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质疑：「就算变得更特别又如何，难道就不会再次出现比她还要特别的人吗？到那时候，她又该怎么满足霸总的猎奇口味，再度进行改造吗？」

苏云云怔了怔，无措地看向莲夫人求解。

莲夫人笑着安抚她：ყƵ

「没关系，我不是告诉过你，还有最后的绝招吗？那就是死亡。」

她抬手指向着不远处，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正被人抬出来。

一位虐文霸总红着眼睛冲到尸体前，一把扯开白布：

「你以为自杀了，就不用给白月捐肾了吗？」

「你做梦！你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

他对身旁的男配医生下令：

「把她的肾和心脏给我挖出来，马上移植给白月！」

男配医生满头冷汗：

「白小姐不需要移植心脏……」

虐文霸总狞笑着：「我说她需要就需要！」

「还不趁热，赶紧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虐文霸总捧着刚挖出来的肾脏狂嗅，笑出六分癫狂、三分讥嘲、一分痴情：

「是熟悉的味道，你不仅抽出来的每一滴血都带着奶香，就连肾都是奶香味的！」

我指着那状若疯魔的虐文霸总，难以理解地问莲夫人：

「这死了有啥效果？死后没半小时就被辱尸吗？」

莲夫人神秘一笑：「不着急，还不到时候，你们过段时间再看看。

「要知道，女主死亡可是剧情的高潮，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是对他们爱情的最终升华。

「所有霸总到了这一步都会发掘出内心对女主无法自拔的爱。

「然后他们就会成就这个世界最至高无上的爱情。」

她拿出一份女主改造协议，对着苏云云循循善诱：

「但是在那之前，你首先得成为女主。

「你还不够特别，曾经的你已经被猎奇市场所淘汰。

「来吧，让我们帮助你进化出更优秀、更特别的女主品质。」

我打断她：「难道这种改造就没有失败的风险？」

莲夫人推了推眼镜，笑了笑：

「当然有，所有高收益的事情都伴随着高风险。」

「身为女主，本来就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不是吗？」

我又问：「失败了会怎样？」

她没有回答，笑得意味不明，只是看向苏云云：

「你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还要再犹豫吗？」

苏云云签下了女主改造协议。

7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没见到苏云云，她进了庄园深处的实验室后，就没出来过。

当然，我顺理成章地不用每天去品鉴她的奶嗝、奶屁、奶稀，给男主写报告，也算一件好事。

百无聊赖，我只好到处瞎逛。

在这个盛产女主的庄园里，每天都能撞上几出《掐腰、红眼、命给你》《总裁别虐了，夫人已经尸变了》，又或者是《小蝌蚪找爸爸》《新婚夜，植物人总裁被奶屁崩醒了》等等狗血剧情。

嗑瓜子都嗑胖了三斤，不知道能不能算工伤。

到了女主拍卖会那天，我还是没见到苏云云。

我去后台凑热闹。

挤满女主的候场处，莲夫人拿着个大喇叭，优雅地指挥着：

「一会儿上台，你们要努力展现自己身为女主的特殊品质。」

「现在再练习一遍，跟上我的节奏，三、二、一，吸气，放屁——」

我早有准备，掏出防毒面具戴上，甚至还能从容地欣赏她们卖力的表演，并点评一二。

总觉得这一次虽然节奏整齐，但没有上一次跌宕起伏的交响屁好听。

我在贵宾席上看见了男主。

他坐在一群西装革履的霸总之间，正同邻座的霸总聊天：

「你的女主呢？」

那霸总回答：「我听说莲夫人有了新花样，可以把女主改造成半兽人，我就把她送去进行人鱼改造。」

「以后可以来一场人鱼虐恋，多有意思。」

其他霸总纷纷笑着恭维他：「论变态还是你变态！」

有人问：「如果改造失败呢？」

变态霸总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指了指拍卖台上：

「现成的，再买一个回去不就得了？」

霸总们哄堂大笑，志得意满。

男主也跟着一起笑了。

他并不在意苏云云没有出现，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台上一个又一个拍卖品。

她们都是女主。

她们美得各有千秋，性格各异，身份背景也各不相同。

有阳光天真，走路都能平地摔倒的灰姑娘。

有为爱执迷，家破人亡都义无反顾的千金小姐。

有娇娇软软，只能像菟丝花一样攀附男主生存的小白花。

也有一身傲骨，却被碾落成泥等待男主拯救的野玫瑰。

而霸总们高高在上地坐在贵宾席上，在谈笑风生间，对着女主们品头论足，挑选着他们感兴趣的拍卖品。

他们面目模糊，他们有着统一的特点。

他们相貌英俊，有钱有势，高傲自负，恣意妄为，视道德和法律如无物，可以执掌女主所在的整个世界。

他们喜欢红眼掐腰，喜欢邪魅一笑。

他们大多数都有着隐藏的精神疾病和性格缺陷，狂躁、多疑、暴力，智商起伏不定，但凡涉及女主就智商降为负数，制造出一出又一出让女主饱受折磨的误会。

苏云云们那么美好，那么鲜活，那么耀眼，可她们努力向上，能得到的只是像这样站在拍卖会上，被霸总们物色的机会。

8

下一个拍卖品，是那个会放薰衣草味奶屁的紫眸少女。

她有着银色的长发，清丽的面容，说起话来娇娇软软，跟苏云云是同一款式。

她先是羞涩地对着贵宾席上的霸总们打了一个奶嗝，又用力放了一个奶屁。

然后红着脸等待竞拍。

霸总们一个一个眯起眼睛，鼻尖耸动，狂嗅着空气里的薰衣草奶香，发表自己的品评：

「薰衣草混合着奶味，醇厚又香浓，是没体会过的味道，绝妙。」

「不错不错，虽然我刚拍下一个甜橙奶香味的，但可以再拍这一个备用。」

就连男主都饶有兴趣地举了牌子，参与竞价。

可直到现在拍卖会进程过半，苏云云都还未现身。

我想起莲夫人笑而不语的模样，有些不安。趁庄园的工作人员都忙于拍卖会，溜进实验室。

实验室很大，每一间敞开的治疗室里都摆满了我看不懂的器材和药剂。

经过几间紧闭的房门，还能听见里面有女人痛苦的哭泣和呻吟传出来。

我想象着那些器材针头是如何扎进女主们的身体里，一点点推注进药剂，改变她们的身体构造，侵蚀每一个细胞，直到她们达到「猎奇」的标准为止。

她们承受痛苦，接受改造，成为一个每天不吃饭，只吃药，最多喝喝奶粉和花露的女主，只是为迎合猎奇市场，等待一个面目模糊的霸总选中她。

然后反复上演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虐恋情深。

这就是她们为之付出的所有意义。

而霸总们只需要端坐高台，俯视着她们的喜怒哀乐。

9

我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苏云云，最后无意间闯入地下室。

与地面上的奢华不同，地下室很简陋，阴暗的光线，粗糙的水泥墙，潮湿的地面上有老鼠和蟑螂横行而过。

锈迹斑斑的铁笼里关着几十个女人。

她们或是五官扭曲，或是肢体畸形，或是皮肤爬满可怕的疮疤，如同一具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待在笼子里，等待死亡。

我震惊地看着她们。

工作人员发现了我，过来驱赶：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

「她们怎么了？」我喃喃问。

工作人员瞥了那些女人一眼，神色平常：

「哦，这些是改造失败的『残次品』。」

「苏云云呢？她在里面吗？」

我试图挣脱他，激动地想要靠近笼子。

莲夫人出现了，阻止了我：

「她不在里面。

「这些残次品的失败都有共同一个原因。

「她们太有自我了，对爱情的追求不够虔诚。

「女主们怎么能清醒理智？怎么能不恋爱脑？怎么能不把男主视作她的整个世界？

「苏云云和她们不同，她对她的男主够执着。」

她身后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将两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抬进地下室。

那两个女人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鱼尾，鱼尾上伤痕累累，腐烂见骨，她们发出痛苦的呻吟，无力抗拒地被关入牢笼。

我骇然：「她们为什么会这样？！」

莲夫人的金边眼镜冷漠地反射着地下室的白炽灯光：

「只是我的新实验罢了。

「其实这实验算是成功了一半，我们已经成功能将人改造成人鱼了。

「但你知道的，总有霸总好那一口，喜欢虐身虐心，剥鳞扒皮什么的。

「所以她们想要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