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路尽(江弋沈槐书)精选知乎免费小说_(救赎路尽)江弋沈槐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救赎路尽)
我没想到江弋这回荒唐到失智,竟敢光明正大把人往家里带。
江老爷子去世后,江家其他人对江弋在外头的混账事,管不住,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江家自持家风清正,三儿上门这种事,他们决不允许。
江弋迈开长腿,阔步走进去。
我不急不缓抬步,身后凌绮月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追上来。
「嫂子,你帮我看看,这些礼物江弋的家人会喜欢吗?」
我没有搭理她的欲望,自顾自往里走。
凌绮月不依不饶:「听说他的爸妈不太喜欢你,你说他们会不会喜欢我?」
听到这话,我才稍顿了脚步。
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逡巡过一遍。
凌绮月笑吟吟等着我回答。
我轻扯唇,含着丝淡淡的笑,没说话继续迈开步子。
她似乎觉得我在挑衅她,不甘心落后,快步赶超我,先一步进去。
江夫人搭着披肩,恰好从楼上优雅走下。
看到凌绮月和我一前一后走进来,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慵懒恣意把玩茶盏的江弋。
她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自觉地垂下眼睑,事不关己的安静。
凌绮月扬起甜美的笑:「阿姨,我是凌绮月,初次见面,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薄礼,希望……」
「是挺薄的。」江夫人不冷不淡出声打断。
凌绮月笑容一僵。
「今儿个是家宴,不接待外客。」江夫人看向管家,「送客。」
「是,夫人。」管家抬手作出请的姿态,「凌小姐,慢走。」
凌绮月哪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尴尬得手足无措,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委屈巴巴地喊:「江弋。」
江弋松松垮垮敞着腿,垂眼玩转修长指间的茶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突然有点同情凌绮月了。
浪荡如江弋,他的恩宠,如镜中花,水中月。
迷人,却当不得真。
凌绮月走的时候,眼里含着屈辱的泪。
家宴的气氛没有因为她的出现有丝毫波动。
也只有江老太太,举起拐杖不着力地打了一下江弋的胳臂。
「你给我收敛点,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我看着闹心。」
江弋懒洋洋往后一靠,语带无辜:「这您就冤枉我了。」
「就算是她要来,你还拦不住了?」
「还真是。」江弋玩世不恭地扬眉,「我总不能对女人动手不是?」
江老太太说不过他,瞪他一眼。
尔后慈爱地朝我招手:「槐书,坐奶奶边上。」
许是这回江弋做得真是过火,江老太太和我说了好一通安抚的话。
我低眉顺眼听着,做足得体孙媳妇的姿态。
她和我说完,看向江弋,话锋一转:「你给我收收心,结婚也快五年了,孩子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您这话说的。」
江弋吊儿郎当的调调:「好像我收心了,就能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似的。」
12
我眉心重重一跳。
江弋在这时悠悠投来目光,玩味的,挑衅的。
在江老太太把矛头转移到我身上之前,我不动声色起身:「奶奶,我去趟洗手间。」
我磨磨蹭蹭挺长时间,才往客厅走。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江老太太还在和江弋说话。
「槐书是个好姑娘,你别老作了。」
江弋嘲弄地拖长腔调:「好姑娘该配好男人,嫁给我可惜了。」
「你知道就好。」老太太也不客气,「把人心给作凉了,可就没媳妇咯。」
江弋听烦了,探手从桌上拿了烟盒,起身往外走。
我若无其事坐回江老太太身边,当什么都没听到。
一直待到晚上,江老太太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各自散去。
我是自己开车来的,不管江弋先走了。
开出有一段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江弋的车。
他这回没急着超车,颇有耐心地跟着我的车,一路回到婚房。
也没有碰面说话的必要,我径直上楼洗漱。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猝不及防看到倚在墙边的江弋。
房间没开灯,薄光隔着浴室毛玻璃透出,昏昏漾在他的身上。
微微敞开的睡袍领口,脖间喉结往下一线麦色胸肌,隐隐张扬着性感。
「……」我沉默无言。
有毛病啊,来了也不出声,搁这听人洗澡。
「洗好了?」江弋挑眉,眼里有某种蓄势待发的欲望。
我抓着毛巾的手一紧:「有事?」
闻言,江弋喉结滚动,发出声低笑。
他恣意伸手,勾着我的脖颈,俯下身,凝着我的眼睛:「你说呢?」
我转开眼,不吭声。
江弋的手指不安分地挑开我的衣领:「今天你也听到了。」
温热的气息绕到肩上脖间,他坏笑蛊惑:「奶奶说,她想抱孙子了。」
在心尖那股深藏的恶寒现出爪牙之际,我按住江弋的手。
「江弋,适可而止吧。」
13
江弋打着行使「夫妻义务」的旗号,屡试不爽。
骤然听到我冷漠的抗拒声,侵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撤开身体,居高临下深深盯着我。
良久,一声轻嗤:「沈槐书,装不下去了?」
我抿了抿唇,诚实答:「嗯,不想装了。」
他眯起眼,笑意一点点消失,眼底染上阴寒。
无声地对峙。
气氛即将被积压的情绪引爆,江弋猛然转身,甩门而去。
湿漉漉的发丝水珠滚落在手背,楼下传来跑车狂野的轰鸣声。
江弋走了。
我默然转身走到阳台。
这座三层别墅,是江家老爷子大手笔送给我和江弋的婚房。
立在西江边最好的地段,在阳台能清楚俯瞰最美的江景。
我静静看着,像过去一千八百多个夜晚。
任由春夜的风带走发丝间的湿意。
沿江公路长而安静,晕昏灯火延绵向遥遥处。
跑车在夜色里化成一道飞掠的光影,冲向远处。
我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儿:煞风景。
江弋这人我是知道的,他不痛快,总要找些事来发泄。
譬如婚礼上,他丢下我,跑去玩儿赛车。
不知道发什么疯,不要命似的。
把同伴都吓到了,慌忙给他父亲打电话。
他父亲亲自去把人找了回来。
彼时江老爷子还健在,他是真不惯着江弋。
那一次打得特别狠,家里没人敢拦。
江弋又是硬骨头,跪在地上直着脊背,一声不吭。
就是不服软。
最后,还是我抱住他,用身体挡江老爷子的拐杖。
老爷子没收住力,打在我肩膀上。
我疼得闷哼了声,迎上江弋暗沉发狠的眸光。
「沈槐书,你给我滚开。」他说。
跑车轰轰声从远处迂回,江弋泄了火气,消停了。
车停靠在沿江公路。
我微微眯眼,依稀可以瞧见,伫立在跑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