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萧玦(苏听萧玦)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苏听萧玦)苏听萧玦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苏听萧玦)
他解了安全带,伸长手臂,揽过她纤细脖颈。
笑意和热气一并打过来,在狭小的空间内,省去姓氏,放荡又亲昵。
“别羡慕,给我们音音来个法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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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回来,苏听在鹤元巷待了两天。
外婆一大早出门采购,忙前忙后,单单两张嘴,却弄出了一大桌子菜来。老人自得其乐,让她尽管挑喜欢口味下筷就好。
苏听还是怕浪费,思来想去,试探性地给章然发了消息,没成想夫妻俩正巧赶在回家路上,改个方向的事儿,就当顺道回了趟父母家。
一桌四人,其乐融融。
外婆喜热闹,章然话多,孟悦嘴甜,完美弥补了苏听的不善多言。他们边吃边聊,问到苏听在忪陵的生活,她回答得很详尽,实则想让外婆安心。
饭后,外婆固有午睡习惯,不掺合小辈们的话题。
周三下午他们还要上班,也留不了多久,干脆切了水果,坐在石椅上继续闲谈。
院落中央,银杏树瑟瑟作响,还未到发黄期,耀武扬威地舒展着。
树影下,孟悦聊起婚后的鸡零狗碎,说男的甭管婚前如何,同居后十有八九要幻灭,什么不掀马桶盖,饭塞到嘴边又要挑,下班到楼下抽半小时烟再上楼,比养老院的老头还难伺候。
她一条条说,章然一句句反驳,家务做菜样样好手,斥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后上升到外形攻击,孟悦直接搬出大学合照集,让他认清自己,发福发腮就是没见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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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耳边收听着吵吵闹闹,抿了口茶,心情放松地萧玦发了条消息,屏幕刚暗下去,肩膀忽而被碰了下。
“合照诶。”
苏听凑过去,视线垂落。
灯球流转的KTV内,几人站在蛋糕后,主角不难分辨,自然是捧着玫瑰的孟悦和身侧得意的章然,两人因这张照片暂时休战,忆起当年开始时的怦然。
苏听沉默不语,目光微凝在靠右侧的两人身上。
五年前的像素模糊掉了许多细节,正如之前她记不起萧玦当时是否在场。眼下看来,他不仅在,合照时就站在她身后,高出一截。
他肩膀平直,浅发色下,轮廓清瘦但不凌厉,保留了份未脱的少年感,绸缎般的暗绿一视同仁地打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涂去了脸部的细枝末节。
她辨不清,他们的五官神情,以及萧玦的目光所在。
“你算算,我们多久没过这个纪念日了。”孟悦又计较起来。
章然习以为常地哄人:“祖宗,一年三百天都有你要过的纪念日。”
吵累了喝茶休战,孟悦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点开了MORII图标,蓦地聊起章然的一众好友来。
轮到萧玦,故事自然浓墨重彩。津津乐道的校园趣闻,他总能沾上点儿边,好似到哪儿都有聚光灯打在头顶,天生做主角的命。
那是苏听不曾光顾的几年,明明早该认识,到底是怎么阴差阳错,她甚至连章然提及的寥寥几面都是白纸印象,总觉不应该。
记忆其实有主观意识,除却角色重心,周遭皆会被不知不觉地虚化。
更无奈的是,萧玦只存在于她虚化的记忆里。
她的聚光灯没照到他头顶。
到点散场,苏听收拾好一桌狼藉,无所事事地过完下午。直到睡前,萧玦掐着点打来,她都在试图回想起更多交集。
很零碎。无非是哪天打过招呼,哪天又托他喊人,记不起语气和脸的那种。
夜色浓重,苏听侧躺在床上,听着那边打转向灯的声音,将沮丧遮遮掩掩,端出体贴:“这么晚才回家吗?”
萧玦应景地打了个哈欠,说刚忙完。
苏听心疼道:“是不是很累?”
“很困。”萧玦轻懒地笑,混着倦哑,“需要女朋友的声音提神。”
他起早送她,深夜终归,不困才有鬼。
苏听只能尽职尽责,隔着电流和呼吸声作伴,安稳地送他回家。
“萧玦,我们当年为什么不认识?”片刻,她还是没忍住问。
萧玦笑了,语调轻扬:“翻旧帐?”
“不是。”苏听说,“只是觉得错过的时间很可惜。”
这次的沉默久得有点异常。
直到苏听再次出声喊他,萧玦才若无其事,懒懒应声:“可能是你看别人的眼神太专注。”没空看向他。
这话理应反驳,可论据不足。
她当年的的确确没给他,哪怕清晰留存三秒的配角位。
电话挂断后,苏听鬼使神差地给孟悦发了消息,问可否把照片发她一份。消息发出才恍然,已经将近凌晨,算得上打扰的时间区间。
出乎意料,孟悦回得很快,只发来了那张合照,还贴心道其他已上传至社交账号,她可以随看随存。
苏听保存好合照,干脆下了个MORII,捣鼓完注册好,在困意连连中沉睡。
一夜好眠,连虚化的脸都没来得及自行绘清。
次日,生物钟准时在六点启动。
下楼时,外婆已经将早饭摆上桌,没给她尽孝心的机会。
苏听小口喝着豆浆,剥了个茶叶蛋,放进外婆盘中,贴心道:“不吃蛋黄的话可以给我。”
老太太乐呵呵地吃着早餐,心情好,胃口也比往日好太多,饭量甚至大过了苏听,不知遇上什么喜事,眉梢间总挂一寸笑。
上午,打扫起书房,苏听站在木梯上,接过从下方递来的旧书籍,才听到外婆状似无意地问起:“音音啊,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苏听一怔,也就几秒,她缓缓把书推进夹层,才淡淡出声:“怎么突然这么问?”
外婆用过来人的语气笑着打趣:“深夜里还在讲电话,难道不是男朋友?”
见苏听久久不答,老太太缓和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外婆不是故意偷听,这老房子隔音不好,你也知道。”
苏听嗯了声。
“所以是?”
“是男朋友。”
大概没料到苏听这么坦然,老太太反应半晌,顿时喜笑颜开:“真的啊?我们音音真交男朋友了?”
苏听失笑,觉得她过于夸张:“您不都听到了吗?”
老太太“哎呀”一声,拍拍梯子让她先下来,细细盘问起:“忪陵人?多大了啊?性格怎么样?工作家里都稳定吗?”
话毕,没等苏听一一回答,自己先推翻:“算了算了。”最后只是问苏听:“对你好不好啊?”
安静间隙,苏听眼眶没来由地发烫。
从前她每每回到这里,不说沉重,起码算不上轻松,不然也不会在回国后几个月内,没回来看过一眼。
腐烂的记忆长了杂草,拔掉需要忍痛和勇气。
而萧玦就像是死气沉沉中的一缕风,轻飘飘地吹过,就此降落,她才发现其实土壤只需要翻新,生机藏在另一面,杂草只是没开花的幼苗。
那几年,每次承受完施穗的情绪打压,外婆都会给她端上一碗糖水,抑或是零食小玩意。大部分时候,等她回家的也是外婆。而现在,她下意识关心未曾相见的陌生人一切,到头来,收了话音,也只是问一句他好不好,对你好不好。
苏听眼睫垂落,敛去了几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