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完整《颜陌陌齐沉宴》全文阅读《千年忘书》
力来自天地初开时的浊气,是天地本源,丫头你是撞了大运。」
彼时,我是不信这个湿漉漉清秀的小瞎子,是远古凶兽。看着这么纤弱,真能有毁天灭地的神力?
阿爹让我把人扶起来,带回去好好调养。
「他能教你神法,也能当你炉鼎!」阿爹朝我眨眨眼睛,「烛龙五行属水,和你同属一脉,与他双修大有裨益。」
我愣了声,大喜过望:「甚好!」
还真是撞大运了!
我背着从水里捞出湿淋淋的小瞎子,进了青玉台,我在青州住的地方。
青鸾吓了一跳,背上的羽毛全竖了起来。
青鸾也是神兽,是我阿爹猎回来的,与共工一族签了契约,要生生世世守护我们共工血脉。
「帝姬,你捡了什么人回来?他身上满是混沌浊气。」
我抱着沉宴放在榻上:「这是我师父,阿爹说他醒来就能与我双修。」
天地初开,没有条条框框约束,民风奔放质朴。
原本昏睡的人,红了白玉色的耳尖,他咳了一声:「这里是哪?」
我握着他在虚空乱摸的修长手指:「这里是九州中的青州,我是玄禾,共工之女,你记着你这条命是我阿爹救来的,你得给我当师父和炉鼎。」
他的耳根更红了,仿佛要滴下血来。
堂堂远古凶兽,却沦为了我的炉鼎,他理该暴跳如雷,羞愤不已,却清清淡淡道:「好……」
2
我采了九州灵草,集了最纯净的无根水,熬煮成药,一碗碗送到他房里。
终于在我悉心照料下,沉宴渐渐康复。
只是眼睛伤得重,清凌双瞳畏光,还得蒙着白纱。
他解下白纱露出脸的那一霎,我看傻了,眉目似玉,清冷如雪,大荒外的凶兽都长这样好看吗?
当夜我就决定和沉宴双修。
被我阿爹拦住:「他伤势颇重,身子弱,怕经不住你折腾,对修炼也没多少帮助。」ყż
我一脸失望地点头。
在旁边听着的沉宴,微微撇开脸,从耳尖到玉颈都泛着绯色。
那天后,沉宴教我法术,教我心经。
他对我颇为严格,在我背不出法咒时,会用柳条打我手心。
我正好趁机抱着他的腰撒娇,糯糯地喊他:「师父,疼……」
这种方法百试百灵,沉宴再冷着一张脸,也会红了耳朵。
在梅花桩上练身法时,我站不稳摔下,是沉宴垫在下面,我的嘴巴磕在他白玉色的下巴上,留下一道红印。
「玄禾起来……」
他扶住我臂膀时,我因他看不见,又赖进他怀里,嘴唇轻轻碰上他唇角,看他面颊绯红,蓦然僵住的样子。
「玄禾不得胡闹。」他微恼,语气却没有多冷。
我不怕,在他耳边呢喃:「师父身体可养好了?何时能与我双修?」
他呼吸急促,却抿着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跟他学了五千年,颇有进步。
九州每五千年有一次神法修为比试,定在冀州城,已有两回都是我未婚夫婿姬暝拔得头筹。
以前,阿爹嫌我根基太弱,不让我参加。
眼见和我姬暝婚期快到了,这一次比试,他让我去冀州参加,顺便与姬暝见一面。
得知我要参加比试,沉宴带我下了魔域,这里有修为不弱的大魔,可以让我练手。
刚除些小魔物还算顺手,后面遇到了参天大魔——火腾蛇,我被它追得直喊师父。
沉宴从天而降,抱住我的腰,指尖聚起清光劈过。
巨大火腾蛇化为齑粉,它死前喷出的毒液,还是灼伤了沉宴手臂。
夜里听着他在简易木床上辗转反侧,我记得书上写过,火腾蛇剧毒,它的毒液会有剥皮削骨的痛楚,没有解药,只能硬熬过去。
我下定决心,借着魔域里朦胧月光,走到他床边,解了外裳:「师父,我想和你双修,帮你解毒止痛。」
床上的人坐起,声音嘶哑绷紧:「玄禾你还太小,双修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没有那么疼……」
「我不小了!」
我分明看到,沁出的冷汗打湿了他苍白的脸,他宁可忍痛,也不要我。
这种你好,我也好的事情,他一再拒绝回避。
「玄禾,我比你年长七八万岁,你在我这里还是孩子……」他颇为无奈。
行行,嫌我小是吧!
我气急败坏:「我不要你做我炉鼎了,我堂堂青州帝姬,什么绝佳炉鼎找不到!」
一挥手,我站上云头就从魔域走了。
眼见他跌跌撞撞,捂着手臂追出来,我也赌气没肯回头。
3
回到青州,我没等他,坐着阿爹驯养的蛟龙拉的车,直接去了冀州。
在冀州帝王府里,我见到了姬暝。
一袭玄色袍子,眉目妖冶精致,唇朱眉黛,颇像一只尾巴翘上天的孔雀。
我和他大概气场不和,初见就觉得对方看不顺眼。
「你就是共工之女,和我有婚约的玄禾?红头发真难看,像个女妖精!」
我不甘示弱:「你好到哪去?一身乌黑,鼻孔朝天,你是个乌鸦精吧!」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不怕我退婚?」
我挑着眼梢:「退婚?刚好!我也不想嫁你,我师父比你好看温柔一百倍!」
我住在帝王府的北苑,他住在南苑,谁也不想见谁。
几个小神婢,站在外面嚼舌根:「青州果真是穷乡僻壤,教出的帝姬这么凶巴巴,和传闻中的共工水神一样脾气火暴,嫁入神府还有安宁吗?」
「我们可得看好这片仙云牡丹花,是小神君最喜欢的花了。」
说我也就罢了,敢说我九州最好的阿爹!
我瞄了一眼窗外红红绿绿,晶莹剔透的花丛。
等两个小神婢一走,我翻窗跳了出去,直接用法术燃起火焰,烧了这片仙云牡丹。
浓浓火烟腾起,姬暝被惊动了。
他一脸乌漆麻黑,和他身上衣服一个色。
「你……你敢烧我亲手种的花?」姬暝站在火光外,气得咳嗽起来。
我一昂脖子:「你们神府的人骂我,我当然要报复回去!这是阿爹教我的,不能吃亏!」
「野丫头,悍妇!」姬暝手里聚起光,朝我脸甩了两个法术。
幸好我躲得快!
我这脾气上来,扔掉头上碍事的珠帘发冠,把长裙挽起,一头红发在火光中肆意飘扬。
姬暝竟看呆了两息,我趁着他发呆的空隙,扑上去把他按在下面猛捶。
「野丫头不知羞,从我身上下去!」
我占住高地优势,用法术打得他动弹不得,面红耳赤,让我下去,做梦呢!
最后惊到了颛顼才把我们分开。
沉稳如颛顼,头上发冠也歪了:「你们两个孩子才刚见面,哪来这么大的仇怨!」
姬暝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牙齿印,气得额角青筋显露:「野丫头你给我等着!修炼比试会上我会揍回来!」
我掸了掸满地乱滚弄皱的裙裾,下巴抬起:「等就等着,谁怕谁!」
一转眼到了神法修炼比试大会。
第一场就是我和姬暝对决。
我是共工之女,姬暝是黄帝玄孙,我们俩还有婚约。
比赛场外挤满了各路看热闹的神族。
「我赌共工之女赢,小姑娘红发雪肤,长得多好看,颛顼家小子下得去手吗?」
另一个人摇头:「我看未必,颛顼氏擅权,一向以心狠手辣,满腹心计出名。」
震天鼓一敲,我和姬暝正式开打。
我比姬暝小两万岁,根基修为都比不上他。
他还有颛顼专门用上古寒铁为他锻造的神剑——斩荒。
两三下,我就输了,摔在地上。
姬暝的斩荒剑横在我脖子上,他艳丽的眼尾挑起,像只刚下完蛋的黑孔雀。
「野丫头认不认输?」
我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姬暝蹲下身,挪开剑,玩味恶劣勾起笑:「认赌服输,我要你在这亲我一下……」
我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
4
饶是青州民风再怎么奔放彪悍,场内外这么多人看着……
我紧紧抓着裙裾,一张脸又羞又恼:「你把我杀了吧,我才不会亲你!」
「叮」的一声脆响,两道剑光相撞,姬暝的斩荒剑竟被砍断了。
来人拉过我,修长指节紧紧握住我手腕。
我侧过眸,看见纷飞黑发下那段蒙着眼睛的白缟。
「师父!」
沉宴一手用轩辕剑撑地,一手抱着我:「为师来晚了。」
方才得意洋洋的黑孔雀,眉眼冷了下去,泛起凉薄杀意:「你是谁?是野丫头提过的师父?」
「也不怎么样嘛!教出的徒弟在我这过不了三招。」
沉宴松开我,让我站在他背后,语意轻松:「玄禾还小,你不必如此欺她,要想过招可以找我。」
姬暝怒了,妖冶的面容更加艳到极致:「你哪来的资格和我交手?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沉宴呼吸屏了一瞬,语气冰冷:「她是我要照顾一生的徒儿。」
只看见空中光影交战,速度快得我根本看不清。
也只是几个回合,姬暝被一脚踹了下来,比我刚才狼狈多了!他是九州小神君中的翘楚,在擂台连胜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