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给你的机票改签到晚上七点。”贺长楷耐心解释，“到时候送你到学校，可以吗？”

苏清欢回神，皱着眉心看他：“你又帮我请假了？”

贺长楷一路找车，他穿一身休闲，单手抄在兜里，向右转身看她时，那断眉更清晰明显，云淡风轻地回答：“嗯，接下来的项目想跟京大药院对接，你是我属意的项目负责人，想多聊聊。”

“······”

当贺长楷绕着A区转到第三圈时。

苏清欢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说：“B区左侧第三列835。”

“······”

贺长楷轻笑一声，像当年一样学她竖大拇指夸人，语气真诚：“厉害。”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记不住车停的位置，出门在外都得靠苏清欢记着车停哪了。

苏清欢那时候感慨，除了生孩子和记停车位置之外，贺长楷没有不擅长的事情。

贺长楷就在一旁抽着烟，哂笑：巧了，这两件事情有女朋友就够了。

这话一出，就会换来苏清欢一顿毒打。

第059章 护身符

七点半的飞机，两人到机场时是六点。

骆川拿着身份证去取票，拿着票走到VIP通道办登机，贺长楷接过两张身份证，自己那张塞进卡夹里，把苏清欢那张翻过来，端详。

骆川：“······”

这几年时间里，苏清欢换了一次身份证，这次的效期是十年。

她证件照也无敌，齐耳短发绑了个低马尾束在脑后，露出一点小啾啾，三庭五眼比例优越，小小的头包脸，

脸型到五官优越得可以挂在整形医院做整容模版。

贺长楷看了眼换证时间，是三年前。

“唰”一声，苏清欢抽走他手里身份证，咬着唇，轻瞪他：“不许看。”

证件照就是她的黑历史。

骆川见自家boss从善如流地颔首，听话道：“很好看。”

苏清欢收起身份证，咕哝：“用你说？”

“······”

贺长楷叫她站自己前面，问：“你刚才去哪了？”

苏清欢从西装外套口袋里翻出刚买的膏药贴，塞进他怀里，冰冷道：“刚才在路上你胳膊——”她顿了下，“之前伤过，还是贴个膏药好一点。”

贺长楷的右胳膊之前骨折过一次，是当初带着她打沙滩排球时，忽然闯进来一辆沙滩摩托，苏清欢没注意到，那车直直冲过来，贺长楷下意识护着她，右手骨折。

贺长楷眉头轻挑，接过膏药，“所以你刚才是去买膏药去了？”

苏清欢偏头咳了咳，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绷着说：“我去买糖，路过药店了。”

海城机场贺长楷熟悉得很，零食店与便利药店两个方向的，但他也不拆穿，笑着点头说谢谢，又得寸进尺：“你能帮我贴么？”

苏清欢说：“不能。”

贺长楷说：“手臂外侧，我一个人不好贴。”

苏清欢扫了眼骆川：“你让你助理帮你。”

贺长楷说：“他不会。”

骆川：“？”

接收到来自boss的威压，脑袋都要摇掉：“我不会。”

“······”

进了VIP等候室。

苏清欢嘴里嚼着糖，让他把卫衣袖子撸上去。

贺长楷依言。

苏清欢撕开膏药防水层，叫粘胶那一面贴在他手臂外侧，展平，贴紧。

贺长楷皮肤很白，手臂外侧肌肉曲线很漂亮，但苏清欢的手更白，而且纤细，指甲修剪圆润整齐，涂着裸粉色的护甲油。

一柔一刚，加上两人出众的外貌气质与亲密互动，引来不少侧目。

苏清欢贴好，头没抬，没头没尾问了句：“贺长楷，当时你给我的那个楞严咒护身符其实是你的，对吗？”

距离很近，贺长楷能看见她脸上的小小绒毛。

他犹豫了下，“怎么了？”

苏清欢抬头，眉头拧的更紧，“所以就是了，你的护身符为什么要给我？还有，外婆说你后来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贺长楷把袖子放下去，稍稍转了转胳膊，膏药火热的透进皮肤，那块的酸胀稍微缓解。

“你别听外婆说的，我出不出事跟护身符没关系。”贺长楷云淡风轻，“就跟人赛车时不小心擦碰了下，没多大事儿。”

苏清欢盯着他看了几秒，根本不信，但他既然不想说，再追问就没意思了。

登机之后，他们两人坐在紧挨着的商务舱。

苏清欢上飞机就习惯睡觉的，头戴式耳机卡在头顶，找空姐要了个薄毯盖在身上，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之前都是秒睡，但这次大概因为身侧坐着贺长楷，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年她从海城离开高铁转飞机回京市。

那一班飞机她也坐商务舱，劳拉姐和父母都陪着她。

三万英尺的高空，她坐在角落的位置，哭了一路。

第060章 扯平了

后半程飞机气流颠簸，机身轻微晃动。

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她，苏清欢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睛，看见身侧贺长楷靠过来，神情担忧，试图把她喊醒。

苏清欢蹙眉，摘掉耳机，问他：“怎么了？”

贺长楷手里拿着纸巾，要给她擦眼泪，哑着声音问：“你怎么哭了？”

苏清欢愣住，指腹摸了下眼睫和脸，湿漉漉的都是泪，她两手捂脸将眼泪抹掉，手背抹去下巴上的潮沥，摇摇头说：“做了个噩梦。”

梦里回到五年前，他又一次拒绝自己。

贺长楷太熟悉她哭了，毕竟第一回见面这姑娘就把他衣服哭湿。

连带着那颗心也哭得湿漉漉。

像被柠檬水泡着的心脏，又酸又胀，心疼的无以复加。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别难过了。”贺长楷嗓子更哑，反复克制地不去拥抱她。

“是真的。”苏清欢眼尾通红，“我去一趟洗手间。”

掀开薄毯，解开安全带，贺长楷拦住她，“气流影响，洗手间关闭了。”

苏清欢挣开他手，兀自坐回去，手掌撑着额，不再看他。

贺长楷将小包纸巾递给她，唤来空乘要了杯温水。

二十分钟后，飞机开始滑行降落。

苏清欢嘴里嚼着口香糖，眉眼低垂，盯着舷窗外的风景，吹了个泡泡。听到另一侧的女乘客凑过来，娇柔地一把嗓子跟贺长楷搭讪，问他是否单身，想要他的微信号。

贺长楷回答说暂时单身。

女乘客自以为情场高手，撩着头发嗲问：“暂时单身？那您看我像不像你下一任女朋友？”

听见贺长楷嘴角讥诮地笑，冷言：“不像。”

恰在此时，苏清欢嘴边的大泡泡炸开，口香糖糊了一脸。

贺长楷的湿巾适时递到她手边，动作自然，毫不刻意。

苏清欢冷脸接过，又听到女乘客不依不饶，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苏清欢暴脾气上来了，白眼扔过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乘客愣住，说她怎么脾气这么大。

贺长楷倒是笑了声，学她说：“我们脾气就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乘客脸色难看。

直到下飞机，从VIP通道出机场。

苏清欢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风风火火，贺长楷单手抄兜跟在后头，有腿长优势，慢条斯理地就跟上了她。

司机早早候在外头，见到贺长楷，恭敬喊了声沈总，走过去接苏清欢的行李箱。

苏清欢回头看他一眼，胸口起伏，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晚上十点多。

贺长楷吩咐司机先到京大，又问苏清欢：“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头：“不饿。”

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