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分钟，断你一根骨头。”她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道。

混混头子哪里还敢考虑别的，一股脑全说出来了，程妧音的眼睛越来越猩红。

“姐，姐，我说完了……”他颤抖着说道。

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程妧音狠狠地用膝盖砸在他的后背上。

他大吐一口鲜血，瞪大眼睛看着她。

程妧音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们为了利益侵犯了十几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你们，还是人吗！一群败类！”

说罢，她用全力向他的头踹去，这一下他必死。

下一秒，她被人抱着往旁边倒去。

“程妧音！你清醒一点！”

陆霆喘着气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下，眼里还残留一份惊慌失措。

第17章

程妧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还未褪去。

她冷冷说道，“松开。”

陆霆禁锢她的手紧缩，雨水砸在他们身上。

“你杀了他你的人生也就完了！”他吼道。

“谁在乎！”程妧音也吼道，“大不了死之前跟所有人同归于尽！反正我本来就不该活着！”

陆霆大声说道，“他们不值得你犯傻！你才十七岁了为什么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程妧音用蛮力让他们位置转换，她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陆霆神色微怔，叹气柔声道，“该死，可法律会惩罚他们的，而不是用暴力解决。”

“笑话，法律都是上位者为下位者制定的。而无权无势的下位者只会像那些无名女尸从世界消失。”

程妧音看着他的眼睛，冰冷又暴戾。

她一字一句说，“死小孩，唯有被激发的暴力才是正义。”

她站起来，“别拦着我，否则连你一起打。”

陆霆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的腰，“你打吧！我不能看你走上绝路！”

“滚开！”程妧音看着他咬牙切齿道。

话音刚落，尖锐穿透的警铃响起。

陆霆松了口气，他注视她的眼睛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程妧音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陆霆也没有别开眼，半晌，警察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安静。

她淡淡说道，“警察到了，你可以松开了。”

陆霆这才松开她，他们站在边上看着地上的人一个个被拷上手铐。

警长走到程妧音前面说道，“沈同学，麻烦你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程妧音嗯了一声，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录音笔递过去。

警长不解地看着她。

她说道，“这里面是他们亲口承认的罪列。”

警长赞扬地看着她，“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厉害，未来不可小觑啊！”

程妧音唇角勾起眼里却没有笑意，“夸奖了。”

陆霆说道，“警长，笔录要做多久？”

“这种情况很快，一小时够了。”

“嗯。”陆霆看向程妧音说，“我陪你一起。”

程妧音理都不想理他，径直往前走了，陆霆赶紧追上去。

……

警局。

程妧音去做笔录了，陆霆披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坐在椅子上等她。

昂贵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褶皱。

陆霆的手机被水浸坏了，他找警员接了一个手机。

他在跟夏父夏母通话。

“爸，对不起，错过你的生日了。我晚上再把生日礼物给你。”

“我现在在警局。”

“是之前救了我的程妧音，她被坏人围堵了。”

听见那边夏父和夏母的怒气声，他安抚道，“她没事，只是我需要一点你们的帮助。”

“爸，我怀疑会有人保他们。”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我要所有包含在内伤害她的人都按最高量刑判。”

夏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他们在东河这么多年，这点小事根本微不足道。

“权力果然好用。”程妧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

陆霆看着她，她依靠在墙上看着玻璃上的倒影随意说道。

“小时候，我可讨厌特权，觉得拥有特权的人都喜欢颠倒黑白罔顾人性。但我长大后发现，我只是讨厌特权不在我手中而已。”

她转头看向他，“这个世界只有拥有特权的人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公平。”

第18章

“走吧。”程妧音把手上一次性杯子装着的热水递给他，“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回家记得喝点姜汤驱寒。”

陆霆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热水，手指的触碰让他的手些许酥麻。

“你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等下和警车回去。”

“嗯？”

程妧音勾唇道，“别忘了，我家里还有一个法制人员。”

……

今晚的夜色，星光稀疏。

“松开我！不是我！不是我！”

程妧音从警车上下来就听到了沈瑾枋撕心裂肺的吼声。

一阵冷风吹过，她捂拳低咳。

陆霆把家里刚送来的厚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柔声道，“穿上吧，别着凉了。”

程妧音听话地穿上，宽大的外套把她衬托地更娇小。

推开沈家大门，沈瑾枋正躲在曾莎姿的身后，沈天赐拦着警察靠近，而沈崇海冷冷地看着他们。

程妧音走进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她，她的眼神幽深如谭。

沈瑾枋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朝她大吼，“程妧音！你疯了吗！”

程妧音看死物般看着她，“是你疯了，不是我。”

“你竟敢报警！”

“为什么不敢报警？”程妧音不答反问，然后她冷哼道，“你敢这么做不就认准我不敢报警说我遇到强奸。沈瑾枋，你跟你名字一样就是个神经病，玷污女性这个性别。”

沈瑾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那，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程妧音微笑道，“别问这么蠢的问题，警察都来家里了你说有没有证据。”

沈瑾枋这才开始手脚冰凉，惊慌失措。

她猛地扯住曾莎姿的手苦苦哀求，“妈，妈，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

曾莎姿站在原地未动，她眼神晦涩不明地看着她，“枋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沈瑾枋眼神一黯，又赶紧转向沈天赐，“哥，哥，救救我！我我们一起长大！你相信我！”

沈天赐目光纠结，看着她红了的眼眶还是不忍心地朝程妧音说道，“你又没真出什么事！这件事就算了，让枋枋给你道个歉算了”

沈瑾枋赞同的狂点头，“就是！你又没出事！”

程妧音冷笑道，“假如我真出什么事了，谁又帮我讨公道？”

她目光掠过所有沈家人，“你吗？你吗？还是你！”

他们都不敢看她，低下头去。

沈崇海发话道，“行了！这种事我们私下解决就可以了，传出去丢的是我们沈家的脸面！”

程妧音转向他，骂道，“面子？笑话！在你心里什么都比不过面子！你亲生女儿差点别人杀了你还有脸提面子！”

曾莎姿连忙说，“初初，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他也配当我爸！一个故步自封虚情假意的死人而已！”程妧音真的生气了，原程妧音死前还在渴望亲情，可是在他们心中，哦不，她不在他们心中。

“啪——”一声巨大的巴掌声。

程妧音侧着脸，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掉落，她知道这是身体反应。

沈瑾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神气起来，她有沈家撑腰

陆霆冷着脸把程妧音拉入他的身后，沉声道，“沈崇海，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他身后的程妧音突然大笑起来，抹掉脸上的眼泪。

她把陆霆推开向前一步。

她冷冷说道，“做个选择吧，你们是想成为我的敌人还是保住沈瑾枋。”

第19章

沈崇海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就算她成为敌人也翻不出什么水浪，反之沈瑾枋小提琴不错各方面也好掌控……

他笃定道，“既然你不顾家人的感情，那我也不必在乎了！我选瑾枋。”

程妧音点头，又看向曾莎姿。

曾莎姿柔声道，“初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是妈妈十个月含辛茹苦生下来的。”

“那你就是选我咯？”程妧音歪头问道。

“不，我选枋枋！”曾莎姿嘴比脑快，急速说道。

她意识到说了什么之后低下头不再看她，毕竟血浓于水也抵不过十多年的陪伴，

程妧音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早不抱希望了。

沈天赐她问都懒得问。

她转向警长说，“谢谢叔叔，你现在可以把她抓走了。”

沈瑾枋嘚瑟的脸色立马转变，“不是都选了保我吗！你个贱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程妧音微笑地看着她，“他们保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