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部分同学都会分享自己的旅游经历，而且他们大多都坐过飞机。

在他们的形容里，坐飞机是一件非常高级有趣的事，这对从小到大连火车都没坐过几次的我来说，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特别羡慕。所以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个小朋友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坐一次飞机。”

“后来这个愿望，是什么时候实现的？”

“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爷爷带我出去玩。当时我俩都是第一次去机场，连在哪取票都不知道，特别紧张，甚至因为害怕迟到，我们提前五个小时到了机场。过了安检，找到了登机口，就坐在椅子上一直等一直等。爷爷原本在用相机全程拍照，想等带回家时，能拿着照片和奶奶他们吹牛，可因为时间实在太长，拍着拍着他就觉得没意思了，最后他实在坚持不住扶着推车，坐着睡了一觉。

而且，飞机上经济舱的座位窄，坐着其实也不怎么舒服，航空餐也没有以前同学吹嘘的那么好吃。飞机在升空，降落的时候，还会感觉不舒服，所以总结一下就是，我一直渴望去做的事，在真的实现后，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得不到的，才会一直向往。”

“对！就是这个道理。周至寒，你以前有没有什么得不到，却向往的事？”

“有啊，不过现在也得到了，并且和我向往的一样美好。”

“是什么？”

周至寒敛眸，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和你在一起。”

方新月蹙起眉头，佯装嫌弃的啧了一声：“拜托，现在不是真情告白环节！你这么说话是犯规的！”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告白。而且，你的存在于我而言本就是犯规的事，因为只要有你在，我的心就会乱了秩序。”

方新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油腻！”

周至寒含笑抬眸：“不是我油腻，是你对浪漫过敏，宝贝你该反思自己。”

方新月啧啧摇头，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顾教授，学生佩服，甘拜下风。”

……

跨年那天，方新月果真如她所归化的那样，手机关了静音，睡了一整天，其间就起来上了两次厕所，喝了一杯水。

晚上睁开眼睛，还是因为听见了窗外的烟花声响。

她睡得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抱着被子揉了揉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探身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打开一看，宋允书打来了六个未接电话。

第219章 能不能陪我去看一次烟花？

方新月其实一点也不想把电话打回去，但她记得周至寒和她说过，宋允书一家也会参加今天的酒会，那就势必会和周至寒碰面，若是按照往常，宋允书给她打电话，打了一两个没人接，也就不会再打了。

可今天一下打了六个未接电话，这就实属有些反常。

方新月打开微信看了眼和周至寒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下午周至寒下班时，问要不要给她买糖葫芦的那条上。

方新月点开输入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等了很久周至寒也没有回复。

于是方新月又忙是给陪他一起去参加酒会的助理小郑发了消息，可更奇怪的是，小郑也一直不回复。

方新月慌了，她又忙是给周至寒和小郑打了电话，但他们的手机，一个关机了，一个无人接听。

最后没办法，她还是给宋允书回拨了电话。

一直到等待对方接听的铃声快要结束时，宋允书才接通：“喂，小嘉啊，你终于肯听电话了。”

方新月清了清嗓子：“我刚醒，看见你打的六个未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宋允书周边的环境有些吵，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往安静的地方走：“哦，是这样，我在酒会上遇见了晏舟，他喝醉了。我想着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来接他。毕竟妈妈也不知道你们的家在哪儿，不知道该把他送到哪儿去。”

方新月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问道：“他的助理呢？”

“那个小郑啊，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反正晏舟现在是在我们身边的，你可以放心。”

“让他接电话，我要听见他的声音。”方新月走进衣帽间，随手拿了一套看起来还算正式的衣服，她把手机放在玻璃柜上，开了外放。

“哦，好，你等等。”

“嗯。”方新月快速换着衣服，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了周至寒的声音：“喂……小嘉……”

“怎么醉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能喝就少喝一点吗？还有，手机怎么关机了？”

“对不起，没电了。”

方新月叹了口气，转身从衣柜里取了件黑色大衣，披在肩上：“算了，我不问了，你在那儿乖乖坐好，我现在去接你。”

“好。”

“你现在把手机还给我妈。”

“好。”隔了几秒，宋允书重新接回了电话：“小嘉啊，你别担心，路上慢一点，或者你可以把家的位置发给我，我让司机把晏舟送回去。”

“不用，我去接他，让别人送，我不放心。”

“妈妈怎么是别人呢，小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新月打断了：“先不说了，麻烦你多照看他一下，我很快就到。”

说完，方新月就挂了电话，她从梳妆台上拿了根口红，照着镜子薄涂了一层，又用手简单拢了拢头发，等把一切都收拾好，她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快步走出了家门。

下楼后，她站在停车场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自从方新月意识到自己的开车技术很差后，这段日子她就一直在观察学习周至寒是怎么开车的，还偷偷练习过几次，虽然她依旧不敢把车开快，但转弯已经基本不成问题了。

可说实话，从家开车到周至寒参加酒会的酒店，这么长的一段路对她而言，还属实算是个挑战。

但好在一路顺利，她算是平平安安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她坐在车里，拨通了宋允书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宋允书和苏与淮的助理一起把周至寒带了出来。

看见他们，方新月忙是下车，绕到靠近酒店大门的一侧，打开了后座车门。

“怎么醉成这样了！”

她皱着眉头，从宋允书手里接过已经彻底醉倒的周至寒，和助理一起把他安置在了后座上，又探身进去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宋允书把手里拿着的周至寒的大衣和随身物品递给方新月：“今天酒会上人多，我听说顾氏最近在谈什么项目，对面是块硬骨头很难啃，想来晏舟就是因此多喝了两杯吧，再加上他的助理是个女孩，总不好让她帮忙挡酒。”

方新月接过周至寒的东西，顺手放在了后座上，她又怕周至寒会冷，忙是关上车门：“你看见他的助理了吗？”

宋允书询问似的看向了身旁苏与淮的助理，助理道：“顾总安排司机把她提前送走了。”

“那就好。”方新月松了口气，对宋允书道：“谢谢，没什么事，我们也先回家了。”

宋允书没说什么，可方新月刚转过身，就听宋允书有些犹豫的叫了她一声：“小嘉。”

方新月顿住脚步，回头朝她礼貌性的笑了笑：“怎么了？”

“妈妈……有话想和你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借一步说话？”宋允书攥着手，语气间很是有几分恳切。

方新月不忍拒绝，点了点头，她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这里不方便停车，要不你先上来吧，我不开远。”

“好。”

宋允书和身旁的助理简单交代了两句，坐上方新月的副驾驶位。

方新月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儿，两人一路沉默，终于她还是没忍住先开口了：“妈，今天跨年，这个时间江边已经开始放烟花了，这儿离那边不远，你要是