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了。”方窈夺了她的烟掐灭，眼睛气的通红：“我想办法帮你解决李皎皎！”

“让她死？”裴烟笑着摇摇头：“别傻了方窈，死去的白月光杀伤力更大，我要一层一层剥开李皎皎的伪装。”

她就不信，白月光变成了变质的白米粒，余燃还能像现在一样维护她。

这何尝不是一种报复余燃的方法？

“那你现在怎么做？真就打算咽了这口气？”方窈没怎么见过裴烟生气的样子，可她知道裴烟不是软柿子。

“我要去提醒一下伯母了。”裴烟把窗户打开，散了散烟味，挑眉问道：“秦牧良呢？”

“走了。”方窈撇撇嘴：“你知道的，秦牧良这个人不靠谱，肯定又去找他的小情人了呗。”

“就是这样，他才好拿捏。”抓住一个纨绔最是简单。

可是，扮猪吃老虎的人又该怎么套牢？当然是利用他的身份狐假虎威！

裴烟换了一身衣服才去的余家，休闲风，长袖长裤也遮不住火辣的身材，能瞬间抓住周围人的目光。

“小烟，你怎么来了？”余母在院子里浇花，看到裴烟过来，还有些惊喜。

裴烟故作为难的抿抿唇，微微皱眉道：“伯母您是否还记得我妈妈曾经有一款黑色旗袍？”

余母脸色微变：“你丢了？”

“不是。”裴烟叹了口气：“我只觉得旗袍放久了会变形，想问问伯母有什么保养方法。”

余母好似松了口气，笑着摸摸裴烟的背：“难得你问我，也是巧了，今天我刚把那一件旗袍拿出来晒晒，一起去看看吧。”

裴烟勾了勾唇：“好啊。”

——

余燃回来的时候挺匆忙的。

余母坐在客厅一言不发，连带着裴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怎么了？”余燃进来的时候察觉到气氛不对，眉头皱了皱：“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这件事和小烟没关系。”余母冷着脸问：“你有事瞒着我么？”

余燃想了想，站在那里回答道：“拿了您一件衣服。”

“衣服在什么地方。”

“我拿给皎皎穿了。”余燃往前走了几步：“皎皎参加宴会没有合适的礼服，我就擅自做主拿了您的一件衣服。”

余母冷着脸把手边的茶杯扔到余燃脚边：“你给我跪下！”ᴶˢᴳ

余燃看了一眼裴烟：“妈，不过是一件衣服……”

“你还不知错？”余母气的手都在抖。

裴母的死，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宁韵和李皎皎，所以她不允许害死她好朋友的人穿着那件衣服招摇过市。

“妈，你不要听裴烟乱说。”

余母拍了一下桌子：“把衣服拿回来！”

裴烟顺势安抚：“您消消气，余燃也不知道那件衣服的意义，不怪他。”

余母知道裴烟在提醒她，否则早不问晚不问，偏偏李皎皎穿上的时候来问，只这一点就很可疑。

不过她不介意被裴烟利用，毕竟是余燃偷拿她衣服在前，若非如此，裴烟也没机会告状。

余燃抿了抿唇：“衣服一时半会拿不回来。”

裴烟眼神一变：“什么意思？”

她分明提醒过余燃，这件衣服不普通，怎么还会出事？

“衣角脏了，但我已经让人清洗了。”余燃做了保证：“会修复的干干净净。”

他也想不到，一件衣服竟然能让余母这么大动干戈。

所以在裴烟离开的时候，他拽着她钻进了车里。

“多大人了，还喜欢告状。”

“我提醒你了。”裴烟整了整衣服，对着副驾驶的镜子补了补妆：“是你不在意。”

“那衣服有什么意义。”

“闺蜜装。”

这三个字足够给余燃当头一棒了。

他神色有片刻僵硬，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不知道，抱歉。”

能从余燃嘴里听到一句货真价实的道歉，裴烟还觉得挺稀奇。

“没关系。”裴烟说的云淡风轻：“反正你的卡已经被冻结了。”

没错，余母为了惩罚余燃，把他的卡给停了。

现在的余燃，没什么钱了。

“就算你没什么钱，李皎皎还是会钓着你。”裴烟对自己的妆容挺满意：“毕竟余家继承人还是你。”

在裴烟看来，这样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就应该让余燃一无所有，她心里的那口郁气才能彻底吐出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余燃也有些懊悔，在他明白这件衣服真正的意义之后，他才追悔莫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怎么，你知道的都可以送给李皎皎么？”裴烟靠着椅背，很是悠闲：“那你还真是——贱。”

“皎皎她这辈子都毁了，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对对。”裴烟附和：“你把命赔给她我都不会多说一句，但你别想让我把命赔给她。”

“私生女的命就不是命？在宴会上你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

“那我怎么做？宣布她是裴家二小姐？”裴烟笑出声：“我姓裴，她姓李，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又怎么样？

她是裴烟，裴氏的老板，不久之后还会是整个A市的王！

第32章 出事

“为了所谓的利益，你就要和秦牧良联姻，那你又和你口中的皎皎有什么不一样？”

余燃冷的像一团冰。

“我敢说出来，她敢么？”裴烟轻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送我回去的话，就下车。”

“我知道你不可能承认皎皎。”余燃打着方向盘，余光不断瞥向裴烟：“但是皎皎真的把你当成姐姐。”

“你为什么要和我退婚。”裴烟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难道原因里没有一点李皎皎的原因？”

旧事重提，余燃开着车却不敢深想：“因为你变了。”

裴烟啧了一声：“那我应该早点知道李皎皎的存在，这样在你心里，我就可以一直表里如一。”

“那我不会同意和你的婚事。”

余燃说的干脆利落。

“这不就是因为李皎皎。”裴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搅黄了我的婚事，破坏了我的家庭，你可以说李皎皎无辜，但你不要妄想我接受她。”

之后就是一路的沉默。

裴烟靠着车窗，神色自若的处理着公司大小事宜，余燃专心开着车的场景，倒是很久没有出现了。

手机叮的一声发来一条微信，裴烟点开，脸色变了变：“去医院。”

余燃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直接转了车头：“发生了什么事？”

裴烟咬牙：“余燃，你最好能保证那身衣服能完好无损！”

她母亲的遗物并不是很多，裴烟早就把那件旗袍当做一个念想了。

谁保存无关紧要，只要它不出事。

“你什么意思？”

裴烟冷哼一声：“去了你就知道了。”

余燃心里也隐隐有一阵不安，但他跟着裴烟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是往李皎皎的病房去。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裴烟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李皎皎手腕上的血把那件米白色旗袍染的通红。

“你在干什么？！”裴烟夺了那件被李皎皎钻在手里的旗袍，质问余燃：“这就是你的妥善处理？！”

“姐姐消消气。”陈年拿着纱布有些无奈：“病人情绪过激，有自残行为，我不敢轻举妄动。”

“皎皎！”余燃扶住快要被推到的李皎皎，拿着绷带熟稔的处理起伤口：“你怎么了？”

“阿燃，我好痛，姐姐不肯原谅我，让我死吧，只有我死了，我们这个家才能和平共处……”

李皎皎流着泪，发了疯一般扯着缠在手腕上的绷带。

“让她死！”裴烟拦住打算过去帮忙的陈年，眼睛里溢出几分怒意：“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裴烟，这件衣服再怎么珍贵，也比不过一条生命！”余燃对着陈年吼道：“你作为一个医生，也要见死不救么！”

仅凭余燃一个人，只能阻止李皎皎的自残行为，可她的手腕正在流血，余燃能够感觉到她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失。

陈年大梦初醒，对着裴烟说了一声对不起后，迅速处理起李皎皎的伤口。

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后，余燃抱着李皎皎冲向了急救室。

裴烟攥在手里的那件衣服绽出血色的花，她唇边的冷笑不止。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这是李皎皎故意为之的？永远把弱势的自己变为最佳受害人，她也是一个冷血的恶人。

之前这样的手段是在余燃出现的时候使用，现在多了一个人。

她看向陈年：“你会是一个好医生。”

“姐姐，对不起，我做不到见死不救。”陈年拉住她的手，急的眼尾都在泛红：“原谅我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怪你。”裴烟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能把我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毕竟你不是我，也不理解我。”

她甚至说不出骂陈年的话。

就像余燃说的，衣服和人命怎么会有可比性？

陈年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所在，她已经阻止了陈年一次，怎么能在责骂他？

“刚刚是我冲动了。”裴烟把那件旗袍搂在怀里：“你去看看李皎皎吧。”

她不会装可怜博男人喜欢，如果陈年也像曾经的余燃那样，那裴烟无话可说。

“姐姐……”

陈年怔怔的看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