷倒是满脸的笑,像是极满意这桩亲事一般。
而姚夫人则面色僵硬,像是有人拿刀抵着腰背一般。
拜完堂,她便被柯翌瑾牵着彩球绸带领进了洞房。
却仍是银鞍院,柯翌瑾的卧室。
室内的床几椅换了她的陪嫁,挂着她只绣了几针,其实是千针楼做出来的百子千孙彩帐。
男左女右,坐床,喝交杯酒。
甜甜的米酒还带着一点点暖意,顺着嗓子流下去。
她这才抬眼透过盖头模糊的纱看向柯翌瑾。
柯翌瑾大约是一直关在牢里,不见天日的关系,肤色透着一种白,既便透过红纱,也能看得出来。那是晒少了阳光的一种肤色。
他眼睛明亮,嘴角是微勾着的,不是那种咧着嘴的傻笑,反而是一种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着的笑。
喝完酒,喜娘便说了一通早生贵子,白头齐老的吉祥话,便拖着柯翌瑾轰着围观的人往外走。
柯翌瑾走到门口,却停住脚,回过头来,一脸正经道:“桌上有你爱吃的几样点心,核桃雪花酥、玫瑰山药杏仁糕……若是不想吃,只管打发了人去小厨房,那里还是红蔫管着。我早则戌正晚则亥初必会回来。”
众人哄堂大笑。
也不知道是哪一支亲戚,嗓门极大,越过嘈杂的声音,一枝独秀,道:“哎哟,我们沉哥儿可真会心疼媳妇儿。”
信信大为意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幸亏仍隔着头盖。
可她却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叫人知道他有多着紧她。
心里又甜又沉,眼圈里有些热意涌动。
明明今日仍是客如云来。他出去若要尽兴,哪里这么快就转得回来?
他这样待她,若是他还在侯府,谁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呢。
可他却不得不走。
这样又甜又酸楚的心情一直维持到他亥初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两个时辰,她枯坐在床上,并没有去吃那些点心。
听着外头的各种并不真切的声音。自然不是外院酒席的声音,而是银鞍院丫头们的来来去去的声音。倒都还规矩,没有高声嬉笑的。
只听见几声姝儿的声音,因她接替了绿霞的差事,自然是她在前后张罗。
直到听见外头一阵匆忙喊:爷回来了了。
她才忙对守在身边冬如冬适两个道:“你们去迎一下。”
两人出去,就听门枢轻轻地响,有脚步声走了进来,就听柯翌瑾问:“水可都替你们大奶奶备好了?”
听到他叫她大奶奶,信信胸口砰砰跳起来,先前还没那么紧张,这一会儿,竟像是那颗心不是自己的一般,只管乱跳个不停,脸上腮上耳垂都慢慢地好像有热气在滚来滚去。
就听冬如道:“凝雪姐姐已经吩咐着备下了。”
“如今进了府,不比从前,凡事都要小心。吃食用品切不可大意了。你们去查看一遍。”冬如忙答了声是去了。
信信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出过红鸾给她下毒的事。这深宅大院里,也是无声无息的战场。不小心,就会送命。别的不说,若是那洗澡水里掺了东西,烂了她的脸,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一想,反松弛下来。
就听得脚步近了,有高大的影子挡住了摇曳的烛光,金子打的喜秤光闪了一闪,红纱的头盖从眼前挑开去,她却羞得不敢抬头。
眼前的人把那么喜秤放在床头几上,双手摘了她的盖头,也搁在几上。
那盖头红纱质地,十分轻软,只各用一只小金龙凤坠了角。小金龙凤一共四对,有趣地堆成一窝,热热闹闹的。
身边的床沉了一沉,有淡淡的酒气和着他身上常用的雪松香,裹挟着他的体味,将她笼罩住了。
影子更深了,将她的脸挡得一半明一半暗,他渐渐地凑近,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娘子……”
额角有些潮湿起来,她想是戴的点翠花冠太重了些,耳垂上有暖暖的气在吹,有软软的唇在轻轻的吸吮……她更觉得那花冠太重太重,重得她脖子腰肢都软成了一根面……再煮煮便会化了水。
“我的……冠……”声音呢喃得不像属于她的,挣扎着从嗓子里逸出。
“叫夫君……”好像知道她已经立不稳了一般,一只铁臂缠了上来,将她搂进了一个紧实的怀里,耳鬓厮磨……他的声音又暗哑又紧绷……好像这不是一管声音,而是绷紧了的铉……马上便要射出一箭来。
头软软地抬不起,依了过去,凑在他的颈边,近得好像能听见他砰砰的颈上的血流的声音。
他的领口系得好好的。正凑在她的唇边。过去那么多年……她给他钉过多少回故意扯掉的扣子?他不明说,她也装不知。
就有一种想要的冲动,唇含住了那葫芦盘扣的圆圆的头……牙齿轻轻地用力一扯。
他浑身猛地一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嘴唇就在她的唇边:“原来娘子这般迫不及待……倒是为夫的不是了!”
他松开她,双臂一扫,将大红罗褥上辅满的花生莲子枣子全扫了开去,扶着她的腰,慢慢放下。
她紧抿着唇,长睫紧紧地绞合在一处,翕动着。
有滚热的手抚摸在了她的颈间……
她浑身都像风中的花枝般颤抖起来。
却突然听得“哐当”一声,接着便有人叫“哎哟……”
她猛地睁眼,花容失色。
脸悬在她上方的柯翌瑾一张雪白的脸也顿时涨得通红……像那龙凤喜烛上流下的红。
认亲波折
“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柯翌瑾脸红如血, 一脚踢在床脚。
“出来了出来了!哎呀……我这么大个人,我都快被你们憋死了。”
信信早听出这声音来,竟是秦泓。
不由大感尴尬。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冬如冬适两个竟都没发现, 果然是不够小心。
她缩进床里, 好在衣衫齐整,只是再看柯翌瑾,衣裳不知何时, 已经脱了一半, 露出里头细白的中衣……她脸烧得滚烫, 忍不住叱道:“你……你都多大了!”
秦泓狼狈地双手双脚爬了出来, 嚷道:“新婚三日无大小!再说了, 要不是我牺牲自己,成全你们,答应娶了娆姐姐……你们能有今日么?”
信信叫他堵得哑口无言, 羞急这下, 随手抓了一把床上的花生莲子, 朝他撒过去:“那便谢谢你了,请用。”
秦泓脸上叫打中了几个, 直跳脚:“哎呀……你以前对我可是一向客客气气的,怎么当了嫂子就跟母夜叉一样!我懂我懂……你迫不及待了么!”
她越发羞得无地自容, 拍床怪柯翌瑾,道:“你……你……怎么干站着, 还不快把他给拎出去!冬适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