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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疏远又不亲近的,自古以来早已默认用封号称呼了。
除非长辈愿意认下这份亲戚关系,否则横竖都是讨不了好且惹人嫌的。
瞧得被点到名字的两位当事人也傻眼,姜雨正想打圆场,又听小肉团小嘴叭叭道:“但娘亲性子冷淡,最是不喜与人打交道,还是免了这些俗套称谓吧!不过既然来了禹王府,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小肉团咧嘴笑得眯起眼睛,“细细数来,在场的几乎都是娘亲的‘晚辈’,晚辈的朋友自也是晚辈,那娘亲这当长辈的,怎能因对方失了规矩忘了分寸便纵容着呢?你不端着架子,传出去人们还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往后谁有事没事都往禹王府跑来逛去的,你可有得烦啦——”
想看她娘亲笑话是吧?捧个破菊花便踩上门来是吧?还想跟她娘亲来称姐道妹那一套虚虚假假的是吧?
通通做梦去吧!
她娘亲懒,不爱计较,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真当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三岁半小屁孩儿,由着人欺负她娘亲呢!
姜雨被她天真无邪地夹枪带棒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哪个敢把禹王府当茶楼客栈,闲来没事跑来逛去的?我原来亲缘淡薄,不喜与人打交道倒叫你教训了,是我忘了你亲戚多,在场的又都是你的长辈,这顺道拜访竟让你个鬼灵精的,绕了这么大一圈给长辈们讨礼物卖乖——”
她三言两语把小肉团跟炸开鞭炮似的发难扭转,母女俩这默契的一唱一和,叫人完全插不进去话,也令如意县主几个小娘子和旭王夫妻俩的脸色,十分精彩地变了又变,谁也没想到一个三岁半的小孩,能用他们忽略的辈分拐着弯儿冷嘲热讽一番。
至亲好友或是平辈间,无拜帖贸然登门也不算什么,可若差了辈分,关系又不太到位的,要论规矩那便多了去了,便是他们本身已足够身份背景,但禹王可是连陛下都尊三分敬三分的长辈,把禹王府当茶楼客栈这事拎到台面,怕是回到家还得挨自家爹娘教训。
到时候,就不是姜雨这般三言两语(打圆场),能轻轻松松揭过去的事儿了。
几人齐刷刷看向煽动一起登门的如意县主,内心OS:真是信了你的邪!
但旭王反应极快,顺着姜雨给的台阶俯身用手指刮刮小肉团的鼻子打趣:“伶牙俐齿的,还晓得替我们讨礼物,算平日没白疼你,这般知规矩懂礼数,怎么不提醒云川郡主领了封赏,是要进宫谢恩的?”
姜雨刚低声吩咐杜鹃去库房挑些精致的玉件金器来,闻言便听小肉团接过话儿道:“我们打算去慈幼局绕一圈再进宫,怎知慈幼局生了那等乱子,娘亲又受了寒犯了旧疾,原就尚未痊愈的身子,现如今又受了伤,只得团团晚点进宫禀明皇祖父。”
旭王道:“如此我们便不再叨扰云川郡主休息——”
“正逢饭点,各位用完膳再走吧。”姜雨打断旭王的告辞,转头吩咐前厅的主事嬷嬷道,“开席吧。”随即又示意众人落座。
家丁端来精致的前菜和香甜浓厚的果酒。
姜雨坐在殿上主座,身侧是做戏似的黏黏糊糊的小肉团,下宾左侧是占了头座的颜畅笙和如意县主,另一桌则是赫连纲和赫连晴,右侧头座自然是旭王一家三口,另一桌便是邬家的姐妹儿了。
小娘子们桌上都放了一盆娇艳欲滴五彩缤纷的菊花,瞧着品相确实上乘,便连白瓷花盆都颇是讲究,上头写着笔锋狂浪的诗词,横竖也挺眼熟的,像那日跪拜宴里摆放过。
酒一呈上来,如意县主便打了个眼色,跟小娘子们一同起身朝姜雨举杯敬道:“冒昧叨扰郡主实属我等莽撞,望郡主勿要见怪,这是绮里季花王柳万华培育的珍品牡丹菊——龙飞凤舞,坊间现如今能寻到的数儿都在这了,特赠郡主赏玩。”
如意县主轻抬下巴示意,身后的贴身丫鬟们便识相地捧起菊花,端到主座前围成一个漂亮的月牙儿,她紧接着道:“这一杯敬郡主,蓬生麻中不扶而直,愿郡主往后长乐永康。”
阵阵牡丹香于菊花中散出,与姜雨那日闻过的略有不同,味儿浓了一些,似是淡雅中多了一丝俗气儿。
哦~
原来坑挖在这呢?
可在她的地盘给她下药,这人是肿么想的?是大胆呢还是脑残呢?还在她一个大夫跟前玩药理,当真觉得她是山野来的见识少得可怜,不知道花中埋香再来个引子便成媚药吗?
都是她玩儿剩下的呐~
姜雨暗忖,撩起大半面纱便举杯一喝而尽。
这时,杜鹃捧来一个镶金雕花的木宝盒,于是姜雨道:“先前几次在外头遇上都有突发状况,没能好好认识各位,今日倒是上得门来的正经拜访,便作头回见吧,这些小玩意是我的一番心意,叫各位闲着没事把玩。”
姜雨走向旭王夫妻,于琳琅满目的宝盒里挑出一对和田玉佩分别递给两人,又把蓝田玉仙鹤吊坠和蓝田玉项链分别给颜畅笙和如意县主兄妹,接着将独山玉仙鹿玉佩和独山玉手链给赫连纲和赫连晴兄妹。
随即,姜雨给邬怡这嫡出的是累丝点翠金镯,给邬梅这庶出的则是珍珠点金银镯,虽都价值不菲,但嫡庶分明,权衡有度,竟叫人寻不到瑕疵可嘲弄,说话做派更是落落大方,教人另眼相看。
只是旭王瞧着亲侄女这样那样‘求’来的,集体无法(骑虎)拒绝(难下)的见面礼,总觉憋闷,顺路晃荡怎的就多了个一言(合情)难尽(合理)的姑奶奶呢——
忽听身旁的旭王妃借着喝酒的功夫低声笑道:“听闻云川郡主出自乡野,可我瞧她言行举止更像世家之女,眉眼间也颇熟悉,像个故人——”
第39章 逗阿猫阿狗
第39章 逗阿猫阿狗
姜雨回到主座,给小肉团喂蜜饯时低声笑问,“宝贝儿可还满意这操作呀~”
小肉团看到堂下几人怀疑人生的憋闷表情,笑得见牙不见眼,“满意!”那般多皇亲国戚,真以为她随便挑的禹王,作她娘亲的靠山吗?
重活一世,从前儿时不知道的事,已然清楚,自也知道她皇祖父素来尊着敬着的禹王,内里到底有何乾坤,以后这些人便是不看她这个僧面,也得看禹王这个佛面!
便是有人刻意蓄意故意想忽略姜雨这郡主身份,无论是一次还是百次千次,她都会不吝于提醒,她娘亲可是年近不惑仍不婚不育的禹王唯一的养女!
淡雅的声乐响起,颜畅笙拍掌示意,他的贴身侍从卢苇便领着小厮们端上第一楼打包的菜肴,因着卢苇提菜时叫如意县主看到,一行人也是打了包跟着卢苇进王府,所以菜量是足够的。
随即,如意县主也跟着拍掌示意,便有魏国公府的婢仆给每张桌子呈上一个青瓷壶,“既要吃蟹,怎能少了四季酒肆的桂花陈酒「素律」呢?这一坛子存了三年,口感最是醇和柔顺的时候,一杯散寒两杯暖胃,配以螃蟹或羊肉都滋味丰富。”
四季酒肆是风雅之地,最得文人墨客追捧,前门卖酒而不待客,后堂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占得一座,才华换酒,门槛奇高,名酒众多,还出了六款千金难求的贡酒。
先前禹王在绮里季下棋赢回来的老菊花酒笑靥金,便出自这里。
这酒肆以四季酒而闻名,素律是秋季招牌,银桂的浓馥经过沉淀变得醇和甘香,那可口的滋味能叫人齿颊留下持久芬芳,仿佛生嚼了一把雨后刚刚晒过日头的新鲜桂花。
原主未出阁前也冲着割草老人去过几次四季酒肆后堂,还稀里糊涂喝醉了,幸得好心人所救,否则闹了笑话叫人知道,回到家定然得被父亲罚跪祖祠。
姜雨好酒,光是回味原主尝过的素律新酒与陈酿就馋得很,眼看魏国公府的丫鬟呈酒时,顺势往琉璃荷花杯里倒满淡黄琼液,她端起轻嗅,确定无碍便抿下一口。
醇香而缓缓回甘的滋味仿若吞下初秋爽籁的午后,再吃一口漾在橙子里的清甜蟹膏蟹肉,直叫味蕾欢腾起舞,姜雨毫不掩饰欢喜之意地笑弯了眼,“妙呀!”说罢忍不住喝尽杯中酒。
“四季酒肆只在京中开设铺子,还位于京街最角落偏僻处,云川郡主初到京城,想必未曾听闻吧?若郡主喜欢存了三四年的陈酿,我家中倒是还有几坛。”如意县主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摇晃,“稍后定遣人都送来禹王府。”
啊这?如意县主的嘴巴确实有几下子。
这话咋一听全是好意儿,细究却是她没见识还仗着禹王府贪图魏国公府的便宜。
姜雨暗暗咂嘴,“县主不必客气,我虽是初到京城,却早已听闻四季酒肆的大名,春酒「肇岁」以迎春花为酿,轻薄清甜,是无人不知的老少皆宜;夏酒「槐序」以槐花糯米炒熟酿造而成,香浓厚重,层次分明——”
“冬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