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着无法起身走动：“我想见温大人，麻烦你去通禀一声。”

琅琊诧异：“又要见秦念晚？”

司元点头：“我有话跟他说。”

琅琊表情古怪：“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想见他？不担心他再杀你一次？”

“不担心。”司元缓缓摇头，“因为有比我这条命更重要的事情。”

琅琊撇嘴：“行吧，我让人去帮你转达一下，要不要见你就是他的事情了，我管不着。”

琅琊走出去，正好看见巡逻过来的沈墨，抬手招了招：“沈统领。”

沈墨一身黑袍气势沉着冷硬，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琅琊公子。”

“麻烦沈统领去一趟栖凰殿，把温大人叫过来。”琅琊道，“司监正已经醒了，执意要见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沈墨点了点头，转身去往栖凰院。

琅琊转身进了浮云居，看见司元已经把一碗汤药喝完，他伸手接过碗放在一旁：“司大人稍等片刻，统领大人已经去叫人了。”

司元说了声谢谢，有些疲惫地靠着长榻，脸色透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在下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琅琊看着他这张苍白的脸，“司监正今年多大岁数了？”

司元声音虚弱：“琅琊公子为何对我的年龄感兴趣？”

“只是好奇。”琅琊淡笑，“在下记得先帝刚登基时，司监正就已经在钦天监做监正了，先帝在位二十多年……就算你十八岁进钦天监，这样算下来，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吧。”

司元微闭着眼，嗯了一声：“快五十了。”

“看不出来。”

司元扯了扯嘴角：“待在钦天监只需求神问卦，常年不见阳光，肤色苍白，自然显得年轻。”

琅琊皱眉：“这个解释并不合理，在下是个大夫，你糊弄不了我。”

求神问卦极度耗损精神，大多人似乎只会比实际年龄看起来更苍老，不可能显得年轻。

司元淡道：“我糊弄你干什么？侍神之人本来就跟常人不太一样。”

琅琊若有所思：“所以这也是你明明濒临死亡，却能这么快醒来的原因？”

果然大夫没办法解释玄妙之事。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司元语气状态不佳，疲惫地靠着锦榻休息，“这个不重要。”

外表，容貌，年龄是闺阁女子才会在意的事情，钦天监的责任是为皇族占卜，为天下祈福。

琅琊点了点头：“是在下狭隘了。”

眼见着司元精神不济，脸色苍白得很，琅琊没再跟他多说什么，转身去倒了杯水过来：“我已经让侍女去煮粥了，司监正稍后吃点粥，可以稍稍恢复一点元气。”

司元道了声谢，接过水喝了一口。

“昨天我给你服了一颗护元丹，这两天待在这里好好休息，再喝几天汤药——”

门外走进了一个人，白衣胜雪，清贵雅致，一进来仿佛就带进了漫天的光华，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琅琊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完的话也就不说了，转头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司监正想见你，温大人跟他聊聊吧。”

正好他也可以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琅琊，你出去。”秦念晚开口，声音平平淡淡，“我跟他单独聊一会儿。”

琅琊摇头：“殿下吩咐过，让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秦念晚道：“我不会再对他动手。”

“那也不行。”

秦念晚安静片刻，转身往外走去：“既然如此，你陪着他吧。”

琅琊诧异地盯着他：“喂！”

“温大人请留步。”司元开口，“请琅琊公子暂时离开一会儿，我跟温大人有话要说。”

琅琊撇嘴，他想留下来听一听都不行？

秦念晚止步。

琅琊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了出去。

“温大人。”

“既然醒了，我就把我的决定告诉给你。”秦念晚转身看着司元，语调波澜不惊，“长公主会成为朱雀城祥瑞，天命女帝，我的责任是辅佐她成为一代女皇大帝。若你觉得这个结果可以接受，即日开始配合我的计划；若觉得不妥，就请闭上你的嘴巴，养好伤回到皇城去，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但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司元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皇族血脉不容——”

“我只是把我的决定告知于你。”秦念晚神色淡漠，“至于你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关心，皇族血脉如何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没义务维护皇族血统的纯正。”

司元道：“自古以来，从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

“长公主可以开了这先例。”

司元闭了闭眼，神色倦怠：“温大人心意已决？”

秦念晚敛眸，“无可更改。”

“既然如此，我可以让钦天监助长公主一臂之力，但是温大人也需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司元轻轻喘了口气，“不能掀起内乱——就算不得已，也不能伤及无辜百姓。”

秦念晚点头：“没问题。”

“帝王需心怀天下。”司元接着说道，“既然温大人决定扶长公主坐上那个位置，就必须确定长公主有能力治理天下，且在位期间不会纵情享乐，必须时刻把苍生放在第一位——”

“你要求得太多了。”秦念晚抬眸看他，“长公主要做什么样的帝王，轮不到你来干涉。”

第150章 从不偏心

秦念晚被叫走之后，鹿鸣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秦妄言：“他是不是又有什么秘密瞒着殿下？”

秦妄言喝了口茶，“沈墨不是说了司元想见他？”

“司元是钦天监监正，让殿下背负‘天煞孤星’之名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真有什么事也应该跟殿下说才对。”鹿鸣逮着机会就开始挑拨离间，“我怀疑秦念晚和司元在筹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殿下觉得呢？”

秦妄言淡道：“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鹿鸣嘴角一抽，想到秦念晚那脾气，“他会告诉我才怪。”

“你不是最擅长严刑逼供？”秦妄言目光微抬，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而且朱雀城是你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想做什么事，还能做不到？”

鹿鸣默了默，表情纠结：“殿下，我可以实话实说？”

“说吧。”

鹿鸣语气酸溜溜的：“殿下对他偏心都偏到天边去了，我就算想对他严刑逼供，只怕也不可能。”

“本宫从不偏心。”秦妄言语气淡定从容，“你自己没用，别在本宫身上找借口。”

“从不偏心？”鹿鸣表情微妙，“殿下说这句话，您自己信吗？”

秦妄言语气淡淡：“你应该知道本宫以前对他如何严厉。”

“严厉和偏心并不冲突。”鹿鸣坚持自己的观点，“殿下就是偏心。”

秦妄言懒得与他争辩：“东璃传信过来，问本宫是否需要银子，他可以拿出五十万两给本宫购买军需装备。”

“五十万两？”鹿鸣咋舌，“这么大的手笔，他对殿下当真是爱得深沉。”

秦妄言轻飘飘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鹿鸣正要说什么，视线里映入秦念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