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乔露历史小说 推荐排行榜热文糖果宝贝
一看时间已经四五点了,爸爸也快下班了,我决定回家。
在小区楼下,我看到了陈慕的爸爸。
父子两人似乎有矛盾,陈爸的脸色很不好,疾言厉色地指责着他什么。
陈慕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不回嘴,但很坚决。
难得见面的两人不欢而散,陈爸气冲冲地走了,甚至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我。
陈慕在那里等着我走过去,两个人默然不语地上了电梯。
我跟他现在还在冷战,不好开口问他出了什么事。
陈慕也没有问我去了哪里。
晚上,他没吃晚饭。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不吃晚饭。
自从我回来,他就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临睡前,老妈心疼他,煮了碗夜宵让我送给他。
我迟疑着站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妈妈怕你饿肚子,给你煮了面。」
里面没有动静。
片刻后,陈慕打开门,他低头看着我,无声地侧让开身子。
我端着面走了进去,放在他书桌上。
陈慕把房门关上了。
正好我也不想出去。
气氛有些尴尬,我的声音也变小了:「快点儿吃吧,等会儿面凉了。」
他端起碗,吃了两口,抬头看我。
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妈妈敲了敲门:「小慕吃了吗?」
我连忙回答:「他吃了。」
妈妈打了个哈欠:「那就好,你好好地开导开导他,别让他一个人纠结,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家里人商量。我先去睡了,你等会儿把碗洗了。」
我说「好」。
陈慕一边吃,一边看着我。
一碗面吃光了,我拿起碗想出去。
陈慕从后面抱住我:「妈妈不是让你开导我吗?」
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近也特别低,呼吸热热的。
我不受控制地害臊了。
「……你是因为跟你爸吵架才心情不好吗?」
「不是。」
那就是因为我了。
「你去找鹿樵了吗?」
「我去看电影了。」
「……」
陈慕拿过碗随手放到一边,猝不及防地把我抱起来压到了床上。
我差点儿叫出来,被他捂住了嘴。
他整个匍匐在我身上,脸对着我的脸,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来一样:「不想让爸妈发现,就别大声叫。」
受不了了。
这话未免也太像……
我眨巴眨巴眼睛,他慢慢地松开我。
「你干吗呀?」我憋屈地压低音量。
他似乎在观察我,欲亲不亲的太折磨人了。
「讨厌我这样吗?」他冷不丁地问。
「讨厌。」
「讨厌我不应该打我吗?」
「……」我无言以对。
他又问:「和谁看的电影?」
感觉如果我说是鹿樵,他能把我吃了。
我没能回答,刚才一番大幅度动作下,我睡衣的纽扣开了两颗。
陈慕也发现了。
我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快得不行。
他伸出一只手……帮我把纽扣系上了。
「……我一个人去看的。」我这才发出声音。
陈慕没说话。
但我明显地感觉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扯过被子盖住我们,人翻到一边,一只胳膊还牢牢地揽在我腰间。
我一下子不知道他想干吗:「我要回去睡。」
「早上我抱你回去。」
「……爸妈知道怎么办?」
「你不说话,他们就不会知道。」
「可是……」
「乖,躺好别乱动。」
7
暑假的两个月间,陈慕对外是我哥哥,关起门来是我男朋友。
不得不说有点儿刺激。
刺激到,我有点儿陷进去了。
感觉就算过去三个月,我也没办法再单纯地把他当哥哥了。
他也没法把我当妹妹。
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
时间一晃,假期结束,我和陈慕收拾好行李,在爸妈的目送下上了高铁。
陈慕和我同城不同校,他那个学校,我当初拼了命也没能考上,差了三十多分。
K 城的本科院校都在市中心,所以我们隔得不算太远。
这里知道我和陈慕关系的人不多,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牵着手漫步在校内的林荫道上,夜晚恋恋不舍地依偎在人工湖边喂蚊子。
我在家窝了两个月不运动,本来就虚弱的体质虚上加虚,很普通的热感冒拖了一周都好不了,最后被陈慕拖去医院吊水。
天知道我最怕打针了。
不过护士姐姐以为陈慕是我男朋友,偷偷地跟我夸他长得帅,让我有点儿开心。
他本来也是我男朋友。
病好后,陈慕每天早晚拉着我跑步锻炼体质,偌大一个操场,我跑不了半圈就得歇息,走走跑跑,陈慕也随着我的节奏减慢步伐。
但是他很严格,一定要我跑完三圈,我怎么撒娇都没用。
从一开始跑完恨不得虚脱过去,到后来慢慢地能坚持下来。
我们好像都在变好。
那个期限也在慢慢地逼近。
像一根针逼近气球那样。
有次我去陈慕的学校找他吃饭,想着给他惊喜,没有事先通知。
到了却看到他和周雁一起在校外的快餐店等餐,她跟他说了什么,陈慕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他自己是不吃这些垃圾食品的,所以是为了陪她。
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上前,自己默默地回去了。
距离十月结束只剩下几天的时候,我和陈慕吃了最后一顿饭。
我们默契地没有提以后的事情。
把送我回宿舍前,陈慕叫住我。
夜晚的凉风里,路灯的亮光像月辉一样笼罩下来,他吻了我。
很嫩的一个吻,他的鼻尖蹭过我的,嘴巴软软的,带着香甜的味道。
在舍管阿姨骂人之前,他摸了摸我的头,让我上去。
除了高考,我从没有把日期记得那么清楚过。
那晚之后,他没有联络我。
我也没有联络他。
像是彼此都很清楚见面后会让对方处在什么样的尴尬境地。
鹿樵送了我一双白色滑冰鞋,问我有没有做他女朋友的想法。
我如实相告,我刚刚失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
而且这个鞋看上去好贵,他要不要收回去,将来送给正经女朋友。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顾忌我的情绪没有多问。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有好感。
他笑着说,因为我的名字刚好和他反过来念,他觉得我们特别有缘。
「……」
竟然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原因。
「鞋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我以后的女朋友可能穿不下。」
……
连续一周没有见面了。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从爸爸嘴里,我知道了陈慕和他父亲吵架的原因。
陈父想让他去香港继承生意,他却说打算毕业后和朋友合资开一间工作室,在这个前提下,有一个已经当上执行董事的同系学长也向他抛来橄榄枝。
不论如何,他不会走的。
陈父问他有没有想清楚,这些年他在香港另外组建了家庭,小儿子已经上了高中,如果陈慕不同意,以后他的财产和公司很大部分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陈慕说他想得很清楚。
他这么优秀的人,即便未来只靠自己,也不是没有出路。
能让他放弃父亲和家族事业。
想必这里有什么他留恋的人吧。
9
我有时候在想,会不会突然收到他和周雁在一起的消息。
到时候我该怎么反应。
想了想,大概会哭。
后来有一次跟室友在外面遇到他。
他的朋友显然认出我了,转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表情,视线并未投向我们,形同陌路一般地走过。
室友看出什么,小声问我:「你跟你哥吵架了吗?」
我说:「算是吧。」
是怕尴尬吗。
还是接受不了那三个月里的他和我。
国庆长假,我和老妈说我要趁着假期做社会实践分,去社区照顾孤寡老人,这个是必修学分,不做的话毕不了业。
其实是不想见到陈慕。
怕他和我见面的时候,会露出我不想看到的表情。
老妈在电话叹了口气:「小慕也说他学校有事情走不开,怎么他不回来你也不回来?」
我听后一愣。
看来他也同样不想见到我。
我服务的是张阿婆,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客家话,有时候长寿意味的是孤独,儿子孙女都走在了她前面,转眼之间,举目无亲。
房间里的灯泡坏了都没人换,只得我亲自上场。
她那顶水晶灯有些年头了,灯罩和灯饰蒙着一层厚厚的包浆,稍微动一下就整个吊灯就「嘎吱嘎吱」地晃动。
可能是我糊涂了,竟然听到陈慕的声音:「露露,下来。」
我低头一瞧,陈慕本尊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两条俊气的眉毛拧着,担忧地望着我。
我听话地从凳子上爬下来。
他看了看不大稳固的吊灯,让我站远一点。
张阿婆嗫喏着说了句什么,我猜她大概在问是谁。
「他是我哥。」我指指陈慕。
阿婆点了点头,竖大拇指。
陈慕从我手里接过灯泡,站上凳子把旧灯泡旋下来,再把新灯泡换上去。
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老旧的钢索不堪重负,沉甸甸的水晶灯就这么连着电线掉了下来,饶是陈慕反应快,躲闪及时,金属的灯罩边缘还是擦破了他的额头。
因为我站的方向不同,所以没有受到波及。
陈慕低下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可能我的脸色太难看,陈慕反过来安慰我:「看着吓人而已,只是划破了一道小口子。」
我掏出手机,火速地叫了车。
扶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