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落下，小天鹅停止了舞动，一时间大堂鸦雀无声。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滴落。

“啪嗒。”

打开了所有人的开关。

大堂内掌声如雷。

叶妍朝大家鞠躬，诚挚的表达自己的感谢。

叶妍下台，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遍礼堂每个角落。

“谢谢叶妍同学给我们带了如此精彩的演出，她优美的舞步给我们的记忆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为我们迎来了节目的尾声。”

“山高有行路水深有渡舟。和气作春妍，新年胜旧年。朋友们，随着大家的欢声笑语，我们的晚会正式进入尾声。对于过去一年，我们有太多的不舍，但是面对新的一年，我们的期望也会同样掷地有声。愿除旧妄生新意，端与新年日日新。我们晚会到此结束，愿新春过后，吉吉利利！万事如意！”

掌声再次响起！

而此时的叶妍被陈午君和萧凌煊拉去了学校天台。

叶妍莫名其妙。

“两位大哥，你们要干什么！”

她身上还披着萧凌煊的西服外套。

萧凌煊眼里满是笑意，“带你一起跨年。”

陈午君不高兴了。“是我带她，有你什么事！”

萧凌煊难得毒舌。

“远方传来风笛。”

“好啦！你们吵得跟小学生一样。”

叶妍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叶妍，你才是小学生！”

陈午君和萧凌煊互相转过头，不看对方。

远处的大屏上传来倒数，礼堂退出来的同学都驻足仰头。

“3！”

万物更新，旧疾当愈，长安常安。

“2！”

好友常伴身旁，遗憾埋入云烟。

“1！”

钟声敲响，爆竹震破天响，星河长明，散落一时星光。

陈午君和萧凌煊同时转向叶妍，烟花照映在他们脸上，温柔缱眷，万分柔情。

“新年快乐，叶妍。”

“新年快乐，小柔。”

叶妍牵起他们的手，眼眶红润。

“新年快乐。”

第31章

新年伊始，在不情不愿中叶妍迎来了她的高三下学期。

叶妍睡眼惺忪穿着校服从楼梯下来。

一不小心踩空了，叶妍以为她要跟她的门牙说再见了。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才防止她掉下来。

叶妍睁开眼睛，陈午君的脸和她隔得很近。

她慌忙地推开他。

“你...你干嘛！”

“傻子。”

陈午君把牛奶塞到她手里，像看白痴一样摇摇头往前走。

叶妍赶忙跑过去跟上他。

“陈午君！你走这么快干嘛！”

“怕傻气追上我。”

叶妍和陈午君一起进入教室，叶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礼袋。

她疑惑地拿起来，袋子里是一块精美的小蛋糕还有一张贺卡。

‘叶妍，这个小蛋糕就当给你的谢礼，谢谢你愿意放我过我，我以后也不会再针对你了。’

叶妍勾起唇角看向刘艺的位置，刘艺马上收回目光。

这次的元旦联会晚会最佳表演奖不出所望还是叶妍，知道她们堵住的人都纷纷看向刘艺，嘲笑她让她脱光去操场跑道跑步，刘艺急的大哭，叶妍听到了及时赶了过去。

“刘艺，我不需要你完成这个赌注。只要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再小看任何人好吗？”

刘艺红着眼睛点点头。

叶妍拆开蛋糕，尝了一口。

是蓝莓味的，酸酸甜甜，叶妍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傻气。”

陈午君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了。

“陈午君，班主任喊你！”

一个同学在门口喊他。

陈午君放下书就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萧凌煊正在后面的打印机打印东西。

班主任看到他来了赶紧放下手上的保温杯。

“老师。”

“午君啊，你终于来了。”

“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欣慰地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报名表。

“这是清北大学的春令营报名表。我们全校老师都推荐了你。”

“你自从高一以来就参加了各种联赛竞赛，都取得了十分优异的成绩，所以呢，这也是清北大学给你的一个机会。”

陈午君拿起报名表，说实话，他内心十分心动，如果能保送，那他就能减少了更多意外情况发生，也能留出更多时间给叶妍补课。

“这个春令营大概是多长时间？”

“三月份道五月份，地点就在京北市，如果你同意，我们后天就可以送你过去了。”

太久了，叶妍的情况比以前明朗多了，可是一旦他走，一直被他抑制住的人就会开始蠢蠢欲动。他害怕，他怕他走了她的情况更糟糕，更害怕失去他。

陈午君皱眉在思考。

“午君！陈午君！”

他终于回神，班主任以为他是太激动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你这孩子都开心的...”

“我不去。”

“去就好，明天我就和校长说。”

“我说我不去。”

陈午君一字一句让班主任缓过来了。

他气的拍桌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老师辛辛苦苦为你争取的这个资格，你说不去就不去！”

陈午君低着头。

“对不起老师。”

班主任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不去的理由！”

陈午君顿了顿，“没什么。”

“算了算了，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再好好仔细认真负责想一想。”

班主任转过椅子不再看他。

陈午君走了，萧凌煊拿着试卷跟着出去了，他看着陈午君背影若有所思。

第32章

陈午君回教室的时候，叶妍正在准备下节课要用的练习册。

陈午君看着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她一下就发现了他的黯然。

叶妍放下手中的书本，用手肘顶了顶陈午君。

陈午君摇摇头。

“没事。”

叶妍把头凑近他。

“真的吗？别骗我，遇到什么事跟姐姐说。”

陈午君把她的脸推开。

“你就写你作业吧。”

“哦，好吧！”

下课后，萧凌煊走到她旁边。

叶妍看着他，“怎么了？”

“你下午有空吗？”

叶妍思索了一下，“有啊，怎么了？”

“我养父的朋友叶叔叔今天路过芜城想约我去参加他的画展，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叶妍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啊，没问题，我还没去看过画展呢！”

“叮叮叮”，放学铃声响了。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教室里只剩下叶妍一个。班主任临时有事把萧凌煊喊走了，她只好在这里等他。

她百无聊赖地撩着书包带子，听着嘈杂人声退潮似的渐渐远了，从走廊到楼梯，然后消失不见，整个顶楼便安静下来。

走廊里突然响起“笃笃笃”的高跟鞋声，叶妍回神看过去。就见一个留着长直发的人影从窗边掠过，光是看仪态也知道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刘雯。

叶妍来这三年了，对这位老师印象最深，因为一班这帮老油条谈“雯”色变，一听见“雯姐刘雯高挑清瘦，五官不算多漂亮，颧骨还有点高，但往人群里一站，她绝对是最显眼的一个。

笃笃笃。

刘雯走过去又退回来，抬着下巴敲门。

“雯——”叶妍被洗脑已久，差点儿脱口而出“雯姐”，好在刹住了车：“刘老师。”

“嗯。”刘雯问：“还没走？干嘛呢？”

她语速快又总是微抬下巴，好好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很像审问。

不过叶妍向来不怕老师，笑了一下说：“等人呢。”

“哦。”刘雯朝他课桌瞥了一眼，“胆儿挺大啊，手机就这么放我眼皮子底下？”

叶妍一呆，抓起手机默不吭声递过去。

叶妍装乖是一绝，刘雯高高挑起细长的眉，先是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又打量了她一番说：“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班主任的，自己送政教处去。”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叶妍松了一口气。

“萧凌煊你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刚落，萧凌煊就跑到了她面前。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让你久等了。”

叶妍叉腰，“算了算了，你请我奶茶我就原谅你。”

“好啊。”

画廊在芜城艺术街，这还是叶妍第一次来。

叶盛的车子行驶在路上，一闪而过的风景都令她流连忘返，她像一只刚飞出笼的小麻雀，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春夜微凉，风温柔驶过。

马路两旁是枝叶遒劲的法国梧桐，干高冠大，随风落下几道嫩黄的梧桐叶，给这柏油路铺上了一层淡黄，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子在一条细长的巷弄口停了下来，两旁是一栋栋金碧辉煌的白色的老洋房，在茂密的梧桐枝叶中，叶妍一眼看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广告牌。

——德盛画廊。

叶盛带着她和萧凌煊进去。

画廊清幽，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书墨味。

“这是我朋友的画廊。”

叶盛为他们介绍，话音刚落，就有人迎上来，显然认出了叶盛，微微一鞠躬：“叶先生。”

叶盛略一点头，“杨德在这里吗？”

年轻姑娘礼貌微笑，十分拘谨：“杨先生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还在路上，我带您进去坐会儿。”

画廊装修精致典雅，穿过一道长廊，叶妍发现这画廊有点不简单，很多名画她只有幸在书本上见过临摹的样本，甚至在博物馆都不曾有的画。

居然在这儿见到了。

“萧凌煊，你叔叔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