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先生体力跟不上，这些还是我这种小年轻来做比较合适。”楚婼接上话，费烈娜走到她旁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挑眉，“你听他乱说，他现在还能去山下跑五公里。”

温达尔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费烈娜才识相地不说话。

温达尔的作息极度自律，今天晚上已经算是破了戒，这会也终于是扛不住了，三人知趣地离开，费烈娜晚上还和其他的朋友约了，只能先行离开。

从别墅酒店出去，楚婼和赵凌云一起出去。

坐在副驾驶上，楚婼一直在刷新闻。

徐静娴离开家的新闻已经被媒体报道了，不过，徐敬柏很有本事，掩盖了徐静娴是自己离开的事实，而是说徐静娴是被人秘密带走的，用了疑似绑架的字眼。

更别说徐敬柏重金悬赏，已经有民间的队伍出发去寻找徐静娴了。不过好在，她之前已经叮嘱过徐静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赵凌云侧目看了一眼，如是说。

楚婼点头，“应该没问题。”说完，她拿出手机看了看之前的时装周，“温老先生说，希望我明天能给他一份完整的关于他个人设计展的策划案。”

刚才在一起看京剧的时候，温达尔还问了她相关建议，虽说楚婼对京剧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比起温达尔来说，还是有很多能说的地方，她的一些分析让温达尔很满意，所以干脆就把设计展的设计和策划交给楚婼了。

赵凌云挑眉，“还真是省事，徐敬松的事情不查了？”

说到这里，楚婼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徐敬柏这么着急找徐静娴估摸着就是这件事情，我这个时候去调查这件事情，岂不是就是说明了我和徐静娴是一伙的？我还没有那么蠢，事情要查，但不是现在。”

她有自己的考量。

赵凌云没有反驳她的话，“回别墅？”

“嗯。”

……

温达尔的任务布置地很急，楚婼也深知这是对自己的考量，所以脚还没落地就开始干活，赵凌云把自己的书房让了出来，他的椅子是真皮定制的，坐上去很舒服，楚婼在这边有她遗落下来的数位板，拿来就用。

书房里的灯光偏暗，但是不伤眼的那种。

赵凌云拿了书架上的一本金融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撑着头，静静地看书陪着她。

楚婼之前没做过这种策划案，在网上查阅了很多资料之后才勉强能下手，动作很快。

落地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觉就从东走到了西，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赵凌云的翻书声和数位笔在数位板上哒哒哒敲击的声音——直到楚婼敲击的声音忽然停止，而后化成一声长叹。

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赵凌云合上书朝她那边看了一眼。

“累了？”

已经是两点多了。

“还行，就是有点卡住了。”

“拿来我看看。”

楚婼把策划案给赵凌云，赵凌云接过草草地扫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拿过数位笔在上面简单改了两笔。

他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严肃认真，让楚婼有一瞬间的错觉。

不出五分钟，赵凌云帮她改好了策划案，经过赵凌云修改过的策划案比起她原先的那版更加地细致和丰富。

楚婼拿到手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

赵凌云忽然抓住她的手，“帮了你这么多，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挑着唇角，似笑非笑。

楚婼知道他这又是犯病了，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人都给你睡了，还能说什么啊？”

“一码归一码。”赵凌云手上一个用力，楚婼不受控制地倒在他的身上，沙发很软，伤不到楚婼。

这样亲密的距离，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过，但这会却有种没来由地害羞。

然，赵凌云什么都没做，只是用手轻轻别过她的脸，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楚婼。”

“嗯？”

“没事，叫叫你。”

“辞辞……”

“你又——”

“我爱你……”

第251章 为你疯魔

他的声音轻而缱绻，让楚婼有一瞬间的恍惚，偏又带着点的蛊人。

这次楚婼第一次从赵凌云的嘴里听到这么确切的关于爱的字眼，但又偏偏显得太荒诞，然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相信，一度怀疑这是真实还是虚幻。

知道赵凌云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喷洒。

大概是真的吧……

“云深，你这是怎么了？”楚婼抬起头，却坠入他温暖的眼眸之中，那双眼里满是热切，唇间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赵凌云抵着她的后背，像是想要把她搂进怀里一样。

他身上的气息很怪，楚婼后知后觉地发觉，赵凌云有些不开心，但是这种不开心又到不了发火的程度，就像是淡淡的，勾着人的心脏。

赵凌云没有回答她，她也没有急于要答案，而是问，“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刚才在温达尔那里的时候，她看到费烈娜和赵凌云一起上楼了，这样的情况下能让赵凌云不开心的事情，楚婼能想到的只有公司的事情。

赵凌云摇头，“和它无关。”

但手一直在楚婼的身上，久久没有松开。

楚婼也不急，赵凌云的胸膛总是能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她干脆就靠着，听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格外热烈。

赵凌云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想把自己的全部都告诉楚婼的冲动，但是在看到那张略显单纯的脸之后，又犹豫了，万千的言语此刻汇聚在唇边，只留下的淡淡的一句，“辞辞，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

楚婼的神经一下子绷紧。

“什么？”她一度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

赵凌云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楚婼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人会在将来一天和自己分享过去，依她看，这种秘密是会跟着他一起入土的。

但是这次，赵凌云是真真切切地问了。

赵凌云手指卷着她的头发，重复了一遍，“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

沉默了片刻，楚婼点点头。

赵凌云的眼神有些模糊，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有些细节记不清，但楚婼会永远记得他开头的那一句，“傅耀庭是个畜生。”

尽管在很多人眼中，赵凌云是冷漠而不近人情的，但对他的评价都绕不开一点，这个人手段狠，但却又很有礼貌，是个十足的笑面虎，这样赤白白地用如此恶劣的言语评价一个人，还是头一遭。

“傅耀庭年轻的时候爱玩，没少和女人勾搭，但他有钱，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而我妈偏偏就是一个单纯到极致的女人。”

赵凌云的母亲楚婼多少有听说过，听说是个富家大小姐，跟了傅耀庭之后家道中落，更细的就不知道了。

“他没承认过我母亲，他在外私生子多，各个都继承了他的心狠手辣。”

他也不例外。

“等到我掌握傅家的时候，他才承认的我母亲。”

也就是那段时间，媒体忽然爆出来傅耀庭隐婚，有个孩子。

可是哪有什么隐婚，完全就是母凭子贵抬上去的，两个人连结婚证都没有。

赵凌云说到这里忽然捏住了楚婼的掌心，楚婼掌心被他捏的有点痛，想缩回来，但是赵凌云却牢牢地捏着她的手，不让她缩。

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楚婼，正如你所想，我走上来的一路，没用什么光彩的手段，我不逃避，我的手段很脏，这件事情我不想对你隐瞒，我想，你有自己的判断。”

楚婼咬咬牙，“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和赵凌云亲自告诉她，是两码事。

楚婼有些捉摸不透赵凌云了。

然，赵凌云只是笑笑，“我只希望我告诉你了之后，你能不后悔，我的位置得地不光彩，想搞我的人只多不少，我也不是什么神人，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楚婼，我最后一次问你，我能帮你对付徐家，但是你真的愿意一直跟着我，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到时候，抵在你背上的是冰冷的子弹吗？”

“你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他眉眼低垂，神色阴沉。

楚婼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他浓密睫毛在眼底投下的阴影。

赵凌云等着她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楚婼缓缓开口。

没有直面她的问题，而是问，“赵凌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

“应该不是我们在芜城那一次吧？”

她当时是被贺晨烦恼了，没细想。

赵凌云这个级别的人，怎么会对她这样的小人物投以橄榄枝？

也就只有当时的她会这么想。

赵凌云也没想瞒着她，“很久，在那次陈郁的生日上。”

彼时，楚婼还没成年，还是旷了课从芜城赶去的上京，没长开的楚婼一脸学生样，白色衬衫加淡蓝色短裙，高高的马尾下是学生气的书包。

有很多事情赵凌云记忆不深，但是他记得当时突然闯入生日宴的楚婼，无措，单纯。

她当时就坐在他身边，乖巧地像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