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门很快会回来，学校和电视台那边，我请假是到明天....”

他顿了下，低头看向她的脚，“如果你觉得光脚舒服，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都任你不穿鞋，不过出门的话还是要穿上，可以吗？”

好像哄小朋友的语气。

洛曦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今日阳光灿烂，她抬头，张起五指，透过缝隙里看蓝天，“那我可以吃垃圾食品吗，比如说 M 记。”

谈凌声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扯到了麦当劳。

因为多了几个人，张姑一早就在厨房准备午餐了。

他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可以。”

-

阿杰被使唤出去拿了巧克力，又特意开了一段路，去到赤柱广场打包一份老麦。

可买回来后，洛曦只拿了生巧，“唔要啦，你吃吧。”

“.....”

花园泳池旁，架了个秋千，是谈凌声专门装来给她玩的。身后，顶着太阳给她推秋千的男人不时俯身，问：“那你还想吃什么？”

阿杰也算见识到了，原来谈凌声可以纵容她到如此地步，由着她任性，想一出是一出。

会议中场休息，几人都走出来透气。

最八卦那位工程师凑了个头过来，问阿杰：“ 睇唔出大佬平时这么野，私下都这么宠老婆的吗？还帮她穿鞋，平时那些车模撩他，他都不为所动，我还以为他不喜欢女的，私下包养了小白脸。”

阿杰咽在喉咙的一口包差点没喷出来。

十分钟后，洛曦又不想待在外面了， 她刚起身， 见到阿杰走过来。

“声哥， 楠哥说你电话不通，打到我这来了。”

谈凌声接起来。

“ 全港最懂得 ECU 程序调教的就是我爸爸，除了他，别人都要花至少两个月时间。”

洛曦就在他身侧，听得很清楚，是个女仔的声音。

谈凌声看了她一眼，手落到兜里，往车库方向走，“我知道，所以邀请他为我们的团队作指导。”

女仔呵呵笑：“那你找正楠哥有什么用，要找我啊。”

洛曦看着他越走越远，扭头问阿杰:“ 明明系个女的，你为什么说是邓医生？”

阿杰被她凉薄眼神吓一跳，好像变了个人。

他慢慢地解释，“冤枉啊，刚刚确实是正楠哥的声音。”

小腹隐隐疼，好像是痛经的感觉，洛曦没再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拉开抽屉先找出止痛药，就着杯里的一点水吞服后，又翻出包卫生巾去了洗手间。

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好久，等她回拨过去，听到洛曦的声音， 梁小悦就想哭，“前天看到报道，说餐饮大王.....我本来不相信的。”

她哽咽，说不下去。

洛曦反倒安慰她："无事了，不用担心我。"

“有事一定要说出来，需要我陪就出声。”

“好。”洛曦觉得有些疲惫，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电话那端梁小悦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我姑姑交流回来了，帮你约了明天下午两点玛丽医院，还去吗？”

“好。”

她转了个身，正好见到谈凌声进来，他没看她，很赶时间似的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洛曦放下电话，抱着臂倚在门边上，看他套了件米色风衣，又从自动转表器上拿了块腕表戴上。

“我出去一阵，好快回来。”

“刚刚…电话谁打来的？她找你为什么要挂正楠的名呢？”

“一位普通朋友。”

他没有解释太多， 走之前抱了下她, “你不想下楼，我让张姑端上来给你吃。”

分岔

洛曦站在通透的玻璃窗前，从黑白相间的车库, 一直望到花园大门。

看着谈凌声的车子驶出，离开了她的视线， 陡然间，她感到有种莫名的恐慌感，胃一阵翻腾，手心也在直冒汗，她深吸一口气，躺到了床上。

心脏跳得极快，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猝死之际，脚步声止在门外，有人开门进来，托住了她的后背。

她在这瞬间睁开眼，看见了张姑的眉心直抖，问她，哪里不舒服？

找回了意识，好像又活过来了，她缓了缓呼吸，不确定回道：“可能...是痛经。”

...

正午时分，位于土瓜湾的一间车行突然起火，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越野路虎驶入警戒线前的泊车位。

车门推开，男人皮鞋踩在水泥地上。

现场弥漫着一股烧焦味，一旁有传媒记者在报道：“火势现已被控制，涉事跑车总数约十一辆，无人伤亡。”

谈凌声下了车，目光望向不远处，消防员身边一位三十出头，个子不高的圆脸男人。

他微抬了抬眉，对阿杰说：“去把他叫过来。”

男人是车行的负责人，叫黄凯。

他早就见到谈凌声，这位年轻老板自带气场，每次巡店，随便哪个角落一站，优越外型想让人不注意到都很难。

黄凯走来，站在谈凌声面前，抹了把汗，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情况？”

黄凯回：“可能是其中一辆汽车自燃导致，还好消防来得快...”

谈凌声站定，转眸盯着他。

阿杰笑了， “有无搞错，消防还没查明起火原因，你未卜先知啊？”

烟雾还未散尽，黄凯别过头去咳了两下，他一时紧张说错话了，忙纠正：“谈生，唔好意思，要等消队后续出具鉴定结果报告才能知道。”

“监控还能调取？”谈凌声问。

黄凯正要回话，这时电话响了，谈凌声拿出不断响动的手机，是洛曦打来的，八通未接来电。

第一通电话就在他离家不久。

谈凌声走出一段距离去接，“怎么了？”

“你几时翻来？”

谈凌声抬腕看了眼时间， “有点事处理，晚上尽量早点回去。”

“又说很快，你骗我?”

没有咄咄逼人，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就像她嘴里呼出的一缕烟似的。有那么瞬间，他甚至不太确定，电话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片刻停顿了下，谈凌声解释：“曦曦，我有事忙。”

“好。” 她干脆挂了。

可没到一分钟，她又打来：“我等你吃晚饭。”

谈凌声望向一堆残骸车辆，平静道：“你先吃，不要等我。”

她没再说什么，又挂了。

身后传来一声极淡的笑，谈凌声回头，见到了秦琳，她戴着副大墨镜遮住了半边脸，嘴角微弯，“夺命追魂 Call 啊？真新鲜。”

谈凌声没接她的话，视线往下，见到她手里甩着把车钥匙，“你车也在里面？”

“你说呢？”

一直以来，秦琳的车都放在他的车行保养。

她朝他靠近两步，埋怨道：“新车没开两次，现在一把火就烧没了。”

现场还有其它车主，拍照的拍照，有指责消防安全隐患的，也有控诉其中一台车辆厂家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喧闹吵杂声里，黄凯连同店长将车主们聚集到一处安抚情绪，并承诺弄清起火原因后，和保险划分责任，届时定给各车主一个交待。

见他不出声，秦琳捏玩着钥匙，“现在你说怎么办，没车用了。”

“我找个司机，给你代步。”

秦琳抬手，将墨镜推到鼻梁处，盯着他的眼睛看，“车子事小，你晚上有空吗？我有话跟你讲，今天的起火不是意外。”

闻言，谈凌声慢慢偏过脸来看她，无声一笑，“什么事非要晚上讲？你怎么知道起火非意外，难道是你指使？”

秦琳被他一激，脸色变了变，“认识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他低头，转了下袖扣，没作声，电话就在这时又响了。

秦琳有意窥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待谈凌声挂线后，她扬起讥讽的笑，“Anson，你确定她真的适合你？十分钟不到 Call 了你多少次，没见过这种女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