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不出来什么。

“回去吧。”

陆林瀚拉着她，眸底轻闪，淡淡作声，“再逛逛。”

宋眠身体瞬间塌软下来，张了张嘴，“我走不动了。”

陆林瀚打量她几眼，“那去吃东西吧，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宋眠：“……”她就只想回去啊！

陆林瀚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拉着她上车。

宋眠偏着脑袋，半软摊在座位上，看着他输入名称跳出来的导航出来的路线。

她略微不的问道，“你以前来这出差过？”

陆林瀚：“来过一两次。”

或许是知道她的意思，陆林瀚解释。

“做过攻略。”

宋眠愣了下，“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两人没有见面之前？

“在你住院的时候。”

“只是因为你身体太弱，还不适合再乱跑，所以暂且搁置。”

宋眠怔住，眼眸愣愣看着他的侧脸，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触动敲打着她。

从餐厅出来，沿着来往人群密切的步行街顺流而行。

陆林瀚揽着她，将她护在怀里，没让她受到路人的半点撞击。

不远处的摩天轮挂着彩灯在夜市里显得明亮璀璨。

宋眠收回视线，手里多了一个白色气球，里面有羽毛漂浮，白绒绒的灯镶在其中。

也不知是怎样制作的。

宋眠盯着里面晃动的羽毛，唇角轻扬，只是一瞬又恢复原样，故作冷淡。

“三十块钱，你也舍得。”

陆林瀚轻嗤，挑了下眉，“我又不缺钱。”

宋眠闻言，瞥他。

“你的钱不都在我这？”

她顿了下，眼眸微睁，瞪他。

“你还藏着私房钱？”

陆林瀚一本正经，“我把一双鞋子卖了，换来的钱。”

宋眠：“？”

她嘴角不自觉抽搐一下，“你觉得我信吗？”

卖鞋子？他一个矜贵老总像做的出这种事的人？

“要不你到时候回去检查一下？”

宋眠没好气的半翻个白眼。

老是说她骗人。

明明他自己也骗人。

几个年轻人，大学生的模样，其中混杂着两对情侣。

语气清朗，开怀大笑，戏谑调侃。

宋眠望着他们青春的肆意，落在那个被男朋友牵手的女生，她手里拿着一根冰淇淋，玫瑰花朵形状的，粉白相间。

下一秒，她的眼睛被身旁男人的手蒙住。

无故的动作让宋眠有些不虞。

“你干嘛呀？”

陆林瀚眯眼，食指弯起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看谁啊？你老公还在你旁边呢。”

未免太明目张胆一些。

宋眠还算了解他。

她有些无奈，“你别乱飞醋。”

“酸死了。”

宋眠藏匿着眼底淡淡的笑意，神色平静。

她说，“我想吃点甜的。”

陆林瀚明白了什么，往周边看了看，有个角落的人特别多。

那堆人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很多小孩聚集。

陆林瀚刚想牵宋眠过去。

宋眠拒绝的后退，靠在灯柱下。

“你一个人去。”

话是这样，但她语气里没有半分指使的成分，反而溢着几分撒娇意味。

见陆林瀚停下脚步，沉默的回视着她。

“我好累，在这休息会。”

宋眠被他幽暗的眸子惊得颈后凉嗖嗖的。

她举起三根手指，很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跑。”

她为了让陆林瀚安心，拿出自己手机和他主动弄了个定位。

“喏，开着定位。”

她当着他的面操作，事后又将手机塞回陆林瀚口袋里。

宋眠眨眼。

陆林瀚看着那边的人确实很多，宋眠现在又是个不喜欢被人挤团的性子。

他最终还是妥协，叮嘱。“别乱跑。”

第149章 出息

人群穿插，跌宕起伏，步履肆意匆忙。

满城灯火影影绰绰，宋眠靠在路灯柱下，撒下的莹光满怀，又被对岸的广告牌红蓝色的光打在侧脸，昳丽又迷离。

宋眠似有所感，隔着从眼底跃过的行人，与对面颀长挺拔的男人视线遥遥相对。

合身的黑色衬衣，黑裤，皮肤冷白，痞俊绝伦的面容，在这样的环境下映着几分神秘冷感。

宋眠眨了下眼，朝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几十秒后，陆林瀚钻入人群。

哪怕他矜贵倨傲，可只要宋眠想要什么，他总是能不顾及颜面弯下腰。

这点，他跟过去毫无变化。

宋眠微微仰头，直视着灯光。

她好像，找回一点过去的影子了。

想努力和过去分割开，不过是不接受现在的自己跟过去会是一个人。

不敢相信，亦是嫌弃，这会是她。

可有些记忆，在陆林瀚的出现后，脑海里凝结成录的画面，时常窜出来，提醒她。

那是她年少摘下的月亮，真真切切照在她身上的璀璨。

陆林瀚一遍遍让她接受、感受，那就是她。

“姐姐，你好漂亮。”

耳边倏忽响起一道稚软的声线。

“？”

宋眠侧目，没看到人。

衣角被扯了扯。

“姐姐，我在这。”

宋眠微愣，缓缓垂眼，看着及她渐将近半截身体的小女孩。

她手里捧着十几朵玫瑰花，每支玫瑰用小纸束折叠包着，每束里面还搭着一只粉色千纸鹤。

“姐姐，你已经这么美，再配上鲜花，就是锦上添花，亮瞎整条街，堪比天仙下凡。”

宋眠：“……”

她不是没有照过镜子。

小女孩眼神带着期盼，“就买一枝呗，很便宜的，五块钱一枝！”

宋眠看她一眼，扫过小女孩。

目测四岁左右。

她接过一支，付了钱。

“谢谢姐姐！姐姐真是大好人！”

小女孩一口一个姐姐，眉飞色舞的神色让人心情都好了几分。

宋眠疑惑，轻声，“这么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出来卖花做什么？”

小女孩摇摇头，脸上带着甜美的笑。

“姐姐，我不读书，学费很贵的。”

宋眠愣了下，看着她微微蹙眉。

小女孩似乎是知道她的问题，主动提及。

“我爸妈不要我了，我得挣钱照顾奶奶。”

她语气没有丝毫的愤气，稀松如常。

她说完，随即问了句宋眠。

“你饿吗？”

话题转的有点猝不及防。

宋眠怔了下，刚想摇摇头。

但小女孩已经自顾自的开口了。

“我奶奶做的糍粑，超好吃，整条街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颇有几分霸气的拍了拍胸脯。

“姐姐，你尝尝看，不好吃不要钱。”

她拉着宋眠穿过几个摊子，落在其中一个摊子后边。

头发半白的老人坐在垫着一只鞋的地上，前面摆着几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种类的糍粑。

老人笑呵呵的看了眼乖孙女，问宋眠想要哪种的。

她细眯的眼睛看出宋眠这一身打扮不便宜。

“姑娘放心，虽是手工的，但做的时候都是洗了手的，还带了一次性手套。”

她叹了口气，“我这孙女一看到好看些的姐姐就喜欢往我这拉，姑娘别介意哈。”

宋眠总算知道小女孩那话跟谁学的了。

小女孩卖花，老人卖糍粑。

可她们都没有因为生活透出一点点的丧气，反而热情、活泼。

小女孩这时候也开始用她那张嘴胡乱夸。

老奶奶虽是面对顾客，但宠溺骄傲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自家孙女身上。

宋眠看着她们的相处方式，沉默的买了两个。

宋眠私下问小女孩，“你恨你父母吗？”

小女孩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样，又语气里裹挟几分认真。

“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我才没空去管不重要的人，我只在意爱我的人，我有奶奶就够了。”

宋眠恍惚了几瞬，抿了下唇，“你奶奶对你一定很好吧。”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会给我买小糖人，会哄我睡觉，会努力赚钱想让我读书……”

她说了很多，桩桩件件的口吻里都透着开心。

宋眠将她手里的玫瑰花买得只剩两枝。

小女孩蹦蹦跳，心满意足的回去交差，不白费她浪费这么多口水说话。

她走后没多久，小女孩在其中一枝花的千纸鹤隔层里发现一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