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徐衍之先开口道：“手怎么这么冷，里面穿了几件衣服？”

出发的时候他还给姜渔把围巾也围上了，没想到她的手还是冷得跟冰渣一样。

姜渔在徐衍之手里艰难挣扎，“我已经穿很多了！”

这是个人体质问题，她从小就体虚，这几年坚持锻炼比起原文的“林妹妹”已经好太多了。

幸好教室里开着空调，让姜渔的手脚开始回暖。

吃午饭时更为艰难，姜渔从教室出来就开始抖，一路冷到食堂。

这样过了两天，徐衍之就不让她去食堂了，都是去打包带回来给她。

今年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因为她接连生了好几次病，更加畏冷，从早到晚手就没多久是暖的，写字都显得僵硬。

手慢了，画得也慢，到放假前，姜渔手里那本素描本还是缺页的那本。

徐衍之看着姜渔像一个白色小钢炮一样，咻的一下从车上滚进家里，无奈地笑了。

姜渔回到家里暖了一会，就把外套围巾都脱了，书包都是徐衍之提进来的。

“你这样还想去北方过年。”

姜渔斩钉截铁：“去，北方的冷跟我们南方的冷不一样，我扛得住。”

徐衍之挑了挑眉：“扛得住病了一个月？”

“......”想起自己去A市的惨痛经历，她不敢吱声了。

高三生只有十天的寒假，徐衍之打算一放假就带着姜渔过去，等初七再回来。

前提是姜渔不生病。

姜渔考完试就开始准备行李，一个半人高的黑色行李箱装的满满当当，但是床上还堆着一堆没有收拾的东西。

徐衍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渔站在床边皱眉。

他按了按太阳穴，终于拾起了许久没干的活，“我来吧。”

姜渔终于解脱，站在一旁听指挥。

她突然想起前两年过年，有些担忧地开口道：“楼家不会又突然找上门吧......”

“不会，他们大概没心情过年。”

楼家现在一团糟，怕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哪里还能在楼家老宅安稳过年。

之前让姜渔换了联系方式，没多少人知道，在加上他的叮嘱，姜渔一放学就回家。

景苑华山安保性很好，哪怕楼家人打听到他们的住处，怕也是不能随意进来。

等这个年过完，他跟楼家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徐衍之的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正常，手下动作没停，帮姜渔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姜渔这次带的基本都是以保暖为主的衣服，哪怕带的少也很占地方。

徐衍之只好又给她拿了一个箱子，准备直接寄过去。

徐衍之帮她收拾完松了口气，制止了她还想去衣帽间的行为，“不够到了再买。”

姜渔一脸无辜，“那回来的时候也得带回来啊。”

徐衍之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有些头疼。

最后还是他妥协了，屋子里又多出了一个箱子。

第29章 楼三岁

过年机场人很多，两个人刚办理完托运就收到了航班延误的消息。

H市那边有强降雪，说是飞机落不了地，机场喇叭喊了好几遍，徐衍之怕姜渔坐着无聊，索性就带她在机场里逛了起来。

机场里有一家冰淇淋店，姜渔走到门口就挪不动步子了，眼睛盯着人家的冰淇淋球一眨不眨。

徐衍之无奈地拉着她进去：“只能吃一个。”

姜渔：“好。”

结果看完展示柜里的冰淇淋，她又抬头看徐衍之，一脸委屈又纠结的神情。

只看了十秒，徐衍之就败下阵来。

“两个，再多你也吃不完。”

姜渔选了最想吃的两个味道，要不是还要脸，她甚至想问问营业员，加钱能不能让球滚得大一点。

徐衍之对冰淇淋不感兴趣，就点了一杯咖啡陪着姜渔一起坐着。

这个冰淇淋虽然很贵，但是它的味道完全配得上它的价格。

姜渔吃完还意犹未尽地看了眼展示柜，记住了牌子。

等下次徐衍之没在的时候，她一定来都吃个遍。

姜渔最喜欢夏天开着冷空调盖被子，冬天开暖气吃冷饮。

但是自从她生着病从A市回来，徐衍之对她的饮食方面更为上心，她的几个“不合理”爱好都被剥夺，天气一冷，从冰箱里根本翻不出一盒冰淇淋来。

飞机延误了三个小时，两个人的午饭都是在机场解决的。

等落了地，姜渔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要不是徐衍之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她现在已经在雪地里滚了。

徐衍之叫的车早就在机场门口等着了，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定好的公寓，姜渔只觉得累得慌。

收拾完行李，天都黑了，徐衍之带着她就近找了家餐厅，是在居民楼附近的小餐馆，干净大气，人来人往的，大多数的食客都是当地人。

姜渔点了三个爱吃的，徐衍之接过又加了一个菜一个汤。

服务员看了眼菜单，表情十分古怪，问道：“是还有没到的客人吗？”

姜渔回应道：“就我们两个。”

服务员了然，“我们店的菜量比较足，两人五道菜可能吃不完。”

姜渔：“没事，我饭量大。”

等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碗比姜渔脑袋还大。

姜渔：“......这个分量确实还挺多。”

徐衍之没有说话，但是看样子他也没见过这个场面。

四菜一汤摆的满满的，姜渔吃了几口发现味道还不错，她以为这个价位这个菜量，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等两个人吃饱放下筷子，桌上的菜才动了冰山一角。

徐衍之买完单回来发现姜渔已经围好围巾戴好手套站在门口，双眼发光地看着他。

他只觉得好笑，刚才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姜渔就按捺不住往公园里雪多的地方跑，要不是他抓得紧，她怕是连饭也不想吃。

“走吧。”

北方的雪跟南方的不一样，不仅厚实，而且不容易化，是干的，拍一拍就掉了。

姜渔特地选了一处干净的雪地躺了上去，其实她是想扑上去的，但是不知道雪有多厚，怕直接扑到地上，摔个脑震荡。

姜渔想起上次没有来得及堆的雷峰塔，开始动手。

徐衍之看了一会问道：“在堆什么。”

姜渔一边堆高度一边塑形，“雷峰塔。”

徐衍之也想起当初姜渔跟小区里的熊孩子玩得欢快的场景，忍不住发笑。

姜渔仰着头看他，不满道：“很好笑吗？”

徐衍之摇了摇头，帮她一起堆。

姜渔就着路灯捏了个不太成功的雷峰塔，“不行，我得去找点工具。”

徐衍之拦住她，“今天很晚了，明天再说。”

姜渔想想也是，打算白天再来完善一下。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起了一个大早，兴冲冲下楼，发现她的雷峰塔已经被熊孩子们堆成了稀奇古怪的形状。

她沉默了。

徐衍之跟在她身后下来，看到那一堆不可名状的物体，笑出声，“还挺有艺术感的。”

姜渔气得另起高楼，又堆了一座雷峰塔，跟旁边的盗版雷峰塔放在一起。

姜渔拍了拍手心的雪，满意地起身。

“这才叫艺术。”

*

徐衍之没有额外再请厨师，年夜饭也是跟姜渔两个人去超市买了菜自己回来做。

姜渔还买了当地的酸菜，包了酸菜饺子。

徐衍之路过看了一眼，“你确定会好吃？”

姜渔差点就想徒手沾一口馅尝一尝，被徐衍之拦住了。

徐衍之脸都黑了，“生的。”

姜渔想了想，又包了一盘普通的猪肉白菜水饺。

煮好酸菜水饺姜渔尝了第一口就沉默了，徐衍之也给面子的尝了一口。

两个人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姜渔默默地把饺子推远了一点。

除了这道酸菜饺子，其他的菜品都没有翻车。

吃好饭两个人就穿好外套打算出门。

徐衍之来之前就让助理都查好了攻略，过年这几天中心广场会有烟花秀。

姜渔的半张脸都被围巾遮住了，她艰难地扯了扯，“我们去的太早了吧。”

徐衍之帮她又重新围上，“去消消食。”

姜渔只好穿得跟盆栽一样出门。

结果不知道是视线有遮挡还是纯属穿得太过臃肿身体不灵活，刚下楼没多久就在小区里摔了一跤。

幸好穿得厚，摔的不严重，徐衍之将她拉起来，ᴊsɢ拍了拍她身上的雪，“有哪里摔疼没？”

姜渔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懵，显然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徐衍之叹了口气，拉过姜渔的手攥得紧紧的，“走吧。”

姜渔之前都把手插衣服口袋里，所以没有带手套，跟徐衍之的手握在一起，像是握了一块暖手宝。

她不禁感叹道：“哥哥，你身体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