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语周驭城》主角(方若语周驭城)第3章在线赏析
谢允谦皱着眉,不赞同道:“说的什么话?你才是谢家嫡……”
“什么嫡不嫡,我只知道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弟弟。”周驭城收敛笑意:“大哥总是分这般清,倒显得我们兄弟二人生分了。”
谢允谦沉默一瞬,说:“好,这件事暂且不说。”
谢允谦看了方若语一眼,说:“今日借着胡大人,锦衣卫才灰溜溜的走了,寻个机会你上胡府致谢。”
一提到胡荣,周驭城情绪明显变得抗拒几分,可谢允谦说得在理,他无法反驳,只得应道:“我知道了。”
谢允谦顿了顿,又道:“韩家因为晚春楼的事,结亲是不可能了,施家那姑娘太过柔弱,确实不适合你,你若是不愿意这件事就再缓缓。”
周驭城点着头不说话。
谢允谦这才看向一旁许久未说话的方若语,这是方若语到谢家这么久以来,谢允谦第一次认真瞧人,她沉默的立在周驭城身侧,微垂着眼,遮住了所有神色,也敛起所有锋芒。
有些人只站在那里,便知是玉是瓦。
谢允谦暗叹,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方若语人虽在谢府,可沁园上下乃至周驭城没一人将其视为真正的下人,谢允谦更心知,此人日后不会拘于这小小园子内,她自有自己的路走。
谢允谦年长她几岁,淡笑着承了今日这份情,说:“多谢姑娘援手。”
若不是方若语开口,谢允谦是绝不敢提及胡府之事,胡荣此人顽固至极,想让他出言帮助周驭城简直难如登天。
方若语微微颔首:“我应该做的。”
谢允谦没再说什么,望向厅外雨色,默立须臾,道:“这场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二人随他的话皆向外看去,一时无言。
回到沁园时,方若语将从小厨房取来的红豆糕掰碎喂着六月,窗外便是荷花池,六月捣蒜般吃着食,方若语低头看鸽子出神,屋外响起脚步声。
她回过头去,周驭城丧着一张脸:“你看看,我好像又病了。”
方若语闻言起身,走到人跟前,昨夜周驭城半边身子淋湿,他自小娇生惯养的,生病也不是不可能。
方若语探了探周驭城额头,凝眉感受片刻,说:“没起热。”
周驭城说:“……可是我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
方若语疑道:“刚刚在前厅不是还好好的?”
“可我就是觉得乏力难受。”
难道是风寒?
方若语道:“我去叫府上大夫来。”
“别。”周驭城拦住她:“我昨日去晚春楼大哥刚刚就训斥了我,若是知晓我还因此事生病,估计又要惹他不高兴。”
方若语说:“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
周驭城静静瞧着人不说话,却透露出一种我不管的意思来。
方若语叹息一声,说:“回榻上歇着,我想想法子。”
周驭城依言回屋躺着,方若语倒了热茶先让他饮下,又问了具体症状,便匆匆出园子问府上大夫治疗风寒的药方,抓了药后命小厨房熬下,端进屋时周驭城睡着了。
方若语将冒着热气的汤药放置一旁,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心底只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周驭城练武体魄应该不错才是,怎会淋淋雨就生病,倒比姑娘家还娇贵。
难不成是昨夜睡地板着了凉?
方若语摇了摇人,低声唤道:“少爷,喝药了,喝完药再睡。”
周驭城低应一声,方若语见他转醒,俯身将枕抬高让他靠起,将碗凑近,周驭城闭着眼刚抿一口,就抗拒皱眉:“……好苦!”
方若语哭笑不得,说:“这是药,又不是糖水,自然苦了。”
“加些蜂蜜,刚好前一阵十三从食坊买了罐野蜂蜜。”
方若语见他脸都被药苦得皱了起来,只得无奈放下碗,在屋内寻了一圈,周驭城才想起来提醒道:“蜂蜜前几日好像被十三移到画房去了。”
方若语道:“我去拿。”
第26章 三诊
方若语在画房长桌上找到了蜂蜜罐子,许是上次十三嫌三娘做的糖水不够甜取来,她拿起正要走,目光却不由落在书柜上。
那是个极其眼熟的长匣木盒,应是梨花木所制,外面雕刻同色暗纹梨花,本应该好好放置的木盒不知被谁打开未关上,露出用红绳系上的画卷。
方若语眯了眯眼,想起上次周驭城紧张的神色,这定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画,只是他为何那般紧张?
方若语取出画卷,解开红绳,慢慢将画卷展开,自己却霎时愣住。
这是一副少女骑马图,图中之人单手持缰,目光如炬又肆意飞扬,红衣随风而扬,神态之间意气风发,朝气像是一轮烈日,令人忍不住细细端详。
方若语手缓缓抚摸而去,目光极其复杂,可以看出这幅画的主人画功甚佳,画上之人栩栩如生像要驭马破画而出。
那些遥远的记忆忽然一点点被想起,那个秋季午后,方若语打马北去军营,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长相极其漂亮的小孩,她一眼就辨出那伙人不对劲,故意跟在身后将人救出。
谢岑……谢岑。
原来是他啊!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哭了两天的男童。
方若语合上画将其归位,返回房中,周驭城倚在床旁,听到动静随之看来,方若语舀了一勺蜂蜜拌入汤药中,扶着周驭城让其喝下,正要将枕放下,周驭城道:“不用,我不想睡。”
方若语收了碗,见他脸色还是白,打来热水给他擦脸,周驭城任她擦拭,说:“……你怎会认识胡荣?”
方若语说:“有过几面之缘。”
周驭城道:“你又骗我,几面之缘他就肯替你遮掩?”
方若语动作一顿,收回布巾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周驭城莫名觉得一阵疏离冷意,却不知因何,可周驭城确定是眼前人散发出来的,他心下微愣,还以为自己的伎俩被猜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方若语垂眼不语,沉默着将热水端走就要出去,周驭城又道:“我头疼……”
方若语背对着人,说:“头疼就睡觉,睡一觉病就好了。”
她说完就要朝外走。
“等等!”
方若语转过头,眸光微冷。
周驭城切切实实感受到冷意,怔了怔,说:“……你怎么了?”
方若语道:“我乏了。”
她径直出了门。
周驭城看着人消失的地方,目光复杂,他坐起身来,望着偌大的房内,一股无言的失落涌上心头,他清晰的感受到,方若语变了太多,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可自己这又是在做什么?
周驭城茫然躺回床间,那张俊俏不已的脸上满是怔然和不解。
他该不会真病了吧?不然这是在做什么呢?
周驭城翻腾半晌都没睡着,到了晚上,他有些忍无可忍,干脆自己摸黑去找府上大夫。
巫九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蓄着一撮羊辫胡,正在药房里捣鼓碾着药材,听到门口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颇为疑惑:“小少爷怎么来了,你不是病了吗?”
周驭城问道:“谁告诉你我病了?”
巫九笑言:“这还需人告诉?午时你园里的那位陆姑娘来我这一阵好问,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怎么看也不像患病之人,除了你外,她总不会无缘无故跑这一趟吧。”
药房地方多是簸箕药架,周驭城扫了一眼,说:“巫大夫聪慧。”
巫九笑骂一声:“没大没小。”
他看着周驭城,道:“我看你面色也不似病态,怎么回事?”
周驭城轻咳一声,略微自然道:“吃过药好了。”
巫九含笑道:“小少爷这是欺我老昏头了?风寒若是一副药就能见好,那燕京城的那些药铺都该关门了。”
周驭城自动略过这个话题,自行找了个地坐下,说:“我好像真病了。”
巫九见他神色不似有假,放下药碾子:“手伸来。”
周驭城依言伸去,巫九缓缓搭上脉搏,静神闭目,片刻后收手道:“没病,好得很。”
周驭城却不信,说:“你就不能多号一会儿?”
巫九道:“我说你这小子,没病找病是不是?”
周驭城顾不得衣裳,将手抵在晒药的簸箕上,说:“你再看看。”
巫九拗不过他,只得依言再诊,这一次明显比刚才久些,巫九狐疑盯着周驭城,收回手后问道:“你说你患病,是何症状?”
周驭城若有所思,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