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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婉等得心急,这日一早去了英王府。也是赶巧了,她过去的时候,明贵妃竟然在府上,估摸着是想让英王主动退出,将位子让给她儿子。
因为养了英王一场,明贵妃觉得自己在英王面前有这个面子。
“麻烦带我去见你们王妃吧。”楚清婉对带她进来的小厮说道,慕容芷昔该到临盆的时候了,可这几日一直没有消息。
“我们王妃不在府上。”那小厮道。
“不在府上?”楚清婉愣了一愣,“那她在哪儿?”
“首辅府。”
楚清婉咦了一声,“这种时候她怎么会回娘家,应该好生待在府上待产才是。”
“王妃是被首辅接走的,王妃不想走,但王爷未阻拦。”
未阻拦的意思便是容许慕容迟接走,她又想到前两日在长公主府,英王为了救他们和慕容迟的人大打出手,不知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她心下转了转,还是朝着英王的书房方向走去了。
进了院,她先看到了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还有几名侍卫,有一个穿玄色长袍的,面容俊朗的男子站在房门口,那通身的气派不似普通的侍卫。
这时,明贵妃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走到院子当间,尤是不甘心,转头看向跟出来的冷雨霰。
“你不能生育了,英王妃肚子里的这个便是你唯一的子嗣,你真不救她?”
英王耸了一下肩,“母妃说什么话,芷昔在首辅府,她自己的家里,谁要害她么?”
“你少装糊涂,慕容迟已经站到本宫这边了,你要是肯主动退出,等你六哥登基,亏待不了你。可若你硬碰硬,届时慕容芷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哼,可就危险了!”
英王叹了口气,“两条命和万里江山,我更想要后者。”
“你,你竟如此狠心!”
“不过一个女人,再说谁跟你说的,本王不能生育?”
明贵妃瞪大眼睛,“难不成你……”
“不过是障眼法,让你对我放松警惕罢了。”
英王的话,明贵妃已经不知道该心还是不该信了,她怒气冲冲转身,看到楚清婉,恍然想到英王补鞥呢生育这事还是她说的。
而显然这楚清婉是英王的人,莫不他们两个合伙骗了她?
想到这儿,明贵妃更气了,可这是英王府,她气归气,拿楚清婉也没法。
被明贵妃狠狠瞪了一眼,楚清婉目送她离开,而后赶忙走到冷雨霰跟前,“慕容迟真的战队六皇子了?芷昔在他手里?你怎么不着急,快想法救她啊!”
冷雨霰挑眉,“救她?”
“她是你的王妃,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本王的。”
楚清婉噎了一下,“救人要紧,这些事可以回头再论。”
“慕容迟想拿自己女儿和外孙的命威胁本王,着实太好笑了,随他们闹吧,本王倒是挺喜欢看这热闹的。”
“冷雨霰!”楚清婉气得跺脚,“你明知道慕容迟根本不在乎芷昔的命,你不救她就没人救她了!”
冷雨霰看向楚清婉,笑道:“你这么急做什么?”
“她是我朋友。”
“所以当做是你求我?”
楚清婉皱了皱,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那要我求你呢?”
冷雨霰看着楚清婉,静静看着,眼中情绪翻涌,许久后归于平静,“你求我也没用。”
“你!”
冷雨霰笑了,“放心吧,慕容芷昔不会有事的,有人会救她。”
“谁?”
“她那奸夫。”
楚清婉长大嘴巴,震惊过后,忍不住好奇的问:“那男人是谁啊?”
“刚你见过了,跟在明贵妃身后那男人,她娘家侄子。慕容芷昔被她二姐丢在山上,正巧被那男人撞上,他们在山里待了三天三夜,也是那时候慕容芷昔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慕容芷昔大抵以为我不知道,但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楚清婉听完,反而觉得冷雨霰有些可怜了。
“不过你那儿……真没问题?”
冷雨霰白了楚清婉一眼,“本王这叫洁身自爱,谁让你乱想的。”
楚清婉干笑,“那你也不解释一下。”
冷雨霰哼了哼,“正好可以借此让明贵妃放松警惕,倒也歪打正着。
第441章命在他手里
六皇子在为皇上守灵时,竟与承乾宫一宫女在灵堂后面调情,还被皇后和几位大臣撞破。即便有明贵妃周旋,首辅慕容迟扶持,可他烂泥糊不上墙,还是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很快确立英王为新君,先行登基大典,接着由新皇主持国葬。
这一忙就是一个月,此时的北金也进入冬天了。等再过一些时日,下了雪,积雪难行,他们就得等到来年春天才能南下。
可时间一长,难保不生变数。
因此这几日,楚清婉心里焦急得很,可冷雨霰一直没有降旨。
乞丐坐在门口,捧着自己的破碗,用手指敲了敲,“府内府外都是禁卫军,真的只是保护我们?”
楚清婉沉了口气,前些日子还能出门,这几日已经不能出门了。说是保护,其实更像是把他们圈禁了起来。
可她犹记得那日去见冷雨霰,他看着她道:“我当你是朋友,真心的。”
“其实我要是北金的君主,尤其是新君,我大概不会不顾众大臣的反对,一意孤行放走可能在将来可能成为北金敌人的人。承诺算什么,他已经坐上那位子了,我们于他已经没有价值。”
“我还是愿意信他的。”
楚清婉进了里屋,见萧湛靠坐在罗汉床上,身形越发消瘦,脸色也不好。天一冷,他就染了风寒,总是好好坏坏的,请过不少大夫,都说是身体太虚弱,需慢慢调养。
窗棂支开,冷风簌簌往里灌,他怔怔的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楚清婉坐到罗汉床上,先欠身关上了窗户,再转头看萧湛,见他收回视线看向了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开玩笑道。
只是这个玩笑,她笑着笑着,突然心口一颤,“你……”
萧湛笑了,“我只是在想砚儿,想行意,他们一定长高了不少,估摸已经记不得我了。”
楚清婉松了口气,“你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小,又过了三年,大抵是认不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你是他们的父亲,他们还盼着你回家呢。”
萧湛叹了口气,“我想他们了。”
“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不知能不能赶上院里那株红梅盛开的时候。”
楚清婉坐过去,靠到萧湛怀里,“一定能。”
萧湛睡下后,楚清婉来到府门口,还没迈出门槛,便被两个禁卫军拦住了。
“我要见圣上。”她道。
其中一个禁卫军道:“圣上没有旨意,你们安心待在府上就是。”
“那圣上的旨意是让你们囚禁我们还是保护我们?”
“自然是保护。”
“既然是保护,那我执意要出门,你们敢动我吗?”
两个禁卫军对视了一眼,一人道:“您先回去,我们这边进宫请示圣上。”
楚清婉甩开袖子,“我也不为难你们,便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吧。”
说着,她在一侧游廊坐了下来,不等到冷雨霰回话,绝不罢休。
这样一直等到天将将黑了,宫里那边才回信。
“圣上在英王府等您。”
楚清婉出门时,有两个禁卫军跟着她,一路来到英王府。来到后院,进门见冷雨霰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拿着一壶酒,一人独饮,竟显得十分落寞。
他身后站着禁卫军,身边有宫女太监,今日的冷雨霰位居九五之尊,已不是先前的英王殿下了。
楚清婉走上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敬的行了礼,“圣上金安。”
冷雨霰正提着酒壶要喝酒,闻言手顿了一下,继而放下酒壶,苦笑了一声。
“原来坐上这个位子会有这么多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我开始后悔,后悔不该争这个位子。”
楚清婉摇头,“不止是君王,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冷雨霰喝了一口酒,咽下去,静默片刻,继而眼神变得犀利:“我不想杀人,但斩草必须除根。”
楚清婉心凉了三分,“我以为不论是君王还是普通人,所谓的身不由己,不过是借口罢了。”
冷雨霰抬头看向楚清婉,眼眸沉肃:“你在指责朕?”
楚清婉抿了抿嘴,“你说我们还是朋友,现在还是吗?”
冷雨霰怔了一下,别过头道:“当然。”
“冷雨霰,我没有指责你,我知道你很难,所以有些担心你。”
“没人敢直呼朕的名讳。”
“我可以是例外吗?”
冷雨霰笑了笑,“当然。”
楚清婉走过去,在冷雨霰对面坐下,抢过他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跟他碰了碰,仰头喝下了。
“宫里的酒?”
“嗯。”
“挺好喝的。”
“父皇的珍藏,据他身边的太监说藏了二十多年了,一直舍不得喝。”
“便宜你了。”
冷雨霰扑哧笑了,这一次笑得明朗,笑得没有城府。
“跟你说个好笑的事,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