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皇后之位，若我真的为了这个后位，就不是绑你，而是杀你！”

“你给我毒药时，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没吃吧？”

提到毒药，秋络瑶心虚地后退一步，不敢看沈令蓁。

“你是怎么知道那是毒药的？”

沈令蓁看痴傻呆儿一般看着秋络瑶，说：“我做了季沐川身边十二年的暗卫，总该是比你知道的多。”

“既然你没吃毒药，为何还是吐血？”

“季沐川早给我下了噬心之毒。”

噬心？秋络瑶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晓得这些，她只听到了季沐川给沈令蓁下毒。

于是她的心中又升起希望。

说不定季沐川真的不爱沈令蓁，只是一时兴趣而已。

只要自己努力，还是能得到季沐川的宠爱的。

“秋络瑶，我没死是我命大，你意图给我下毒，就最好小心些，我要真要报复，你必定是没法反抗的。”

“我劝你，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父亲母亲年事已高，不要再让他们忧虑。”

不过是看在父亲母亲的面子上，她才来劝诫恶毒胞妹，不然单凭着下毒这一件事，就够秋络瑶死上千百次。

秋络瑶却只当沈令蓁是吓唬她。

“你敢动我？你若动我，阿行，父亲母亲，都不会饶过你！”

“我已不是季沐川的暗卫，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沈令蓁懒得再多言语一字，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二十八章 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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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容殿的路上，沈令蓁笑自己当真是白做了暗卫，竟然变得重情重义。

她徐念季沐川十二年陪伴之情，舍命刺杀徐言渊。

而季沐川却将她囚禁在皇宫内，继续做秋络瑶的替身。

她念及秋络瑶是她胞妹，来劝诫她不要再被妒火迷心，做出那种伤人伤己的事。

秋络瑶却心心念念自己在父亲母亲心中地位，和那皇后之位，执意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与她作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令蓁真的不想再过身不由己的日子了。

推开殿门，季沐川却在。

他站在院里，不知站了许久，连肩上衣服都被露水打湿。

见沈令蓁回来，他蹙眉问道：“你去哪儿了？”

沈令蓁心底还是一片冰凉，她关上殿门，语气平淡：“去和胞妹叙旧了。”

季沐川不可置信：“竟不知你姐妹二人感情如此深厚。”

沈令蓁嗤笑：“胞妹连皇后之位都可让，自然深厚。”

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了沈令蓁不高兴，季沐川眉头更深，这不是他今夜来此的目的。

季沐川卸了口气，迈步走过去要牵沈令蓁的手，沈令蓁后退一步，闪避开来。

手中落了空，季沐川心中有些不悦，又沉声道：“寒儿，与我谈谈。”

寒儿。

记忆中，季沐川从未这样叫过自己。

十二年来，她一直渴望季沐川对自己会有片刻柔情，可是不曾。

偏等到她心死，又说这些来做什么呢？

“皇上是想说什么？是叫我如何乖乖交出自己的自由，再为胞妹的自由做嫁衣吗？”她话中带刺，听得季沐川好不痛快。

“过去的事已然过去，你又何必再提？如今我留你，不是为让你做谁替身的。”季沐川厉声说。

这话说的，竟让沈令蓁有几分心动。

但她咬牙狠心，告诉自己不能再陷入虚幻情爱之中。

“皇上莫不是要告诉小女子，留小女子在宫中，是因为爱上小女子了吧。”沈令蓁自嘲笑道。

自然是这样。

可这话在季沐川心底兜兜转转千遍，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是季沐川，做了二十年勾心斗角的九皇子，十几年来只为复仇而活，从母妃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无情无义。

若是重情重义，又怎能杀死胞兄胞弟，血洗后宫，最后坐上这至尊至贵的帝王之位。

沈令蓁在他身边十二年，说是一点情都没有是不可能，只是那时不允许他有情。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皇上，没人再能威胁到他，他也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自己的心意。

可他不会表达。

他可以给沈令蓁最尊贵的皇后之位，也能将这世间万千珍贵之物都送给沈令蓁，却唯独说不出一句爱她。

季沐川沉默不语，在沈令蓁的眼里便成了无声的否认。

“皇上不必回答，皇上要留我在后宫，自是不需要理由，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何况我一个女子。”

沈令蓁的唇边露出个苦笑。

“夜已深，皇上还是早些回宫休息，”沈令蓁伸手，抚摸了一下季沐川的肩头，“莫要让这寒冷的露水，沾湿了皇上的身。”

说完，沈令蓁行礼，略过季沐川回到了青容殿的寝屋内。

那扇关上的屋门，犹如季沐川紧闭的双唇。

话说不出口，沈令蓁也不愿见他。

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季沐川怔怔望向黑夜，乌云之后，弯月渐圆。

连月亮都要团圆，他却还是孤身一人。

明明心爱之人只几步之遥，却无法倾诉情愫，无法拥美人入怀。

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心伤，无药可医。

活了二十年，季沐川终于品味到，何为相思之苦。

第二十九章 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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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议事殿。

季沐川上完早朝归来，卫公公在门口迎接，道：“皇上，皇后娘娘在里面等您许久了。”

他皱眉，露出不太耐烦的神情，说：“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推开殿门，秋络瑶跪在殿中，低垂这头。

季沐川见状，双眉紧缩：“你跪在这做什么？”

听到季沐川声音，秋络瑶抬起头，弱弱地喊了声：“阿行……”

“什么事？”季沐川问。

他声音冷淡，听得秋络瑶心中一凉。

季沐川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而这一切，都要怪于沈令蓁！

秋络瑶暗自咬咬牙，忍下心头的嫉恨，继续说：“阿行，虽然我是愿意让出皇后之位给姐姐的，可是，这后位也是你允我的……”

说着，那双美眸泪光闪闪，看着惹人怜爱。

季沐川却视若无睹地回道：“我可以再赐你些别的东西，你想要什么说了便是。”

此话一出，秋络瑶的泪水应声而落：“阿行，你我之间的情意，你全然不徐了吗？”

季沐川到底是亲手扶了她起身，只是他说的话与他的行为大相径庭。

“阿瑶，我对你只是恩情而已。”

秋络瑶本就跪了许久，双腿无力，听见她这样说，更是没了力气，瘫软在了季沐川怀中。

恩情。

“就……只是恩情？”秋络瑶喃喃道。

“阿瑶，若不是你那年救我一命，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季沐川轻声说。

闻言，秋络瑶垂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拳。

“我爱你啊，阿行，你感觉不到吗？我愿意为了你留在后宫里，你还不明白吗？”

季沐川身形一顿，有些微怔。

“阿瑶，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秋络瑶心中绝望，尽是苦涩和嫉妒。

宠爱得不到，她至少要握住后位。

“若……我还是想要皇后之位呢？”

话音落下，殿中寂静许久。

“后宫只你姐妹两人，皇后、贵妃又有什么区别，你莫要任性。”季沐川有些不耐烦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可是，姐姐昨日跟我说，她并不想要皇后之位……”秋络瑶轻声说。

季沐川眉头紧锁，厉声问：“她亲口说的？”

秋络瑶点头。

全天下女人争着抢着的位置，她沈令蓁竟然不要。

季沐川冷笑一声：“我的旨意已下，容不得她拒绝。”

秋络瑶心中一寒，知道这件事情再无挽回余地，只能轻轻擦拭了眼泪，柔声回：“臣妾遵旨。”

回宫的路上，秋络瑶第一次悔恨自己给沈令蓁下了毒。

若不是沈令蓁死了一遭，季沐川必然还不会明了自己心意，那么她就还是季沐川唯一的皇后。

眼下，季沐川心仪沈令蓁已是确事，但沈令蓁……

秋络瑶嘴角勾起，露出个邪笑来。

沈令蓁并不想留在宫中，可见是对季沐川心灰意冷。

若从沈令蓁处下手，她定会继续冷漠以待季沐川，只要季沐川腻了她的不知好歹，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回到自己身边的。

就算沈令蓁做了皇后，但只要她死了，自己自然能够再次回到皇后的位置。

只要，沈令蓁死了……

皇后之位就还是她的！

第三十章 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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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沈令蓁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这一次，沈令蓁再次见到十里红妆。

坐在铜镜前，宫人们为她描眉画唇，镜中的模样再也不是与他人相似的模样，而是她自己的妆容。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娇美。

沈令蓁不禁想。

凤冠和新服都不再是上次的模样，比之前还要华丽繁重。

就连她的宫女都说，皇上对娘娘好用心，这凤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