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敲了一棍子，整个人都懵了，一瞬间冲进耳朵里的都是盲音，谁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清，手脚一软，下一秒就要跪下了。

闻清绮一直关注着她，第一时间抱住了她，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晓晓，姜渔！看我！”

姜渔只是无声落泪，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闻清绮无奈，只好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跟着费哲的员工帮忙倒了杯热水送过来，闻清绮道完谢又看向姜渔。

对方还是那副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样子。

除了他们，不少得到消息的家属也到了机场，机场里也一片乱糟糟，一边要维持正常运行，一边又要安抚家属，他们一直在那片范围里搜索，虽然还没有找到失联的乘客，但是那种情况，能幸存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他说过的......过年前会回来的......”

闻清绮凑近了才能听清姜渔在说什么，只觉得心疼。

闻清绮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想哭就哭吧。”

姜渔终于哭出声，一喘一喘的，带着呜咽声。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好像有人把她的心掏了出来，扔在了碎玻璃上，细细密密的疼，又是刺痛的，痛得她喘不上来气。

姜渔哭累了，就趴在闻清绮肩头，眼里没有一丝光。

饶是闻清绮面对这个局面，也十分无力，她轻声问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姜渔终于对她的话有反应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不要回去。”

闻清绮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没有确切消息不会离开了，只好打电话让人买了点热牛奶和容易消化的东西，甚至还让自家医院开了救护车过来候着。

以姜渔现在的情况，下一秒晕倒了她都不觉得意外。

飞机出事的地点是在F国上空，闻清绮之前就是在联系那边的人，官方这边要仔细核实后才敢发出来，所以反而是她这边消息更快一些。

闻清绮光是看到“严重”“坠毁”“无存活可能”这些词，就把手机摁灭了。

她实在是不敢再往姜渔心口捅刀子了。

不知道僵坐了多久，费哲那边声音突然大了几度，又去机场那边反复确认，这才赶了回去。

费哲脸上轻松了不少，半蹲下身子，这才开口：“我联系上分公司了，楼总根本没上这架飞机，他改签了后面一班，现在还在路上。”

姜渔呆呆地看着他，又转头看向闻清绮。

闻清绮一脸不可置信：“那机场怎么说？”

费哲脸色不太好看：“是J国航空公司的问题，他们翻译名单上的护照号是后期加上去的，名单上的YU LOU不是楼总。”

姜渔带着哭腔一抽一抽的：“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费哲再三保证不是，然后又劝道：“楼小姐可以先回去，楼总的航班要下午才到。”

姜渔擦了擦眼泪，摇头：“我要等在这里。”

闻清绮松了口气，只要徐衍之没事就行。

“你去忙吧，我陪着她，没看到徐衍之，她是不会安心的。”

姜渔这会才觉得自己喉咙要冒烟了，拿着闻清绮给她的热水喝了几口。

“没事了。”闻清绮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我们不出去，就在这里等着，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想吃冰淇淋。”

“好，去吃。”

姜渔坐在熟悉的冰淇淋店，点了和上次一样的口味。

姜渔把冰淇淋往闻清绮那边推了一点，“这个，很好吃。”

听着姜渔还有些滞涩的声音，闻清绮安慰道：“他很快就回来了。”

吃完冰淇淋，闻清绮又带着她在机场里找了家面店。

“不想吃面就喝点汤，哭了这么久补充点盐分。”

姜渔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听话的喝了几口汤。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徐衍之乘坐的航班落地了。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的身影才出现在登机口。

姜渔几乎是看到的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徐衍之小声哭泣。

徐衍之已经从空乘那里知道了大概，但是他没想到姜渔会哭成这样。

徐衍之抱着她安慰了好一会，才沉着脸看着费哲：“分公司没有发邮件给你？”

费哲：“没有，因为时差问题我在中午才联系上那边，负责人说发邮件的是个新人，没有确认邮件发送成功就下班了，导致邮件一直没发出去。”

徐衍之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

“好的楼总，我们现在是回公司还是......”

徐衍之打断他：“先回家，要处理的事情统一发邮件给我，我晚上会看，会议推到明......后天。”

徐衍之又抱着人安慰了几句，这才半拉半抱的把人送上了车。

闻清绮见状松了口气：“你陪着她吧，她早上魂都要哭没了。”

徐衍之：“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闻清绮：“都是朋友，哪里的话。”

闻清绮神经也崩了一天了，这会看徐衍之把人接走了，才敢放心回家。

姜渔哭了一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徐衍之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累了就睡一会。”

姜渔抱着人不撒手：“我不困。”

徐衍之可心疼坏了，亲了亲她发顶，柔声说道：“没事了。”

等两个人回到了家，陈姨看到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呀，早上急急忙忙出门，回来又哭成这样。”

徐衍之拉着人坐在沙发上，刚要起身手就被拉住了，姜渔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放，半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他。

徐衍之无奈只好坐下：“陈姨，帮我拿条毛巾再拿个冰袋。”

陈姨用毛巾把冰袋包好递了过去：“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徐衍之接过冰袋：“再帮她煮点好消化的东西。”

“正好汤快煮好了，你先给她敷着。”

徐衍之把人扶着躺倒，让姜渔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用冰毛巾轻轻贴着她的眼睛。

姜渔闭上眼睛有些怕，挣扎着想要起身，徐衍之只好一只手拉着她安抚道：“我在。”

姜渔这才乖乖地躺着，握着徐衍之的手有些用力。

直到陈姨端着汤过来，徐衍之才让姜渔起身。

过了这么久，姜渔的情绪已经缓和不少，自己端着汤碗就喝了起来，喝完又看着徐衍之不说话。

徐衍之继续拿着冰毛巾给她敷眼睛：“休息一会，我不走。”

“为什么没有上飞机，也没有打电话。”

姜渔一路上没有说过几句话，说的时候也带着哭腔，徐衍之现在才发现她ᴊsɢ嗓子也哑了。

“你这是哭了多久。”徐衍之翻出客厅的医药箱，拿了几片西瓜霜给她含着，在找药期间，姜渔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等重新坐下徐衍之才开始讲述他在J国的经历。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遇到了暴乱，车被撞了，但是好在随行人员都没事，”徐衍之轻笑一声，“他们倒是挺有‘礼貌’，得知我们是中国人，只是抢砸东西没有伤人的意图。”

几乎是徐衍之说几个字，姜渔心里就颤上一颤，看到他还能开玩笑，一脸不敢置信：“你还笑得出来？！”

徐衍之摸了摸她脑袋：“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这些都无所谓。”

“被波及到的不止我们，而且这种事还需要大使馆的介入，走流程会很慢，我就让随行人员还有分公司的人去处理，我申请先回来了。电脑手机都有一定程度的损坏开不了机，只好让分公司的经理回去之后给费哲发个邮件，告知他我改航班的事情。”

姜渔拽着他的衣摆有些生气：“你可以在机场借电话打给我！”

徐衍之摸着她的后颈安抚道：“当时国内太晚，你已经睡下了，而且我以为你不会想知道我的航班号。”

姜渔松了手又有点丧：“那你这么着急回来干什么。”

她查过这两个班次，按照徐衍之的说法，他是赶最快的一班飞机回来的，连手机都没来得及补一个。

徐衍之：“因为当地人跟我说天气预报显示有暴雪，接下来三天的航班都停了，道路上会有积雪，去临市的路也会被封。”

“那就晚三天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