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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林再无纠葛,林思骅也既往不咎,她出卖了一切,早已经还清楚欠债,她不知道还欠他什么。
先是设计她没有了工作,接着没有了爱情,现在快没有了母亲,林杰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他这么恨,到底恨的是什么?她猜不透,根本猜不透。
他就是烦躁本身。
她看不见,摸不着,抓不到,但就是能搅得她不得安宁,毫无还手之力,除了冷静顺从,无计可施。
一气之下,虞茗也一脚踢在黑色垃圾桶上。
站在窗前,遥望一览无余的灯红酒绿,暖气的呵护下,痛觉也渐渐恢复,她甚至觉得还不如待在外面。因为屋子里林杰的气息让她快要窒息,现在怒火攻心,有冲动想杀人,若非理智极力控制,她已经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其实,流点自己的血也好,和冷血动物共处一室,不如待在冰天雪地里,那样还来得温暖些。
68时间的距离
柒恬待在浴室里,水流哗哗,拍打在她胸脯,仿佛是心脏扑通直跳的回声。
她如笋尖的细指溯流而上,顺着两腋爬上锁骨,沿着一字肩落在细长的脖颈处,两手轻缓地揉搓着。
她闭上眼,感受着自己肌肤的触觉,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如果是林杰的手,抚摸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那将会是怎生的战栗。
洁面皂一惊吓,跌落在地。
柒恬有一头茂密黑亮的长发,梳着中分,露出光滑秀气的额头。她笑起来时像只羊驼,水汪汪的眼睛不会直视人,尽显腼腆可爱。
她光着脚,步伐轻盈,走在地毯上没声响,待到了床边,林杰才猛地侧过脸来,看她正为吓到他娇滴滴地笑。
身上的白色浴袍大了些,不得不将腰袋束得很紧,于是乎本就傲人的双峰变得更加惹人注目。
这是两人头一回ʝ夜里共处一室,看他视线直勾勾对过来,她惊慌地低下头去,掩盖脸上的忐忑和红晕。
心里却是快乐的。
她喜欢林杰的注视,盼望感受他的张狂,气氛渐渐变得诡秘、诱人,她紧张得一颗虔诚的爱心几欲跳了出来。
忽然床动了一下,她微微一抖,余光看见他走下床来,入耳的声音及其柔和,却让她恍惚,“对不起,我忘记要给你拿衣服。”
虞茗打开门,到阳台吹冷风。只是自己穿着一条露肩开衩的裙子,不一会儿就起了寒意,才想起来,大意将围巾落在天台上了。
那是杨璟之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给她围上的。
一直以来她都清楚,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爱她的缺点,就是杨璟之。此刻身陷囹圄,让这份认知变得更加清晰。
眉头一动,坏心思就涌上心头。
她走回屋内,来到卧室门口,趴门听了两耳朵里面的动静。
掌中的手机蠢蠢欲动。
这是林杰自己送上门的机会,假如让她拍到两人的欢爱场面,是不是就能以此当作谈判筹码。
似乎已经被逼到绝路,顾不上伦理道德,她心一横,颤巍巍地附上了门把手。
柒恬看着林杰拿了一套睡衣出来,听他说:“原本是给我妈准备的, 你先穿。”
对着白色睡衣,柒恬的笑容越来越浅,嘴慢慢嘟起来。
林杰心如明镜,上前一步,又将睡衣收了起来,低头问道:“还是你想穿我的T恤?”
一句打趣,柒恬已经窘迫不已,娇嗔地睨向他。
林杰看她烧得耳根子都红了,不禁摸摸她脑袋瓜,温声说:“我的T恤在床边柜里,你自己选。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柒恬却两手轻轻环抱在他背脊上,仰着头乖巧望着他,半吞半吐说:“我不怕的。”
或许是刚洗过澡,她的两排睫毛丝丝分明带着水汽,像斑驳的透明蝶翼扑打在他心上。林杰的手不由自主离开她的头,大拇指顺着鼻翼轻轻划过她的眼窝。
柒恬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颤抖的温度掠过自己的眼皮,脸颊缓缓被他捧在掌心,他的体温越来越高,她能嗅到情欲的火苗,危险又诱人,心跳像失魂的鼓,怦怦作响,不由得微微扬起唇来,却感觉额头一道湿润。
睁开眼,林杰的温度已然消失,却依旧春山如笑般凝着她,说:“知道你不怕,但我不想。”
她失魂落魄地垂下头,他低头瞧着她,说:“这是属于我和你的二人时光,我不喜欢有第三人在场,”揉了揉她的额发,“我不想要你心有旁骛,第一次,我想要你安心舒服。”
他话里的起伏,就像过山车的轨迹,远比柒恬自己的胡思乱想,更能撩拨她的情绪。
离不开他,这是她的结论。
望着林杰眼中的柔情蜜意,她的睡意也被赶走了。脑里全被一个念头占据——亲吻额头,代表着珍惜。
她喜欢他的告白,于是缓缓点了个头,乖乖说:“那我先睡了。”
林杰从卧室走出来时,客厅里没有半点人的踪迹。他手掌拽在羊绒毯里的力道,让死去的羊都能惊痛出声。好心给她送来毛毯,求人的人竟然先跑了,他无法容忍。
心中的烦躁无处发泄,气得要把毛毯撕碎成两半,却听见楼上,传来轻微的金属声。
慌忙去看,见虞茗停在楼梯上,正莫名其妙望着他,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他堵在心头的烦闷消散,说:“你很喜欢吹风哦?”
一开口就让人讨厌,虞茗叹了口气,陪笑说:“我只是上去拿围巾。”
林杰这时才注意到,她手里有一团红色毛线,而她手背的颜色就快要和毛线融为一体了。他握着毛毯的手,不禁松了松。
虞茗站在台阶上,看他神情烦躁,主动道:“你想赶我走,我现在就走。”
台阶的高低差,让两人视线端在同一水平线,林杰看得清清楚楚,她眼里的疏离。
将手里的东西重新背回身后,冷笑道:“ 不是我请你来的。但这是我家,不是游乐场,没理由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那是我误会了,我没想走。”虞茗一愣,道,“虽然我心里清楚,我怎么求你都是无济于事,但没有你的命令,我怎么敢进进出出,我得罪不起你。”
话说得卑微,气势却是一派挑衅。这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林杰是不熟悉的,又愣在了原地。
他熟悉的虞茗是独来独往,敏感脆弱,习惯用清高掩饰自卑。此刻的骄横模样,像是另一个人,让林杰不得不意识到,他们分隔的距离比时间更远。
“现在的你像只刺猬。”
他不舒服,也不想让她好受,尽管是实话,目的却是要挫挫锐气。
她却嘴角平静地拉长上扬,目光涣散地对着地板,“刚才进屋看见你的时候,我也觉得,现在的你像只刺猬。”
虞茗不想做无谓的抵抗,她从来就是被迫接受的一方。
而他永远都是施予者,无论是同情,怜悯,怨怼、玩弄亦或者错觉。
好比此刻,她竟然从林杰眼里看见了温柔,似乎只要她开口求一句,他就会欢欣答应,不再捉弄。
摇摇头,往后退一步,虞茗坐在了台阶上。
金属台阶上很冰,她却呆呆地抱腿坐在那里。
“坐在这,不冷吗?”
是他开口的吗?他居然也能问出关心的话?虞茗诧异地望着他。
此刻林杰心中的慌乱,一点不必她少。
话离奇到,刚出口就把悔意唤醒了。
林杰从不会后悔,后悔是种自我否定,是他的禁忌。但确实不该说这句关心话。只因为她无意间流露出的软弱,叫他心底生出安心的熟悉。
就像第一次见到她,分明是有目的的接近,可以随旁人看尽笑话再去假扮好人,却被她眼中的软弱击中,立马就伸出了援手。
因为虞茗的软弱,不是楚楚可怜的无助,也不是抱怨不公的委屈,而是淡然。一种林杰从来没见过的,笑看世事,唾弃世人的淡然。
事后也多次告诫自己,这只是她博取同情的手段,但忍不住,关爱的本能总是比理智快一步。
所以比起厌恶虞茗,或许,林杰更厌恶的人是自己。
虞茗先打破沉默,抬起头,双手捧脸看着他,弱声弱气地回:“冷啊,但你挡在前面,我又不想求你让开。”
“为什么?你求我的还少吗?”
“起过作用吗?”
虞茗将头发往脑后顺,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头发瞬间又自己折返回来。
她笑着说:“我这样隔三差五地求你,你不累吗?还是说,你身边的人都太好了,只有我一个坏人可以任你报复,所以你才不厌其烦。可是,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呢……如果我没有这个本事,你怎么看我都会不满,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消失好了。折磨我,真的会令你快乐吗?林杰,你可不可以发发慈悲,给我个答案。”
答案。
他也想知道答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类别,不外乎三种。
他们之间不能建立新的血缘联系,永远成不了亲人;他又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愫,不可能安心于普通朋友;其实喜欢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