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半分笑意：“放心，我不会死在你前头，毕竟我得带着你的死讯去祭奠被你逼死的小冉。”

第二章 谎言

程苒身形一颤：“我没有逼死她。”

她的辩解就像她此刻的模样，苍白无力。

她是喜欢厉夜霖，喜欢了他将近七年，但她不会横刀夺爱，更不会残忍的逼死林小冉。

厉夜霖闻言，眉梢眼角都是讽意：“谎言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他淡漠的语气像千斤重的巨石压在程苒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与这样锥心的痛相比，胃的疼痛竟也微不足道起来。

“你爸用我的命赚钱，你费尽心机嫁给我。”厉夜霖眼神一凛，“真是‘虎父无犬女’。”

“嘉衍，我……”

“滚开！”

厉夜霖再次将程苒推开，扭头坐进车里，疾驰而去。

程苒倒在水坑中，大雨将她淋了个透彻。

凉意透进心底，她唯一觉得热的也只有酸涩的眼眶。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程苒微微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苦涩一笑：“我确实不会死在你后头……”

别墅。

程苒回到家，灯亮着，但客厅空无一人。

她将手上的血洗干净后，就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厉夜霖缓缓走下楼。

厉夜霖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倒了杯水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程苒深吸了口气，语气小心：“这几天有时间吗？能陪我去看看爸吗？”

厉夜霖睨了她一眼：“没空。”

他从前被程苒的爸爸苏华威胁赛黑车，好几次差点没命。

而现在苏华入狱，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

厉夜霖的冷漠让程苒更觉心闷，她握了握拳，最后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次日。

程苒刚将早餐端出来，厉夜霖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嘉衍，你吃了再走吧。”程苒放下粥，朝他说了一句。

厉夜霖头也没回：“恶心。”

“嘭”的一声门响，程苒眼眸一暗，抓着的围裙的手紧了几分。

她忍着喉间堵了棉花一样的压抑感，坐下无声地喝着粥。

粥是甜的，可她却觉得满口都是难言的苦涩

匆匆吃过早饭，程苒去到幼儿园。

她是幼师，也是幼儿园里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

午休时，她哄好了全部孩子后，胃又开始疼痛起来。

程苒赶忙跑进卫生间，她又吐血了。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憔悴又苍白的自己，心中一阵悲凉。

如果她真的死了，厉夜霖肯定会很开心吧！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程苒的思绪。

她缓和好情绪才接电话：“喂。”

“盏盏，你在幼儿园吗？”

是她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秦南澈。

程苒擦了把脸：“在，怎么了？”

“你名下房子卖出去了，我现在就在外面，你出来一下，我把钱给你。”

“好。”

幼儿园外。

程苒朝路边的秦南澈跑过去。

秦南澈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由蹙眉：“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没事，这几天没睡好。”程苒眼神闪躲地打着马虎眼。

秦南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苦，看着这样的程苒，他心中一疼，抬手想摸一下她的头。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辆红色保时捷突然向他们冲过来。

秦南澈一眼便看清了车中的人，他将呆愣的程苒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近。

保时捷在离秦南澈身前几分米处才停下。

“不愧是连续拿了五次狂飙赛第一的人。”秦南澈眯了眯眼，语气冷淡。

程苒看着一身赛车服的厉夜霖从车上下来，眼眸一怔：“嘉衍？”

厉夜霖看了眼秦南澈，骤冷的目光最后定在程苒身上：“看来是我打扰二位了。”

第三章 你一定要赢

程苒心底痛意泛滥，强忍着道：“孩子们正在午睡，你车子的声音太大了，会吵……”

“那又怎么了？”厉夜霖打断她，戏谑着，“这点小事你摆不平吗？你们苏家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程苒紧咬下唇，不再多言。

结婚三年，厉夜霖就讽刺了她三年，她以为会习惯，但她高估了自己。

秦南澈眼带不满，正想帮程苒说话，却被她拉住。

程苒朝他摇摇头，将眼里的委屈尽数抹去。

秦南澈见状，又气又无奈。

他们这番模样落在厉夜霖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目光也越渐冰冷。

秦南澈不愿与厉夜霖多纠缠，他取出一张卡递给程苒：“钱在里面。”

程苒接过：“谢谢。”

秦南澈瞥了眼厉夜霖，转身离开。

程苒攥着银行卡，看着阴沉着脸的厉夜霖，正想问他有什么事，却听他吐出“上车”两字。

“可我一会儿还要上课。”程苒下意识地回了句。

闻言，厉夜霖脸色更为阴翳：“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

程苒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车，想着一会儿给园长请假。

一路上，厉夜霖没有说半句话，程苒也没有开口。

直到车子驶出市区，停在一个赛车场地外，厉夜霖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程苒也紧随其后走进场地。

赛车场内一大群人，除了厉夜霖车队的人，还有很多穿着性感的女人。

程苒眼底满是诧异，看向厉夜霖，心中有些不安。

这时，有人走来调侃了一句：“怎么，还是选择带老婆？”

厉夜霖理了理额前碎发，笑道：“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他这晦暗不明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而程苒只觉心酸。

明面上她是厉夜霖的妻子，是车队的队长夫人，实际上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程苒看着厉夜霖，语气低沉：“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还有半个月就是越野赛，作为妻子，不应该支持丈夫的事业吗？”

厉夜霖接过一个头盔，都没抬眼看她。

程苒心一紧，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想到自己是他的妻子。

“嘉衍提议，来玩一场带女伴的极限漂移赛，为赛前做准备。”

不知道是谁解释了一句，而程苒脸色倏然一白：“嘉衍，我不行。”

她吐血越渐频繁，这样极度刺激的比赛她绝对难以承受，甚至可能会在厉夜霖面前……

厉夜霖眉头一蹙，“你曾经也是赛车手，别在这儿矫情。”

程苒心底五味杂陈，在他的一声催促下戴上头盔，坐上车。

“你能慢点吗？”程苒捂着已经开始疼痛的胃，细声道。

厉夜霖闻言，眉目一冷：“你知道如果是小冉坐在我身边，会说什么吗？”

程苒手一僵。

“她会说‘你一定要赢’。”厉夜霖一字字道，看着程苒的眼神染上一抹恨意，“你不是想替代她吗？连最基本的这一点都做不到？”

程苒心脏猛地收紧。

她也知道，她和她爸在厉夜霖心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厉夜霖认为，她爸威胁他，用他的命去赛黑车赚钱，而她害死了他最爱的林小冉。

车子发动，程苒紧攥衣角，忍痛问：“那我做到了，你是不是就爱我了？”

第四章 不配提爱

厉夜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而后轻又尖锐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