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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属于朝廷管控的物资,铁匠需要再朝廷备案才能开门做生意,铁器本来就很贵。
王大把钱又数了一遍。
“我只有二十文钱,您看能便宜点儿卖我一把吗?”
买东西都讲价钱,王大跟铁匠磨了一阵儿,最后一把锄头从三十文钱,降到了二十五文钱,他还不够。
王大犹豫了半晌,准备向安然开口借几文钱,等回去了再还给她。
安然拿了二十五文钱把锄头买下来。
“叔,今天让你跟我们跑一趟,这把锄头就当是我的谢礼。”
“这咋能行,二十多文钱呢,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王大坚持把手里的钱给安然,安然不肯要,他又把钱给孙氏。
“王大哥,你就收下吧,这些年你跟嫂子没少照顾我们娘俩……”
拉扯一阵,王大还是把钱塞给了孙氏。
宋致远冷静看着两人拉扯,在赵家庄两个月,他见识过血亲上门欺负他们,也见识过邻居的帮衬。
赵家庄就是一个缩影,在朝堂上,他和自己的血亲斗得你死我活,不相干的陌生人却会心疼他。
真是讽刺。
宋致远腿脚不便,孙氏眼睛不方便,安然就近置办了一点生活用品,买了点吃的喝的。
她还想多买点儿地呢,一共才卖了二十两银子,在县城置办宅子的想法暂时搁浅了。
赶在天黑前回到赵家庄,安然拎着两斤点心去二奶奶家接回小团子,她买了不少食材,今天晚上先简单吃一顿,明天再做大餐吃。
“娘亲,今天你出门,我想你了。”
小团子趴在她肩膀上,说话的技能突飞猛进,两只手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娘也想你。”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她忘了一天的疲惫,抱着他回到家里就开始收拾着做饭。
大夫交代孙氏多吃猪肝,今天晚上猪肝就出现在餐桌上。
小团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多吃点猪肝。
“这是什么?”
小团子指着安然煮好的猪肝,“能吃?”
煮出来的猪肝没有味道,她配了一碗蘸料。
“这个是给奶奶做的,你尝尝。”
小团子啃了一口,捂住自己的嘴巴,说什么也不再吃第二口,那样子,逗得一家人都在笑。
“你这张小嘴,可就知道吃好吃的!”
小团子嘴巴刁得很,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不好吃,他一尝就试出来了。
“这是给奶奶治眼睛的药,等奶奶眼睛好了,就能看见你了。”
宋致远看了一眼猪肝,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出了一趟门,大家都累了,吃完饭洗洗涮涮躺下就都睡了。
第二天早上,安然睡醒的时候天才刚微微亮,按照惯例去了一趟空间,突然发现空间似乎大了不少,围绕着她种的辣椒和药材又往外扩大了一圈。
多出来的空地上和之前一样,长满了肥美的绿草。
“这是怎么回事?”
刚睡醒的叽叽两只爪子揉着眼睛,跟她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多出来的空间。
她昨天还来过空间,那时候外面的地方也没这么大,一夜之间,空间就像是泡了水的木耳一样,突然膨胀了。
叽叽跳上她的肩头,一人一兽发了会儿呆,安然忽然想到,是不是她昨天卖人参,算是做了好事?
多出来的地又能种不少东西,她拿起锄头,先把地上的草清理了,又去小房子里翻出不少菜种种上。还有一片空地,她又种了点儿玉米。
等到来年春上,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就能种玉米了,她得多屯下点儿种子。
赵家庄的环境是一年两熟,收割完麦子之后再种上豆子高粱,秋天还能再收一茬,但是她可以种春玉米,春天种上,夏天收成,也可以在麦地里点上一点玉米,等收割完麦子,正好长苗。
忙活完空间里地,安然洗了洗手,做好早饭。
她今天还得去二奶奶家看大家做出来的灯笼成品呢。
走出家门,被赵四喜拦住去路。
赵四喜面色不善,劈头盖脸问道:“安然,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举不起来了?”
安然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开始解裤腰带。
“喂喂喂,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啥?”
她还抱着小团子,急忙转过身去,往家里跑。
赵四喜追在后面,似乎没打算放过她。
“安然你这个贱人,你敢做不敢当,我告诉你,我要是没办法传宗接代,你也别想活了!”
安然躲进家里,赵四喜上前踹门,一脚把大门踹飞了一扇,闹出的动静不小。
他站在安然家门前骂,惊动了村里的人。
“四喜啊,你这是咋了?”
刘氏刚学会编兔子灯,正坐在屋里烤着火编灯笼呢,听见外面的动静,八卦的本能让她第一个窜出来。
赵四喜最喜欢往女人堆里凑,有两三天没看见他,大家还有点不习惯。
宋致远扶着门框站在屋门前,冷眼看着他。
“咋了,你说我咋了?我被人害了!”
赵四喜眼眶发红,“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让那个小贱人给我陪葬!”
刘氏眼珠子转着,追问道:“到底啥事儿啊,说的这么严重,人家宁双咋惹你了?”
赵四喜前两天晕在外面被人看见,喊了老宅把他抬回去,他醒了之后就开始发疯,昨天去镇上看了大夫,也没看出问题,他今天就跑过来闹。
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呢!
他咬死了不说原因,大家的态度就倒向安然那边。
“人家宁双整天忙得很,哪儿有功夫得罪你,你少来找麻烦了!”
第67章 找里正
“就是,人家宁双昨天都不在家,你跑来闹啥呢?”
安然带着村子里的人赚钱,大家一边倒是赵四喜没有想到的。
“你们都不问问她对我做了啥就胡说八道,安然你跟别人说?”
安然也纳闷的很,之前在山上把他踹下来那次李氏已经来闹过了,他不会是现在才想起来找她算账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发什么神经?”
“你少装蒜!”
赵四喜有点心虚,大前天毕竟是他先把人家敲晕拉到草垛里,准备那啥,谁知道后来咋回事他就晕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他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没举起来他还没放在心上,谁知道第三天还是如此。
他问李氏要了点儿钱赶紧去镇上找大夫……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要不你提醒提醒我?”
安然对老宅的人来闹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都是爱占便宜的性子,说不准是来打秋风来了。
赵四喜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但是他又不甘心。
“咋提醒?我提醒你俩字儿,草垛……”
安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干的,她没去找他的麻烦,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小团子脸上的伤是你弄的吧……”
她当时还纳闷呢,怎么她摔一跤,会把小团子身上摔出那么多伤来,除了脸上手上擦烂的地方,小团子身上还有好几处淤青。
小团子指着他跟安然告状。
“坏人,坏人!打娘……”
安然看着赵四喜的眼神带着杀气,打她就算了,还敢欺负她儿子?
左右看了看,找了一根趁手的柴火棍,安然冲上去,照着赵四喜脸上打。
“我让你使坏,让你欺负我儿子!”
“你爹娘不管教你,今天我替他们管教!我打死你!”
看热闹的人不明就里,怎么还没说几句就打起来了?
安然手上力气大,打得赵四喜哇哇地叫。
“不得了了,侄媳妇打他四叔了!安子你就不管管?”
赵四喜被打得在院子里乱窜,跟上来看热闹的赵三富赶紧跑回去报信。
赵四喜是老两口最小的儿子,李氏从小就纵着他,一听自己的小儿子被安然打了,她就坐不住了。
“老二,抄上家伙,我今天非得把安然那个小贱人收拾了!”
赵二喜被安然打过一次,拎他跟拎小鸡一样,丢他跟丢抹布一样,他安生了一段时间。现在有人撑腰,他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娘,昨天安然去那边,给那边拎了两斤点心呢,按说您才是她的正经长辈,她应该孝敬您才对。”
现在点心却进了别人的嘴里,李氏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等于打他们老宅的脸吗!
“昨天王大跟安然去县里,白得了一把锄头呢。”
赵二喜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挑拨的赵山也是一肚子火气。
瞪他一眼。
“那你还愣着干啥?喊上老三,咱们一起去替老四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